第86章 似他非他
“離開那院子後,我和姐姐就來到了這個院子裏,然後呢?”
蘇煙想了好一會,恍然大悟一般,繼續有條不紊地梳理著重點。
“然後,就看到了三公子,我們閑聊了一會……”
此處省略一萬字。
寧朗聽得臉色愈發的陰沉,說了的這一大堆,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漂亮賢惠美麗可愛大方又聰明的姐姐發明了個灶,叔叔,我跟你說,很厲害的灶,那個灶烤出來的糕點真的好好吃。”
蘇煙吞咽著口水,回味著那一波美味,想想就已經陶醉,她很認真地看著寧朗,又重複了一遍。
“真的很好吃,阿煙不會騙你的。”
“是嗎?”
寧朗被她那些形容詞給逗樂了,從她嘴裏聽到關於寧洛白的描述,心不由自主地被柔化了,他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有關心過自己兒子了。
“真的呀,下回也請你吃。”蘇煙越說越興奮,像個小孩子一般,滿腦子都是好吃的,“還有燒烤,火鍋,這些都好好吃呢,叔叔以後想吃,來從樂居和我們一起吃呀。”
也許是感覺到了寧朗的那一份溢出來的父愛,蘇煙放下了戒備,和他分享著美食的快樂。
“好呀。”寧朗應承了下來,他笑著引導著蘇煙繼續說,“這些人都是被你們那個美食給吸引過來的嗎?”
“才不是呢?他們一個個都是好色之徒,全都是。”
蘇煙撇撇嘴,手指指向唐映雪的方向,哼唧一聲,鼓著腮幫子,眼裏全是嫌棄。
“長歌坊那群尼姑就是奔著三公子來的,那些人呢,又是繃著這群尼姑們來的,至於外麵這些,也是吧。他們真是瞎子,我姐姐那麽美,那些個什麽紅橙黃綠藍的有什麽好看,一個個都跟趕著洞房似的。”
聽到這,寧朗笑了,男人的審美和女人不同,像盛樂這種穿得保守的,就是再美一般男子不會窺探,而像那些本身就招搖的,大抵在他們男人眼裏,都算不上正經姑娘,即便調戲也無妨。
“那為什麽他們全都倒地上了?”寧朗繼續以好奇寶寶的姿態追問著。
“應該是……”蘇煙撓了撓頭,又搖搖頭,“可能一部分是我打倒的吧,但誰讓他們攔住我,他們成豬頭也是活該。”
“那你為什麽要打他們?”寧朗耐心依舊。
“因為那個女人想要殺了姐姐,所以我要殺了她。”蘇煙沒有任何忌諱,直接坦然她對唐映雪的恨。
“她?長歌坊的大弟子?”寧朗試探地問道。
“嗯。好像叫唐映雪,是她的琴聲讓我變得暴躁失控,那些男人似乎也是被她控製了才自相殘殺的。”
蘇煙點頭,把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
“哦。對了,我還差點被控製了,是姐姐喚醒了我,我才沒有釀成大錯。姐姐還提及過是心魔。”
“心魔?”寧朗皺起來眉頭,愁緒萬千,“你當時身體有什麽不適嗎?”
“心跳得很厲害,就想要跑出來一樣。”蘇煙迷茫地看著他,“我也不知為什麽,就是控製不住。”
寧朗蹲下來,探了探那具屍體的心髒處,微微蹙眉,這屍體並無之前遭遇心魔殘害的那些屍體相同的症狀。
“他是被劍刺死的,並非心髒爆裂而亡,這與心魔的行凶手法不同。”
寧朗看向蘇煙,企圖得出一個答案,但蘇煙並沒有給她答案。
“是盛樂告訴你是心魔的?”
“嗯。”蘇煙點頭,“姐姐快控製不住的時候,我把她敲暈了。信不信由你,反正姐姐說是心魔,那一定是,我當時都見到了內心最恐懼的畫麵,要不是姐姐拉我出去,我可能早就死了。”
“這倒與幸存者描述遭遇心魔伏擊時的情況相似。”寧朗若有所思地點頭,“小丫頭,能把你姐姐叫醒嗎?”見蘇煙有些不悅,寧朗補充了一句,“放心我不會為難她的,就是問一些關於這些屍體的事,你也不想他們死得不明不白吧。”
“他們又不是我親人,死了就死了唄,我又不是救世的大俠。”
蘇煙聳聳肩,有些嫌棄,她很單純,心裏隻有盛樂,其他人死不死,活不活,真與她無關。
“你這丫頭。”
寧朗有些無奈,但細想也沒錯,這個混亂的江湖,能活著就不錯了,還管什麽別人死活,他伸出手想揉揉蘇煙的頭,蘇煙閃躲開了,迷茫地看著他。
“咳咳,那你總不能時時刻刻都照顧你姐姐是不是,心魔一天不捉住,你姐姐的安全就不能保證,你說是不是?”
蘇煙想想也是這麽一回事,便叫醒了盛樂。
盛樂醒來,看到安然的蘇煙,一把抱住了她,眼角似乎有淚滑落,她緊張地檢查蘇煙有沒有受傷,“阿煙,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呢,讓姐姐受累了。”蘇煙甜甜地笑著,抱著盛樂,心特別的踏實,特別的溫暖。
“咳咳咳……”寧朗咳了咳以吸引兩人注意,盛樂這才注意到寧朗的存在,她仰臉直麵寧朗,即便他的淩厲讓她不自覺心顫,她也無所畏懼,“不是阿煙做的,是心魔,心魔就是她,唐映雪,又或許不是她,看著是她,可誰又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反正反正,就不是阿煙。”
盛樂隻覺得腦子一團糟,怎麽也理不清,她不知道不清楚到底唐映雪是真的心魔,還是藏在她身體裏的心魔。
盛樂想說,如果她是心魔,她一定不會愚蠢地暴露自己,哪怕多一點掩飾,那也都是偽裝得過去的。
“盛姑娘這話是何意?是她非她?”寧朗也被混淆了,耐心都給蘇煙消磨掉了,變得有些急躁,答案就在眼前卻怎麽也抓不住。
“回父親,唐映雪隻是心魔占據的一個殼,從白趕來時正巧看到一抹黑煙從唐姑娘身體裏逃出去,便追了上去,奈何他太狡猾,從白沒有追到。”
寧從白白衣飄飄,風塵仆仆趕回,替盛樂解釋著,眼睛卻沒有看向盛樂,似乎在尋找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