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發兵南山
陳積並沒有給他們解釋什麽，在無比膨脹的自信心麵前，任何的解釋都是多餘的。
他隻是把這些衙差分成九個小隊，每個小隊都由一名巡捕司的兵卒帶著訓練。
當然，這種訓練也不是隻有動動手腳那麽容易，每次在練完之後，他都會讓各個小隊捉對實戰對抗，輸了的再外加一份體罰套餐。
漸漸的，十天就這麽過去了。
開始的時候，衙差們自然是各種不願，隻是在陳積以及縣令許慶都的施壓之下，他們還是逐漸適應了這種訓練的方式。
看著逐漸有模有樣的這些衙差，巡捕司的劉二等人也開始建議，是不是可以商討一下進攻南山悍匪的對策了。
不過陳積依然沒有答應。
在這幾個人的麵前，他倒是沒有隱藏什麽，隻是對劉二解釋說道：“現在的時機還未成熟，咱們剛剛剿滅了北山的人，南山的他們正式嚴陣以待的時候，說不定已經完全做好了防禦工事，正等著咱們過去自投羅網呢。”
“原來如此……”
劉二點頭道：“隊首大人顧慮的是。”
不同於那些年輕衙差，這些經過不少戰事的人，雖然頭腦不一定靈活，但是他們從來不會過於的相信自己的實力。在時刻保持冷靜的狀態下，他們反倒是更能聽進去陳積的話。
就這樣，又是十天過去。
衙差們經過沒日沒夜的訓練，也逐漸開始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實力要比二十天前強了太多太多。如果現在再去北山剿滅那二十個山匪的話，肯定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沒頭沒腦的胡亂劈砍。
與此同時，他們也都開始慶幸，在那種基本上毫無意識的狀態下，自己能活著回來，除了人多勢眾之外，剩下的大部分原因，就隻有“福大命大”四個字了。
再之後，這種每天訓練的日子好像變的快了起來，不知不覺，又是過去了一旬光景。
起初那些毛毛躁躁，一心想要乘勢追擊南山悍匪的衙差再也沒有了。
人就是這樣，隻有在學到更多的時候，在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麽的無知。
這些衙差隻有在學到更多拚殺技巧的時候，才知道一個月前的自己是多麽的愚蠢弱小。
當然，在了解到這個事實的同時，他們也終於明白過來，當時隊首大人的決策是有多麽的正確。自己這些人能夠輕鬆的屠戮北山的二十個人，隻是單純的因為人多和無腦而已。而這兩個“優勢”，在麵對南山的悍匪時，不僅毫無作用，反而還有可能成為自己這邊的劣勢。
住在縣衙之中的陳積，除了每天跟著訓練之外，剩下的時間裏還要每天接收來自己那些探子傳來的消息。
一個月的時間裏，陳積所帶來的五個探子，已經將南山悍匪周圍的山勢地形全都探查了個遍，不僅如此，包括他們每天巡守的人數和狀態，這些探子都一一告訴給你陳積和紅袖兒。
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起初時，南山的匪徒在得知北山覆沒之後，確實是對這支巡捕司的人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並且還在領地的周圍挖溝設陷，嚴陣以待。
但是在堅持了十多天的時間，發現那些巡捕司和衙差並不敢冒然前來的時候，他們的嚴守的勁頭頓時弱了許多。
“他娘的，還以為有多厲害，沒想到還是一群軟蛋慫包！”
南山大盜彼此聊天的時候，多半都會這樣鄙視一番：“原來就是挑了個軟柿子，捏完之後在城裏大肆宣揚，以此揚個名罷了。”
期間，他們也派人喬裝進城打探過，不過那些人眼中所看到的，都是在巡街時昏昏欲睡的衙差。出聲詢問之後，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老子辛辛苦苦給你們掃清了北山的大盜匪徒，晚上多吃酒玩會兒怎麽了？”
得到了這個結果，一眾匪徒都是跳腳罵娘：“曰他姥姥的，害的老子緊張了這麽久，原來城裏到現在都還慶著功呢。”
與他們相比，南山山大王倒是謹慎的很，就算這段時間以來絲毫看不到衙差攻山的跡象，但他還是每天要求值守的人集中精神，然後嚴陣以待。
但是這種謹慎總有鬆懈的時候，看著每天值守的人怨聲載道，在加上一個月後，山下依然沒有半點兒異常，就連山大王也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過後，南山大盜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生活方式，至於那些山下的衙差，反正山上埋著陷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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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的第五天，正值伏天的和戎城已經無比的悶熱，縣衙之中所有的東西好像都被曬蔫了，一動不動的沒有半點兒精神。
在縣衙中做著實戰訓練的衙差各個都已經是汗流浹背，即使現在的他們已經習慣了各種苦頭，但是對於這種程度的悶熱，還是處在無比煎熬的環境之中的。
他們之中自然也有不少人想要暫歇一下，然後等到傍晚或者清晨的時候再做訓練。隻是當他們看到同樣汗如雨下，卻依然還在隊伍之中不停指導的隊首陳積，心中的那些念頭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人家是什麽人，洛州的世子，涼國的駙馬，真真正正的千金之軀。而自己這些人呢，本來就沒多少本事，如果還要比人家嬌氣尊貴的話，那可實在太過丟人了。
隻是就在此時，天空之中突然“哢嚓”一聲巨響，原來不知何時，眾人的頭頂上已經聚滿了厚厚的雲塊。轟隆聲響起的同時，陣陣涼風開始席卷整個縣衙正院。
終於，這個常年缺少降雨的地方，終於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雨。
衙差們享受著那豆大的雨點，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喜笑顏開。
在他們的心中，就算是在這麽大的雨中訓練，也要比剛才的那種悶熱強多了。
隻是等他們剛剛開始享受，陳積便走到台階之上，對著眾人高聲喊道：“所有人聽令，以最快的速度回屋收拾，穿上蓑衣配上刀劍，然後隨我出發南山，剿匪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