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琴聲
“對，琴聲。”盛樂想想好像確實是那樣一回事，不過香味的事她不好確定，“那琴聲悠揚響亮又急促，像一首戰歌，聽得人心震撼，那一刹那，心會懸著，心魔也隨之而來。”
“至於香味，我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
盛樂想起那些緊緊圍堵而來的蛇，倒也沒有多大的恐懼，頭皮隻是微微發麻。
“我的噩夢是源源不斷圍堵而來的蛇，這是我曾經的恐懼，現在沒多大感覺了。”
“蛇？你怕蛇？”江彥不厚道地笑了出來，“軟骨動物而已，拎起來都卷成一團，有什麽好怕的，還可以做藥。”
說著還有一條碧翠色的小蛇爬到他手心上，絲絲地吐著舌頭，江彥捧著小蛇放到盛樂跟前。
盛樂瞳孔驟然放大，她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寧從白冷冷地擰眉，遠遠一個掌風便將那條碧翠色的小蛇拍落，小蛇痛苦得絲絲叫了一聲。
“阿彥，你若再鬧。”
江彥訕訕地賠著笑，心疼地望著在地上打兩個滾便咽氣的小蛇，哀怨全寫在眉頭上，但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這蛇很貴？”盛樂回過神來，再看那小碧翠蛇，倒是覺得有些小可愛，吐著小舌頭，怏怏的。
“世上僅此一條。”江彥苦不堪言，捂著眼，先前颯颯的冷酷早已不見，人後恢複了頑劣公子的模樣，心疼地抓起那蛇“屍”，“此蛇名曰金銀蛇，其尖牙之毒其毒無比，但它身上的粘液，能解百毒，是解良藥，可惜了。”
“這小玩意智商還挺高，在裝死呢。”盛樂拿起之前夾花生的筷子輕輕戳了戳那小蛇，隻覺它那一雙眸子，很是靈動。
江彥看了一眼寧從白立馬把小蛇寶貝似地收了起來，正襟危坐，繼續盤問起來。
“那夜公子可有聞清那一股香味是何味？”
夜非白搖頭，絞盡腦汁去想，也想不出來關於那個香味的描述，“我對香味並不敏感，隻是聞到一陣香味，那那香味太淡了，似乎有點藥香味，但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麽藥材。”
“心魔攻擊的是人心底的恐懼，有人因為做出事愧疚而引起恐懼，有人因為目睹過曾經如同煉獄一般的場景而衍生恐懼，也有人純潔如紙，無愧於天地，隻是對有些物件天生抗拒。”
寧從白分析了一通，說到最後深深地凝望著盛樂，那眼神看得盛樂有些不自然。
額。現代人哪有什麽恐懼，車貸房貸，她沒有。剩下恐懼的也就是能把人毒死的蛇了，她太渴望活著，所以怕蛇。
盛樂純潔如白紙，她聽著都想笑，嘿嘿，其實姑娘我，汙著呢。你完全想象不到的。
“愧疚，是因為自身做了自己都不可以原諒自己的事，寧從白，你有沒有做過那種天知地知還有你自己知道的違心事？”
盛樂滿臉八卦，心微微顫抖，傳聞中的蜀山弟子，純潔如雪，是不是不會有罪惡感。
寧從白手微微顫抖，江彥笑著替他回答，“盛老板，誰都可能心藏邪惡，但我們寧大公子絕對不會，他簡直就是罪惡的終結之手，正義的化身，心靈絕對純潔。”
“額。白天使呀。”
盛樂瞟了他一眼，沒繼續說什麽，誰都有秘密，寧從白又怎麽例外，他劍下魂那麽多，總有一兩個是冤枉的吧。
“對了，還有什麽要點要問的嗎？我有些乏了。”
盛樂打了個哈欠，有些困倦，她不願意與寧從白共處太久，回憶太過慘淡，不想眷戀。
“倒也沒……”
“不知盛老板可有印象，琴聲來自何方？”寧從白打斷了江彥的話，不知為何，隻想和她多呆一會。
“不記得了。”
盛樂擰眉，這幹淨利索的寧從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墨跡，也不是誰都有那個聽聲辨位的技能呀。
“你努力想想。”寧從白不依不饒。
“寧大公子，我想應該心魔隱匿在地方應該是在後麵的樹林裏。”夜非白察覺盛樂的不自然，便開口給她做了解釋，“寧大公子可以派人去後山樹林探查一番。”
“如此甚好。”
寧從白看了一眼江彥，江彥意領神會，點頭便離開了從樂居。
“夜深了，寧大公子請回吧。”盛樂站起來，一副送客的模樣，語氣很是平淡。
“本公子還有些許事宜要與盛老板商談，夜公子可以先行離開。”
寧從白微微不悅地望著不願離開的夜非白，直接出聲趕客。夜非白像是沒聽到似的，依舊坐在那，看著盛樂，笑著。
“盛老板，這折騰了一夜，倒是有些餓了，不若再戰？”
“好。”
盛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直接忽視寧從白，和夜非白並肩同行，有說有笑。
“盛樂。”寧從白咬牙。
盛樂連頭都不回，“我又不是罪犯，配合調查而已，寧大公子，夜深了，我一黃花大閨女，男女授受不親，有事要問明日請早。”
寧從白被堵得啞言，攥緊衣袖，又鬆了一口氣，追了上去。
“本公子也餓了。”
三人坐在一張桌子上，氣氛有些尷尬，倒是夜非白抿著嘴笑，對上寧從白那不善的目光怡然自得，淡淡一笑，轉頭就和盛樂說話。
“盛老板，要不再來幾碟肘子？”
“好。”
“盛老板，這椒鹽蝦也不錯，要不……”
“上。”
……
“夜已深，再吃這麽多……”
“多嗎？”盛樂反問，看著寧從白那張微綠的臉，很是舒服，“要不再來一大盆醬骨？”
“正合我意。”夜非白舔了舔嘴唇，滿眼笑意。
“夜兄，這肘子不錯，來。”
盛樂抓起一隻肘子遞過去給夜非白，寧從白半路抵觸大碗攔截了那一隻肘子。
“多謝盛老板好意。”
寧從白得意地捧著肘子，炫耀似地眨眨眼，夜非白也不在意，自己拿了一個，小聲對盛樂說。
“醋似乎放多了點。”
“是呀，一股子酸臭味。”說著盛樂還嫌棄地看了看寧從白，“吃完這肘子趕緊回去吧，別讓你那如花似玉的新媳婦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