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死亡
兩人的戰況越漸猛烈，沈星雲速度很快，一劍劍砍落，夜非白如銅牆鐵壁一般，即便劍光落在身上也不他分毫。
“金鍾罩，鐵布衫？”盛樂不緊感歎，這世上當真有刀槍不入的功夫，倒也是了得。
金黃色的那一輪圓月高高地懸掛在天空之上，周圍伴隨著滿天的星光，好生漂亮。
兩人保持同一個姿勢已經大戰了三百回合，盛樂托著腮，看得都直打瞌睡，望星星看月亮，還唱起了小調。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上放光明，就像美麗的小眼睛。”
她哼唱了一遍又一遍，兩人還是打得難分難舍，哦。與其說難分難舍，倒不如說，沈星雲就像是在練拳的人，而夜非白是那一個大沙包，一直都處於挨打的狀態。
“真是無聊透了。”
盛樂抓狂，賞了一會星星月亮，又餓了，去廚房弄了一碟花生瓜子，還偷偷捎了些小酒，擺上一桌，當起吃瓜群眾，偶爾發出一聲呐喊，“往死揍，打他。”
夜非白似乎也玩夠了，便猛然抽身，渾身散發出一個個陣法符號，透著燦爛的紅色光芒，照亮了整個院子。
而沈星雲也不落下風，幻化出無數道劍影，那劍影氣勢磅礴，劍氣淩厲。
“有看頭哦。咚咚鏘。”盛樂還自行配了樂，心道，如若再來點音樂，那當真是美妙。
紅色的陣法光芒與劍影碰撞，竟沒發出多大動靜，夜非白的陣法像是吸收了那劍光一般，由紅色慢慢變得暗沉，吞噬掉最後劍光時，猛然衝向沈星雲。
“哇塞，這可是個英雄救美的好機會，胖子吧，長點心，抱住就是自己的了。”
盛樂一旁看戲，一旁扼腕歎息，這沈星雲雖有大小姐的脾氣，卻也是個難得的美人，如此小辣椒，男人看了應該動心的呀。
忽而隱約聽到一陣急促的琵琶弦音，盛樂捂住不自覺加速跳動的心，撲通撲通地快速跳動著，刹那間聞到一陣幽香，似乎就在那樣的狀態下進入了夢魘。
她看到了很多很多吐著蛇信子的蛇圍堵著她，她腳一滑摔在地上，那些蛇纏卷起她，她連尖叫都喊不出聲，啞然地閉上眼睛，心跳動得更快了。
而在別人的眼裏，盛樂一臉痛苦，一手抓住胸口，一手掃落了石桌上的花生碟子。
眼看著那劍光就要衝撞到沈星雲心髒，夜非白靈活的扭動胖乎乎的身體，一個瞬移出現，一把抓住了那劍光，劍光瞬間湮滅。
電光石火之間。
猛然，驚愕住的沈星雲心髒跳動加速，她似乎見到了無比驚恐的畫麵，發出了一聲慘叫，就在那一刹那，她瞪著眼，直線撲倒在地上。
“啊……”
夜非白則是抱著腦殼，劍插在地上，他扶著劍，眼前一片猩紅，地上是紅黑色幹涸的血，屍體累疊在一塊，他走在猶如煉獄的路上，聽不到任何聲音，雙眸所見之處皆是屍骨與黑血，他提著劍，劍上的血卻怎麽也流不幹，他走過的路，鮮血滿地。
有一個聲音在他心底回放著，那個冷漠悲涼的聲音在召喚他。
“惡魔從不曾離開，它如影隨形，似影非影，似汝非汝，不，它就是你，你就是它，人總要為自己犯過的罪孽付出代價，你殺了全城的人，誰又不無辜呢？哈哈哈……”
“你走開，滾。”
夜非白隻覺得心很累，滿腦子全都是那一張張血肉模糊的臉，他們在喊著，拿命來。
他沉著臉，雙眸泛起紅光，揮動手中劍，直衝著那些臉揮過去。
盛樂被那些蛇逼得無處可躲，她渾身顫抖著，思緒煩亂的她迷迷糊糊地想起了蛇宴，蛇羹，把心一橫，她念叨著。
“與其讓你吃了我，倒不如我吃了你，烤著吃，炸著吃，蒸著吃，蹲著吃，老娘死也要吃了你們。”
盛樂嘟囔完，雙眸噙著笑，舔了舔舌頭，從懷裏抽出藏著的匕首，輕輕地拍著手臂，壞壞地站起來。
“成為我的盤中餐吧。”
“啊……”
盛樂手中地匕首被打飛，那重重的碰撞讓她感到了一陣痛，周遭的那些蛇消失了，她雙眸恢複清明，卻不知夜非白的長劍正直衝著她來，眼看著劍就要劃到她上，盛樂蔫了，她看著那明晃晃的刀刃一步步逼近，心……
“夜非白，你醒醒。”
盛樂閉眼衝著夜非白大喊一聲，劍隻是輕輕劃破她臉便摔落在了地上，夜非白滿頭大汗，他抱著頭，腦袋嗡嗡作響，心似乎要停止了跳動，若非她那一聲大喊，夜非白很難想象自己那一劍劈下去，盛樂會變成什麽。
他一把抱住了盛樂，眼裏帶著淚，他緊緊抱著盛樂，一言不發，但盛樂能夠感覺到那顆跳動的心，還有他微微顫抖的身體是有害怕。
“對不起，對不起。”
盛樂有點懵圈，想要掙脫他，但她力氣不夠，隻能任由他抱著，但臉上被劃開的小口隱隱作痛，盛樂萬念俱灰，她這是毀容了嗎？
“那個夜非白，你先鬆開我。”
盛樂嚐試著溝通，但失敗了。
“那個痛……”
盛樂無可奈何，真的痛。
夜非白似乎聽明白了，這才放開她，一臉的歉意以及那種意味不明的情意，看得盛樂有些發慌。
“對不起，弄傷你了。”
“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比起死去，毀容算是小事一樁吧，盛樂還算看得開，沒有哭也沒鬧，腦裏還回蕩著那被蛇圍著的場麵，有些想不透。
盛樂輕輕抹去臉上的血，猛然看到倒地瞪著白眼的沈星雲，一個箭步走了上去，那種強烈的不安在心上來回竄動，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試探了一下她的鼻子，好一會都沒有呼吸，她驚恐地抓起那隻微微冰涼的手，脈搏，不再跳動了。
“她死了？”
盛樂目光轉向夜非白，記憶停留在那個英雄救美的畫麵上，當真奇怪，明明夜非白已經擋住了最後的攻擊，照理說，就算攻擊落在她身上，也不至於要她的命。
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