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第二酒局
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胄王侯,女子的容貌對於衛關來說早就沒了什麽意義。
當然,這不並代表現在的他沒有了鑒賞能力,相反在這方麵的見識他可以說是無人可及。
近些年來,在他的眼中,自己的小侄女幼笳可以稱得上是這世間最漂亮的姑娘。這種結論自然算是客觀的評定,如果算上親情因素的話,他的幾個閨女也能和幼笳不分伯仲。
但實際上,和小幼笳比起來,他的那些閨女簡直上不得台麵。
衛關覺得,這一定是女媧在造人時候的刻意為之,她對自己的小侄女是用絕好的玉石精雕細琢,並且打磨良久,最後通過無數的細心才造出了這麽一個小人,而對於世間上的其他姑娘,則真的是隨意用荊條甩出了幾個泥點。
隻是,時到如今他才發現,那女媧用玉石雕琢出來的,竟然還有另外一個小人?!
而且不可思議的是,那小人竟然也在這洛州世子的身邊!
已經人到中年了的衛關,對於這種天理不公的事情並沒有半點兒羨慕或是嫉妒。
他隻是有些感慨……
再之後,衛關便想起了上午時,幼笳在對自己說那些話時候的場景。
以當時她的情緒來看,這個被她當成最新奇之人的陳積,雖然對她有著足夠的擔當和保護,但是在感情方麵,好像對她並沒有怎麽上心,否則在說到那些事情的時候,小幼笳的情緒裏就不會透露出那麽的感傷與遺憾了。
當時的他其實並沒有太過相信,畢竟以她的樣貌的和身份,在涼國肯定是無人能及的,就算放眼到整個九州之地,那肯定也是寥寥無幾的。
除非那人是個木頭,否則怎麽可能會對小幼笳視若無睹?
隻是當他看到陳積身邊的這個侍女之後,他便漸漸有些“明白”過來。
那周國的地方或許真的是人傑地靈,再加上陳積的身份畢竟也是個世子殿下,身邊並不缺人,這麽一來一去,自己的小幼笳難道真的被比下去了?
衛關揉了揉自己的腦子,他的本意是來隻是想來看看這陳積的為人如何,以及他的某些立場,現在看來,事情好像開始稍微複雜了起來。
“好,你應該還記得本王吧?”
陳積拱手道:“陳積記憶尤深。”
他當然記得這個莫名其妙的人,自己和他本來毫不相識,但是在卻朝堂之上被他指桑罵槐的坑了一次。
最為關鍵的時候,人在屋簷下,自己還不能還嘴。
好在他的性子本來就不在乎那些“黑鍋”,所以那段時間的插曲對他並沒有什麽影響。
“你們先下去,然後準備一些酒食上來。”
之後的陳積對著紅袖兒等人如此說道。
在剛剛進屋之時,陳積就聞到了房間裏傳來的那些酒味,那些味道自然不可能是來自蓮兒和林小寧的身上。
所以,對上這麽一位喜歡喝酒的王爺,這些是必須要做的。
他領不領情是一回事,自己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令他略微不解的是,這代王衛關的臉上並沒有什麽拒絕的神色,反而還輕輕點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行了,你也別一直站著了,先坐下說話。”
陳積撩袍入座,然後壓低姿態道:“不知代王殿下來到府上有何吩咐?”
因為對此人沒有半點兒了解,再加上早晨時的那些插曲,使得此時他的語氣不由得帶出一絲防備。
“哪裏有什麽吩咐。”
衛關擺手道:“就是這兩天耳邊聽到了洛州世子不少好話,所以今天才特意過來拜訪一下。”
“不敢。”
陳積拱了拱手道。
“嗨……這是你的府上,不用如此客氣。”
衛關對於過來的目的似乎絲毫沒有著急,他隻是依舊不緊不慢的問道:“早就聽聞神都洛州人傑地靈,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本王雖然一直都在涼國之中,但是對於遊曆天下向來都是報以極大的愛好,今日世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本王講講那些的奇聞異事,好讓本王也漲漲見識。”
他說的很是隨意,隻不過對麵的陳積確實愈發的納悶。
這人到底是什麽情況?難道是喝多了之後變了個人?要不然也不會轉性轉的如此之快。
不過不管怎樣,既然王爺開口說了,他陳積就隻能點頭配合。
之後的他講到洛州之前的曆史,講到那些無數被驚為天人的奇才。然後他又講到洛州現在的集市,講到那些相撲摔跤,講到那些茶攤麵具攤。
最後,他還講到那個在打鐵技術上爐火純青的鐵伯,以及他的幾個徒弟。
後來酒菜上桌,陳積便開始邊喝邊講。其中的一些事情自然是和幼笳講的有些重合,每到此時,衛關都是不經意的點點頭,然後就著菜肴飲一口酒。
不知從何時起,衛關開始越來越多的加入到陳積的講述之中,或是提出問題,或是給予評論。
再之後,他好似想到了什麽,然後開口問道:“世子覺得我北涼的姑臧如何?”
陳積的身影已經有些略微不穩,隻見他用手臂撐著桌麵,然後如實回道:“姑臧民風率真直爽,極易相處……衣食方麵也是極有特色,讓陳積見識了許多。”
“哈哈……”
衛關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又道:“實話實說就是。”
陳積也是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道:“陳積所言確實是心中所想……隻是陳積過來的時日不多,不知道還有多少好地方沒有發現。”
“不過……”
陳積拖著一些音調,道:“等以後住的時間長些,在城中遊玩的的次數多了,不管是什麽,就都可以習慣了。”
衛關雖然也和陳積一樣飲了不少酒水,但他此時的眼神和自己身子的醉態完全不同。
一直望著陳積的他略有所思,之後才點了點頭:“世子雖是年紀輕輕,不過看的倒也透徹。”
陳積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心道,這又算得上什麽透徹,隻不過質子身份的無奈罷了。
當然,這話即使是在醉酒的狀態下,也是不能說出來的。
“唉……”
衛關放下酒杯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逐漸變為惆悵。
“說實話,雖然之前的咱們沒有什麽交集,但是要說這處境,實際上也是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