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打臉的對象
片刻的追逐過後,一眾兵卒便放棄了已經跑的沒影的其他人,開始輕車熟路的清理起這裏的賊窩。
至於中了陷阱的三人,被救上來之後,有兩個重傷不治,連一刻鍾都沒挺過去。
另外一個有幸活下來的,看那腿上的傷勢,今後多半也是要靠著拐杖度日。
陳積的臉色之中滿是鐵青,對於隊伍中的折損,他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們是在這種早有預謀的陷阱之中折損。
雜草之中的陷阱距離匪巢十分之近,顯然不是之前早就挖好備用,否則在沒有巡捕司來人的情況下,這裏的陷阱隻能是為他們自己人準備的。
陳積也查看了坑洞之中的泥土,確實是挖開不久,至於他們的目的,自然就是今天過來的兵卒和自己。
可是今天的任務,除了自己和巡捕司的人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才是。
這些匪徒們就算是再謹慎機警,那也隻能是在自己這些人出城之後才能最快發現。
而從出城到這裏的短短時間裏,匪徒們想要挖好這麽一個大坑,削好木棍栽入其中,最後再用樹枝雜草覆蓋其上做好偽裝,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們哪有這個時間?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得知了自己這些人的計劃,並且連夜做好了陷阱的準備。
收拾完畢之後,眾人抬著死屍傷員下山。
“他娘的!”
韓九罵罵咧咧道:“現在我才想起來,那兩個人為什麽突然看到咱們這裏,還摔了壇子打草驚蛇,原來就是怕咱們爬到前麵發現他們的陷阱!”
劉二張三等人也是臉色陰沉,看那樣子顯然也是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但是這種事情實在不適合在眾人麵前就這麽直白的討論,巡捕司裏如果真的有內鬼的話,那也是由巡捕司來暗中調查。
一行人騎上馬匹一言不發的回到姑臧城,陳積在給主簿報完結果之後,並沒有心思看他那尷尬的臉色,隻是說了一句甘願受罰,並且想要戴罪立功後便直接走了出來。
“隊首大人。”
已經在門外等候的劉二攔住了陳積開口問道:“方才山上的事情……對手大人有沒有和主簿大人講明?”
陳積搖了搖頭。
“這……”
劉二的臉色顯然有些著急,同時也有些憤憤不平:“這次任務的失利明顯是有人暗中告密,錯不再隊首大人。不僅如此,隊首明明還提醒過了那三人。”
經過和戎城的剿匪事件之後,劉二等九人對於陳積不僅早就心服口服,在心中甚至還生出了由衷的敬佩景仰。而且這次的任務他們也都是親自隨行,如果不是品階不夠,現在的他們都要親自去給主事解釋此事了。
然而陳積卻依然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麽,他隻是詢問劉二道:“你們之前在做這種追捕的任務時,有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先埋伏的情況?”
劉二見他對失利的事情好像並不在意,歎了口氣之後才又接著說道:“沒有,現在的山匪都是躲在山中不起眼的角落裏,平時都不怎麽出來的,連巡捕司的行動都不知道,就更別提事先埋伏了。”
“嗯……”
陳積這才點了點頭,事情已經很明顯,唯一的變量出現在自己身上,那麽他們預先埋伏的原因也多半可以確定了。
真他娘的。
陳積在心中罵了一句,這安生日子沒過幾天,就又有人要整出點幺蛾子了。
“劉二,回去之後和其他八人交代清楚,這裏麵的來龍去脈不要給任何人講起。”
“這……過錯明明不在隊首身上,隊首為何不解釋呢?”
“聽令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陳積沉聲說完,然後便直接離開巡捕司回道自己的府中。
之後一天多的時間裏,他都在府中沒有出門,除了初時和紅袖兒商議了一番之後,之後便一直待在真仙園中思索著另外一些事情。
一直到第三天,巡捕司的主簿再次上門。
這次的他果然是給陳積帶來了另外一個剿匪的任務,同樣也還是在金葉山,同樣還是隻有一二十人。
隻不過在陳積痛快的接下之後,主簿弓著身子小心翼翼說道:“駙馬爺的本事自然是不用多說,當初和戎城的事情足以說明一切。這次……”
“咳咳……”
主簿猶豫著咳嗽一聲,然後才又繼續道:“這次,隻要駙馬爺稍微在意一下,這結果,至少是可以打得那些山匪屁滾尿流,跑的遠遠的,再也不敢再靠近姑臧城一步。”
陳積點了點頭:“主簿放心,陳積自會全力以赴。”
“嗬嗬……”
巡捕司主簿這才賠笑一聲,繼續猶豫說道:“如此甚好,甚好。駙馬爺,實不相瞞,這次是巡捕司聽到城中的那毫無見識的傳言之後,心中不忿之下,直接拿來了另外一個黃隊首手中的任務,然後交到駙馬爺手上的。為的,就是要讓駙馬爺借此機會,好好的打下那些隻會風言風語之人的臉。”
“嗯……”
陳積的臉色不變,依舊是點頭道:“那就多謝主事大人的良苦用心了。”
這兩天的時間裏,他雖然沒有出過自家的府門,但是外邊的那些零星傳言還是吹到了他的耳朵之中。
“就幾個月的時間,這駙馬爺怎麽變得這麽差了?”
“誰說不是呢,之前能帶著一群毫無經驗的衙差,還能大勝強盜,剿匪百餘名,現在帶著的都是正兒八經的巡捕司官兵,到最後匪徒沒有殺幾個,自己這邊反倒而搞出個兩死一傷?”
“你們說……之前在和戎城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多半有點問題,如果那駙馬爺真的有那本事,又何至於在這小小的戰鬥之中做的那麽難看?”
“嘿嘿!”
“這還用說,肯定是咱們這駙馬爺在和戎城摘了某人的功勞,戴在了自己頭上。”
“嗨,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何況那裏又是天高皇帝遠的,做點這些小動作,有誰能夠發現?”
主簿在此時說出這番話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隻不過陳積的臉皮早在洛州之時就已經厚實無比,這點兒言論顯然還不能刺激他去為此證明一些什麽。
“唉……”
望著主簿離去的背影,陳積無奈說道:“打臉的對象總得找對人才是,而且……哪有打的這麽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