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德
粉色的幔帳隨風而起,被綁成大字的女子身著寸衣,露肩,露腿,妖嬈嫵媚,性感迷人,此人不正是被寧從白丟在客棧裏的盛樂嗎?
站在大床旁的還有一個穿著保守,即便是大熱天依舊裹著一層厚厚麵紗的女人,她手中揮著一長鞭,她正義正言辭地數說著盛樂的罪行。
“我們宣城的女子克己守禮,無論是待字閨中的姑娘,還是已為人婦的女人,出門從來都是帶著麵紗,穿得嚴嚴實實的,這是對我們丈夫對我們父親的尊重,也是,我們宣城的婦德。”
聽女人說到這,寧從白才留意到圍觀人群裏的女性多著厚實衣裝,戴麵紗,不以真麵目示人。
“可這個女人,你們看,簡直就是女性的恥辱,這一身破布就是對我們女人神聖身體的玷汙,袒胸露腿,簡直就是罪大惡極。你們說,要怎麽處理這傷風敗德的妖女?”
“浸豬籠,浸豬籠。”一時間,群情激奮,女人們揮著胳膊,齊齊喊道。
“好。”穿著保守的女人揮動長編,一鞭落在大床上,木床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鞭痕,她舉著手喊停了人群,說道,“殺雞儆猴,在沉塘前,在場所有女人都可以在這妖女身上留下一道印記,以儆效尤。”
“毀了她的臉,看她還能不能勾引男人。”
有人帶頭喊起來,很快就眾望所歸眾誌成城隻有這一句話了,男人們心底惋惜,卻不敢言,生怕一不小心觸鱗,成了公怒。
“我先來。”
保守女人從腰間拔出隨身攜帶的短匕,滿眼凶狠,她握著短匕來到床頭,看到盛樂那張如花似玉的臉,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刀疤,咬咬牙,重重地揮動短匕。
“砰……”一聲同時閃過一絲火花,一粒花生打在短匕上,短匕從女人手中飛出,直插在木床邊上。
寧從白從天而降,猶如神仙下凡,他蹙眉,冷冰冰地直視著凶殘的女人。
“你是這妖女的姘頭?”女人扶住被震飛短匕而碎骨的手,冷笑著質問,“英俊神朗,好生風流,隻可惜是個混賬東西,來人,給我拿下這對奸夫**。”
女子一聲吼,床後立馬湧出一群護院,將寧從白團團圍住。原本驚詫於寧從白神仙容顏的眾女,聽到女人的話,嫌惡感油然而生,紛紛響應呼喊。
“把奸夫**拿下浸豬籠。”
“把奸夫**拿下浸豬籠。”
寧從白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十幾個護院,麵無表情地說,“滾開,勿要髒了本公子的劍。”又直視女人,目光如炬,直擊她的心,“我隻要帶她走。”
“哼,休想,給我上。”女人跌坐在床上,但氣勢還是很強悍,絕不能退讓,這是關乎尊嚴的事,宣城的女人絕不允許如此荒唐的狗男女存活於世。
十幾個護院,揮刀直上。刹那間,風雲起,寧從白一動不動,身後是狂風怒吼,紗巾飄揚,那十幾個護院手中劍也被吹飛了。
“本公子說了,她,我必定帶走。而他們,是死是活,全憑你的一句話。”
寧從白望著被吹開紗巾露出猙獰臉的女人,皺起了眉頭,果然,醜人多作怪,他挑劍斬斷束縛盛樂的繩子,替盛樂解了穴道,盛樂還在呼呼大睡,他不由地來氣,這女人,被擄了還能睡得那樣踏實,是豬轉世嗎?一點警覺性都沒有,若不是他,早就被活活淹死了。
“你不能帶她走,妖女必須死。”女人在台下眾女炙熱目光的探討下,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她必須,必須將妖女陳塘。
“滾開。”
寧從白嗬斥一聲,輕輕一拂袖,女人就被彈飛到了人群,他抱著熟睡的尤物縱身一飛落在馬鞍山,至於宣城的是非,他並不在意。
女人落入人群裏,很快就有人忍住了她,驚呼道,“是她,十年前勾引城主,被城主夫人羞辱沉塘的妖女,原來她沒死,還談什麽女德,簡直荒謬。”
“就是,終日以麵紗士人,又累又熱,何況女為悅己者容,何罪之有,上天創造了我們,給了我們絕世的美貌與身子,又豈能藏著掖著,簡直荒唐。”
宣城泯滅人性的女德早就讓許多女人忍受不了了,漂亮紗裙不讓穿,大熱天的非要捂出痱子來。
最要命的是,蒙紗的女子就像是男人的玩物一般,隻伺候一個男人,可男人還是三妻四妾。
女人很快就被激憤的人塞入了豬籠裏,即便她苦苦哀求,也沒有人心軟,尤其是哪些稍有不慎穿著暴露一點就被劃上刺青的女人,這樣的羞辱讓她們徹底喪失了理智,豬籠再次被沉塘。
一路顛簸,盛樂卻睡得安樂,躺在寧從白懷裏,抓著他的衣衫不放,還流口水,笑得如花辦妖冶。
難為寧從白美色當前還得自持,他蹙眉望著熟睡的人兒,天色漸暗,他便停了下來,在一小鎮上買了些女子衣衫,尋了個客棧住下來。
盛樂醒來時,胸前的傷口已經清理幹淨換了藥,就連紅腫的腳也消退了不少,敷著藥,她這一身衣裳也變了色,鵝黃色的長裙一直到腳踝,長裙上修著一朵朵雛菊,好生清新,還穿著一層罩衫。
“等等,是寧從白背我下的山,那我這藥,這衣裳?還有這種香噴噴的感覺?臥槽,無情啊,我的清白?”
“你堂堂一介妖女,終日以色侍人,還怕被男人看了?”
寧從白捧著一些熱菜推門而近,這女人,還真不知說她心大呢還是蠢,沒有絲毫的防範之心,死了都不知怎麽一回事。
“公子莫要說笑,小女子這不是怕汙了公子玉潔冰清的雙眼嘛。小女子墜落風塵數月,早已不幹不淨,豈敢汙了公子雙眼。”
盛樂假哭著抹一把眼淚,捶著胸口,滿心傷悲。
“額,行了,還演呢。”
放下飯菜的寧從白閃身到她跟前擼起她的衣袖,潔白無瑕的手臂上儼然有一點朱砂紅,先前被一手環纏著看不透,現在就這麽顯擺著,盛樂小臉一紅,這守宮砂有點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