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此事成矣……
韓子邦的想法和矮胖婦人也相差不多,這種事情向來都是父母做主,秦家沒有了秦原,另外一個男丁也還隻有四五歲,那麽秦雲裳的婚事隻需李氏一人決定即可。
不同的是,他倒沒有像自己母親那樣,完全無視於剛才秦雲裳的說法和態度。
這是怎麽回事?不應該的。
昨天的她明明還對自己心生敬仰,並且親切微笑呢。怎麽過了一天之後,就全都變了樣了?
而且在他心中隱隱感覺不適的是,方才秦雲裳離開的時候很是隨意,看她的神情,好似房間之人都是路人,和她毫無關係一般。
韓子邦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明明已經代入到秦家家主的位置,並且開始暢想之後的生活了。
“這個……”
秦夫人李氏猶豫的聲音響起,韓子邦逃也似的從自己思緒中回過神來,此時的他已經不願再去回想秦雲裳剛才的話,隻得有些發慌的看向秦夫人,希望她還能堅持此前的決定。
然而,他的希望破滅了。
李氏最終還是說道:“本來今日裏我想過去給韓夫人說清楚的,先夫過世之後,由於沒人管教,現在的雲裳已是愈發頑劣,而且在許多事情上都是一意孤行,完全不聽從我這個娘親的安排。至於結親的事情,她的意思……怕是要多等兩年,秦家不能耽誤了伯岩,所以還是請韓夫人早些另覓他人吧……”
此言一出,韓家母子的臉色頓時變了許多。
韓子邦是怔怔的,不敢相信。
而矮胖婦人先是有些尷尬,不過片刻之後便將臉色沉了下來:“說起來韓家也確實沒有好拿得出手的,令嬡看不上也是在理所當然。”
不過等她說完之後,身後的韓子邦卻是道:“伯母無妨,子邦如今也並不著急娶妻,這件事可以暫且擱置不提。不過雲裳姑娘清新雅致,有些其他興趣還算是在情理之中,如果一直沉迷的話,那就略顯不妥了,子邦如今學業小成,平時也無多少忙事。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伯母允許小侄偶爾過來幫著雲裳姑娘養些其他習慣。”
李氏的心中滿是歎息,此前看到這韓伯岩還有些恃才而驕的傲氣,沒想到聽到雲裳沒有興趣之後,竟然也會做出這等低聲下氣的事來。
一念至此,她心中的那些歉意也隨之消散不少:“多謝伯岩好意,隻不過平時雲裳不長待在府中,隔壁代王府裏有個真仙園,雲裳有恰巧認識裏麵的幾個女子,所以這才時常過去玩耍,一待就是一天,連午飯都不回來吃的。唉……這還哪有什麽大家閨秀的樣子。”
她的語氣很是無奈,隻不過那話中的內容已是無比的明顯。
韓子邦又豈是那種愚笨之人,自然也能聽出李氏的回絕之意。
不過他又如何能夠甘心,好不容易找到一條上升之路,現在夢還沒做完,就要徹底斷絕了希望?
“既然如此,那小侄和母親就先告退了。”
韓子邦勉強拱了拱手,然後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他倒沒有這麽容易就此放棄,隻不過再求眼前的秦夫人顯然已經無用,有這時間,自己還不如想想怎麽多見幾次秦雲裳。
對於自己的才貌學識,韓子邦還是十分自信的。
而且那秦雲裳一看就是偏愛讀書之人,隻要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多一些,自己在她麵前好好顯露一番,想要獲取她的芳心並無多少難度。
到時候自己再略施小計,找個品酒賞月的時機與她瓜熟蒂落,斫木成舟。
此事成矣。
矮胖婦人見狀,隨意的道別兩聲,然後便也隨著兒子的腳步走了出去。
兩個錦盒依舊被她提在手中,搖搖晃晃的,一如她那搖晃的身軀。
兩日之後,姑臧成的天空已經完全放晴。
代王府門前,一個瘦小中略帶駝背的中年人求見陳積。
機靈的江大對他貌似還有些印象,然後便道:“你是巡捕司的人?”
中年人嗬嗬一笑:“正是,我是司裏主簿,煩請小兄弟進去通報一聲。”
江大也沒廢話,過來沒多久,他便再次出來引著主簿走了進去。
“城外金葉山中一直藏匿著的一小股盜匪?”
陳積疑惑問道。
“是的,駙馬爺。”
瘦小主簿彎腰詳細介紹道:“自從城防營中抽調出幾百人組成巡捕司後,金葉山附近比較猖獗的盜匪都已經被清掃完畢,隻剩下零星一些比較狡猾或者躲的比較遠的,隱藏在金葉山中。”
“他們平時不大出來的。”
主簿的聲音不停:“隻有等他們的日子緊了,或者事先探到沒有多少危險,並且商隊值得劫掠之後,這才偶爾出手一兩次。”
“而且,他們經常變換巢穴,隻要發現一些風吹草動,他們二話不說直接撤退,不管巡捕司的是三人還是五人。”
“那他們這一股有多少?”
陳積指著冊子上那極其簡潔的“情報”開口問道。
沒有辦法,那上麵除了一個大概的位置之外,剩下的,便什麽都沒有了。
“這個……”
瘦小主簿有些猶豫道:“大概……是有一二十人,最多不超過三十人……”
“嗯?”
陳積眼中的疑惑更甚,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身前的主簿,心中罵娘的話差點兒脫口而出。
這是什麽情報?
和戎城那邊一百多人都能數的清清楚楚,這邊就這麽點兒人還能差出這麽大的區間?
主簿顯然是看到了陳積的臉色,然後便十分汗顏的道:“駙馬爺息怒,其實……這也怪不得前方的探子,剩下的那些山匪經常和巡捕司的人鬥智鬥勇,早就變得無比的精明,探子如果距離太近觀察的話,實在太容易被對麵發現。到時候不僅探子有危險,他們也絕對會再次換到更為隱蔽的地方。”
“那這次的任務,巡捕司可以給我抽出多少人手?”
無奈的陳積隻能無奈的接受這個模棱兩可,問出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