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玩偶
景湛的話倒是提醒了徐初哲。
看著他那副忽然醒悟過來的模樣,景湛呲笑了聲:“傻逼。”
陳昭從一旁拿出來兩瓶啤酒,開了蓋後,便把手裏其中一瓶遞給景湛。
景湛接過,兩人碰一下後,景湛仰頭喝了一口。
因為想著等會要找傅悠悠,所以他沒敢喝太多。
一身煙酒氣可不好。
陳昭本想遞煙過去的,可一見他那副樣子,忽然間又想起上回,一瞬間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等會兒還有約?”
陳昭自己點了支煙,輕咬在唇間,狹長的鳳眸微眯著。
景湛聞言一愣,可不等他說,陳昭就又開口了:“跟你那小姑娘?”
陳昭抬眸見景湛隻是眸光怔然在盯著自己看,也沒開口說話時,他又從鼻孔裏發出了一個單音。
“德性!”
景湛:“……”
景湛哽了一秒後,眸光微閃哼笑出聲:“祝你有機會也能像我這樣。”
話音剛落,一名男生就從外麵走進來了。
手裏還順帶捎了個小玩意。
景湛在看手機給傅悠悠發信息期間,驀然回頭向進來那人看了一眼,可目光瞬間就被他手上那小玩意給吸引住了。
一個書包吊墜。
一個普通的小魔方和他那獨一無二的小玩偶。
那玩偶因為是他小侄女送的,所以很重要,就一直掛在他書包上沒取過下來,但上次他把拆下來送給了傅悠悠,他記得的。
景湛眸子直直定格在那懸在空中一搖一晃的小玩偶上。
四仔注意到大佬的目光從他進來就一直放在他手上,所以腳步也不敢有半點停滯,踱步快走過去。
“湛哥,這個東西是你的嗎?”
不知為什麽,四仔突然覺得手裏這個玩意兒燙手,他走到景湛麵前,忙忙把手裏的東西遞到他麵前。
景湛伸手拿過來,小玩偶落在他的大掌裏轉動一番後,在看見小玩偶後麵那條被重新用黑色線縫過的痕跡後,眉心也頓時蹙起了。
“你哪來的?”
開口的語氣不自覺透著一股怒意。
一時間,滿室的人在察覺到氛圍不對後頓時也停下了各自手上的活兒。
目光紛紛落在忽然沉下臉的景湛。
四仔一聽到他那不好的語氣時,心底默默也跟著顫了一下。
“在大堂門口撿到的……”頓了頓,他忽然想起那幾個跟他擦肩而過的人,“是王晟丟的,然後我看著眼熟很像你那個就撿回來了。”
景湛濃眉微蹙,疑惑問道:“王晟是誰?”
徐初哲聞言也捏著眉頭在想,忽然之間腦光一閃,他想起來了:“就你初中打得那個高中部的,學散打那個。”
徐初哲出口的語氣顯然比景湛還著急了,可見他那副還是蒙蒙的神色時,他急得直接爆了句粗口,“嘖,就那個王老二,你還記得你初戀嗎?你初戀不就是……”
徐初哲一提起“王老二”這個綽號,景湛就想起了那段記憶。
驀然之間,他想起剛剛上來時在電梯前遇到的那幫人,為首的就是王晟。
怪不得第一眼他還覺得有點眼熟在哪見過一樣。
景湛捏了捏手裏的玩偶,眸光微沉。
隻是在傅悠悠手裏的東西怎麽就到他那去了?
一個不解忽然生起。
在他疑惑時,綠色寸頭男卻驀然開口了。
“我想起來了,不過他最近過得挺衰的,跟那個叫什麽肖飛的一起去搞一個女生,最後那女生搞沒搞成不知道但我隻收到風說肖飛當晚就被廢了一雙腿,王晟躲過了但也給自己惹了一身騷。
今天來的時候我們不也在門口看見他們了嗎,其實他就是來找靠山找依靠……”
一番話,緩緩落進景湛耳朵裏,卻被他一點一點連成線,一整件事情的真相也浮出水麵了。
景湛心顫了一下,絲絲縷縷的不安油然而生,直逼他的大腦。
王晟是什麽人他初中就見識過了。
而肖飛……
景湛不敢順著沈譯的話繼續聯想下去。
黑眸暗沉,景湛捏著玩偶的手微微在發抖。
驀地,景湛猛地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左右兩邊都有人擋著道,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給他讓路,就見到他一腳踩在茶幾上,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徐初哲幾乎沒有一點停頓,臉上的表情頓收,起身緊跟著出去。
……
王晟那幫人其實沒有走遠,因為他們要等得人還沒等到。
一幫人抽著煙站著蹲著的都有,在大馬路上怎麽都是格外的引人矚目。
王晟好不容易撥通了一個電話,他站在會所旁邊的那條街口上,正想開口掐媚道。
可一道黑影倏然壓過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景湛拽著頭皮被迫隻能跟著他的動作仰起頭。
在看見那張陰沉著的臉時,一股害怕如龍卷風席卷全身,王晟心底咯噔一下,被握在手裏的手機一時沒拿住直直地掉在了水泥路上。
景湛沒多說話,直接攥緊拳頭,重重地往他臉上一砸。
連砸兩下後,王晟的嘴角就溢出了幾滴血。
他一腳把在王晟的膝蓋窩上,王晟沒躲開被這一腳直踢跪倒在地上。
這時王晟也怕了,但他更怕景湛就這樣弄死他,連忙開口吐出幾個字來:“我要報警我要告你!”
不知是不是被打傻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說些這麽傻逼又腦殘的話來試圖威脅他。
景湛一直控製著自己理智,可這時一聽王晟那句話後。
唇角彎彎,沉沉的哼笑了聲,一雙深邃的眸子迸射出絲絲縷縷的譏諷。
“我問你,這個到底怎麽來的?”
景湛把手裏的玩偶倏然遞到王晟麵前,他的目光一直盯著他,所以在王晟看見那個玩偶時,臉上劃過了那一抹慌張心虛也被他一一看進了眼裏。
景湛的理智一下失控,垂著的手青筋暴起,他猛地站直身子,胸口起伏很大,他摸出自己口袋裏的那把小刀,陰沉著臉一把拽起他的頭發直往身後的牆砸。
等砸得腦門那塊頭破血流時,他才微彎下腰,癱著小臉平淡冷漠,狠狠地把刀刺進他的手掌上。
一道尖銳刺耳的慘叫聲倏地響起。
巷子裏空氣汙濁,現在更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鐵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