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招認
婷婷也躬身道：“是，奴婢知道了。”她低眉非常恭順的樣子，讓李相滿意。
“管你是什麽人，又什麽背景，既然你到了我的府中就要有一個女婢的樣子，不要在我的府中裝大，還要欺負人，以為我相府是很好惹的嗎？還是你因為有點背景，就幹部把我們李相府看在眼裏麵？”太夫人淡淡的說道。
婷婷急忙跪下來道：“奴婢不敢！奴婢隻會一件事就是全心全意的照顧主子。”
“很好，你明白就好了，眼界要放清楚了，不要做出那樣厚顏無恥的事情。”
太夫人的話明著是說婷婷呢，其實就是在說侯夫人呢，大家全都聽明白了，全都看向了她的方向，侯夫人也是在官場多年的，怎麽聽不出來，頓時氣的一口血都要吐出來了，怒視著太夫人，太夫人卻根本不看她。李詩馥和趙氏的臉色也相當不好，自己的姨母和姐妹被罵了，她們能高興？李詩馥死死的看了一眼李婉柔，心道，劍人你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在這邊挑釁我們？我要讓你死！早晚讓你活不成，死不了的！
她雖然沒有說話，可是李婉柔已經能想到她是怎麽想的了，可是李婉柔並不在意，前世我一直順著你幫著你，你不是也是要把我除掉嗎？這一輩子我不會對你好的，而且我還要報仇呢，你對我如此畜生，我要是還對你好，我豈不是瘋了！
李相道：“好了既然人都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查一查了，到底真凶找到麽？”
“是啊，把我叫起來，難道就是看這個婢女的？”侯夫人死死的瞪了一眼婷婷。可是婷婷卻隻是不看她，一直低著頭，完全裝作不知道有人恨死了自己。
侯夫人心道，我一定要把你賣到要子裏麵去，不過就是一個劍人而已，難道是天下第一婢女就沒事兒了？你和你的主子都活不成！
趙氏聽了趕忙起身道：“是的，我們找到了真凶，帶上來！”總算是可以處理正事兒了吧，真是操碎了心了，一定要把這個事情給解決了，不能在留下後了，至於那個花匠，直接就要殺了，要是能讓她自盡就更好了，一定要安排好了。
手寫愛人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早就商量過了。
一聲令下馬上有小廝走過來了，帶著那個花匠，他的臉上帶著一些傷口，看起來也不算有精神，但是還算是衣衫整齊，不用刑的話也不像話，太假了，稍微用了一點。
“這人是誰？”相府的人太多了，李相並不認識。
“這是我們府中的花匠李四，李四，把你自己做過什麽事情，對老爺說！”趙氏道。
李四低著頭，心裏想的是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有父母去了什麽地方了，是不是已經出了京城了？隻要他們沒事兒，自己就沒有白白死了。不管如何，一定要讓他們活下去啊！
“是，是小的幹的，小的把韓千山少爺殺了的……”他越說聲音越小，渾身都在發抖，他是真的害怕啊！雖然已經抱定了必死決心了，可是知道自己真的就死了，也還是害怕的，睡沒什麽誰人還不想活著呢，才二十幾歲而已的年輕人，一邊說一遍額頭上麵全都是汗水了。
侯夫人瞪大眼睛，喊了一聲：“你說什麽？”
“是，是小的幹的。”
“為什麽你要殺了我的兒子？”
“因為一個女人。在輕樓認識的。”
“什麽，我很拚了！”侯夫人就要衝過去，可是趙氏把她攔住了。
“不管何時，你要等到查完了再說！你也是侯夫人，不要在鬧下去了！”老夫人喝道。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竟然這樣？侯夫人渾身發抖，看著這個年輕人，心裏一陣陣疼痛，自己的兒子是何等的尊貴啊，不是說皇族吧，也不是什麽豪門貴族，也早就沒落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呢，家族的銀兩和能力足夠讓他一輩子安枕無憂了。
就是沒什麽事兒一百個，兩百個的侍妾娶回家來都是沒問題的，為什麽要為了一個輕樓女子就喪命了呢？怎麽辦啊！
“繼續說，為什麽要把韓千山少爺殺了！”李相陰冷的說道。他是何等狡猾的人物，更不相信這個事情，可是眼下也不能說是自己的夫人和女兒幹掉了韓千山吧？
隻能找這個人的黑鍋了。他看了一眼趙氏。趙氏心虛，不敢看過來了。
花匠說道：“小的……小的曾經在半年前去過了百花樓，認識了那邊的一個舞姬，長得很漂亮，小的沒有錢，好容易攢了二十兩銀子，想要和裏麵的月亮姑娘見個麵，誰知道竟然被韓千山少爺發現了，說是他先看中的月亮，竟然就把小的從房間裏麵踢出去了，當時小的生了一場重病，臥床好幾日，白花了銀子，可是姑娘也沒見到。”
他說完了就低下頭去了，想著自己沒說錯吧？他也害怕說出來漏洞百出的話來了。
趙氏急忙說：“老爺，經過他這麽一說，我也的確是想起來了，當時韓千山在家裏赴宴的時候的確聽千山說過了曾經打過一個人呢。你想想？”
侯夫人想了想，然後點頭：“是，我是記得有這麽一回事。”
這韓千山每次在輕樓大家都當是獻寶一樣告訴眾人的，所以想要記不住也難。
而趙氏就利用這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當時和韓千山打仗的並不是這個花匠，而是一個無名的小廝，後來回家不久就死了，這事兒也是死無對證，直接說在自己家的花匠身上也沒什麽的。隻要老爺不拆穿自己就沒事兒，他要是不認這個結果，自己也有大麻煩了，畢竟那些蟲子是自己的院子出來的，大家都見到了，也解釋不清楚的。
但是李相顯然是一個愛惜名譽的人，不會任由這件事的髒水潑到我和我女兒身上的。至於侯夫人，一個豬腦袋，也不用管了。隻要能過了這一關，以後和侯夫人必然斷交，不能再來往了，這個該死的韓千山，活著的時候就是一個可惡的，自己房間裏麵的丫頭，還要女兒的一個小丫頭都被他輕薄過，還經常管自己要錢花，如今死了還要拖後腿！死了就死了！
李相道：“你繼續說吧。”
“是。是。”那人擦了擦額頭上麵的汗誰：“那天小的在收拾花圃的時候，發現了韓少爺，他已經人不認識小的了，可是小的非常清楚這個人就是那個打傷我的人，我就悄悄跟著，見到這人往前麵去了，我就，我就把他給推倒湖水裏麵去了。我本來隻是想要嚇唬一下的，誰知道他竟然死了！我就還怕人發現了就，就用繩子給他捆上了石頭砸下去了。”
別人都是好好聽著的，唯獨那個侯夫人，眼淚嘩嘩的，拿著耙子哭道：“我可憐的兒子啊，死的這麽慘，我真的好難受啊。”
“姨母，您想開點啊。”李詩馥安慰道。
侯夫人啜泣道：“滿府上下也隻有你最關心我了！其他的都是虛的！沒用的！”
趙氏憤怒不已，心道這什麽話？你讓老爺和老夫人怎麽看我？一抬頭看到李相淩厲的眼眸看過來，倆人算是夫妻情深不錯了，可是這事情太大了，所以李相也不能不管。
“然後呢？為什麽血跡回到我的院子來？”她忍著氣道。現在還是隻能是把自己的獻藝找出來才行，不能在任性了。
那人道：“後來府中人一直找少爺，我擔心，所以就下去看了看，把屍首給挖了出來埋在了院子裏麵，可是後麵風聲又過去了，我就個送回去了。誰知道不小心刮破了血跡，我上岸的時候，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回到了後院鋤草了，誰知道吸引了那些蟲子過來，所以行蹤敗露，我…我錯了……”
李相不說話，雙手抓住了太師椅，看著趙氏，心道，這個夫人這些年的心越發大了呢，一開始隻是苛待我的庶女，對這些手下嚴厲有一點，這些也不算很重要的事情，可是現在已經發展到了害命的程度了。而且還招人背鍋，這樣漏洞百出的證言我能相信。
誰閑的沒事兒把屍首挖出來，會埋到你的院子後麵！那是多少人進進出出的，都沒發現？除非這個事情就是你這個當家主母做的，這樣自然沒人會說了！
他已經認定了，這事兒就是她幹的。
趙氏看到李相的眼神，也是心裏咯噔一下，糟了，老爺不相信，可是也沒辦法了，不相信我也不能再重新找別人了。隻能如此了。趙氏也冤枉啊，根本不是自己的，但是也隻能用這樣辦法了。而李詩馥心裏也是很煩躁的，她也知道這個說法多麽的愚蠢。
這樣的話自己都不信，自己的父親能信嗎？
卿夫人低著頭像是一個隱形人一樣，她也不相信。她可是記得，那個韓千山失蹤的那一天，她曾經在前麵的林子裏麵看過這位花匠，正在給鬆樹撒藥，如何能到後園去殺人？
暖玉還是一樣溫柔的樣子，心道，不關我事，我隻要籌備百花宴會就行了，也不知道幾個皇子能不能喜歡我？娘可不希望我和一個花心的三皇子在一起呢。
太夫人閉著眼睛，像是沒聽到一樣，反正這件事涉及到了朝政和皇上的態度，自己還是不要管了，看兒子的吧，他是朝臣，自然知道怎麽做對相府有好處的。
而侯夫人隻知道哭，她心道，花匠說的是真的嗎？該不會是李婉柔收買的吧？
想到這裏她的眼睛就死死的瞪過來了，李婉柔淡淡一笑；“夫人看我做什麽？莫非是以為這個事情是我做的吧夫人放心，如此人命關天的事情，婉柔不會做的，就算是做，也不會找一個個根本不熟悉的花匠來做事情，他可是前院的人，除了和夫人經常見麵之外，很少有機會和後院的婢女丫鬟見麵，更不用說我這個庶女了。”
你的意思是我和外男有關係？你是想要把我們相府都扯上關係嗎？對不起，我不吃這個一套！
“可是你們畢竟在一個府中，想要見麵……”
太夫人冷笑：“侯夫人，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在我們府中了，我們府裏麵的男人和女眷如何能見麵？是想要說我們府中汙穢不堪嗎？”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覺得花匠和這個李婉柔……”
“行了！”趙氏怒道：“我的人沒有那樣的！還是請你謹言慎行！”
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我一心想要把事情壓下去，你就一直找事兒呢！現在竟然還想要把李婉柔拉下水，你不知道一旦李婉柔出事了，我的女兒都要被連累的嗎？
李相道：“花匠，你可認識是我的女兒然李婉柔致使的？”
“不，不是的，小人之前從來沒有和二小姐說話的！請老爺名查！”
“哼，李婉柔本來就是汙穢不……”她的話沒說完就不說了，太夫人的眼睛冒火，看樣子要隨時出手了。連卿氏都坐不住了，這叫什麽事兒啊？你要是把李婉柔的名聲搞爛了，我的女兒如何？你是不是有病？
卿氏站起來對相爺道：“我們堂堂相府的千金，絕對沒有和外南隨意見麵的道理，不說婉柔這樣正兒八經的大小姐，暖玉身邊也而是大丫鬟兩個，小丫頭四個，嬤嬤打掃的，也有十幾個，出行的時候都知道避讓的，如何有機會和那些花匠和雜役有染的？這不是豈有此理嗎？請相爺還給我們相府的女眷清白。”
李婉柔平靜的站在那邊，也沒有看卿氏，隻是淡淡的站著，剛才父親問的哪一句話，讓她格外失望，他竟然當這麽做的人麵問自己是不是和那個花匠認識，說話？如此不信任我嗎？要不是此時涉及到了皇上，估計他能直接把這個花匠和自己扯上關係一起賜死了吧？
本來對父親已經沒什麽感情了，這件事發生了之後，感情反而有更淡了一些。
侯夫人急道：“我沒說暖玉……”
“你沒說暖玉，可是你的意思就是我們相府的女眷不檢點了。要是傳出去了，我們不光是幾位小姐的名聲受累，就是我們的夫人也要被人說閑話的，是不是姐姐？”卿氏看向了趙氏。
趙氏嗯了一聲：“請侯夫人不要再說了，不然的話，以後我們也沒有什麽姐妹情分了！”
侯夫人咬著牙看向了趙氏，我的兒子死你們手上了，還如此！好，以後就不來往了，當下坐在了作為上麵說：“此事既然不可能是和李婉柔有關係，我也就不說了。”她又看向了那個花匠：“既然這樣，就府尹來吧，我兒子不能白死了！一定要有個結果才行的！”
“那是自然，來啊，請府尹過來。”李相說道。這麽說完了倒是讓趙氏鬆了口氣，好懸，還以為老爺不會給自己這個麵子了呢，說是請了府尹過來就是說明了，願意幫忙掩飾了？好了，總算是沒事兒了。
不多是府尹過來了，那個花匠就又把自己是如何範安德，如何殺人的事情說了一遍，府尹看了一眼相爺，他自然也是不信的，但是相爺顯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所以便點點頭。
“既然如此當時你挖出屍首的鐵鍬何在？”
“是後麵的鬆林當中埋著，前麵有一個土坑，一看就知道了。”
“好，我帶人去看看。”府尹帶著人過去了，果然看到了土坑裏麵的埋藏著的鐵鍬，還有一件衣服，上麵有些血跡，還有一個玉佩，給侯夫人看過了，正是韓千山習慣性帶著的。她看到了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的兒子啊！你死得好慘！”她已經認定了，就是這個花匠殺了人的。
趙氏鬆了口氣，認了就好，不然的話，還不知道多少麻煩事情呢！接下來就是想想如何挽回老爺了，事情可算是有點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