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一不小心的非禮
陳積隨之也是起身，他自然不會想到，二皇子衛悌之會對自己的即興發揮如此重視。如果站起遊戲的角度，他確實認為自己的說法算是最優解，但遠在西北的戰場局勢，確實如此麽？
“對了……”
正準備走出門口的衛悌之突然再次轉過身來，然後對著陳積道：“幼笳在前些日子不小心染了風寒，一直也不見好，難受了好些日子。前幾天更是連我們兄弟幾人也都不見了，不知道現在怎麽樣，景宣如果最近閑來無事的話，可以進宮看看她的近況。”
陳積微微一愣，不知如何作答的他隻有微微拱手，送別了衛悌之。
他自然是閑來無事的，不僅是近來，就連之前以後，也都是如此。
但是……
一個風寒感冒而已，幼笳為何遲遲好不起來？這時的醫療水平雖然算不上高，但好歹她也是在宮裏，各種條件最好的地方。
回想起那個許久未見的麵容，剛剛還在“遊戲裏”縱橫捭闔的陳積隻覺得自己用腦過度，在此時變得無比遲鈍起來。
片刻之後，陳積帶著江大也走出了望水樓，此時的姑臧城已是傍晚，街邊的微風中開始挾起了一絲涼意。
飲了不少酒水的陳積倒不覺得有多冷，而且在經過風吹之後，自己的腦子反而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望著宮門的方向，陳積不由想到：這個二皇子到底是怎麽個意思？自己當初在洛州的預想裏，等到來到這裏之後，雖然有可能被他們“以禮相待”，但對於自己和幼笳的關係，應該是盡量回避的。
而且事實也多半如此，皇帝衛紹和皇後的隻字未提，包括五皇子衛禮之他們當時的敵視，無不驗證了自己當時的猜測，這些都屬於雙方約定俗成某種“默契”，陳積自然不會無趣到打破這種默契，更何況在心中有了紅袖兒的情況下，他也確實沒有讓自己去打破那些。
但是現在這個衛悌之……
以自己對他的了解，這人顯然屬於那種人精級別的存在，像是這種雙方之間的默契，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麽還是選擇盡量撮合自己和幼笳呢？
“公子爺？”
江大的聲音打斷了陳積的思路。
“嗯？怎麽了？”
江大望著前方的巷子道：“公子爺，現在天就要黑了，咱們要不……去那邊繞個大路？”
原來前方的巷子正是一個多月之前，自己和他被人襲擊的巷子，江大這明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二人來到府門前時，盧伯也領著“盧抱一”從學堂裏放學回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陳積自然已經明白了盧伯的良苦用心。如果隻有秦雲裳的話，陳積或許還發現不了，但是在和真正的盧抱一比較之下，哪個孩子才是他真的孫子，可就一目了然了。
和盧伯打過招呼之後，他便直接來到了正房之中，一身深色長裙的紅袖兒端坐在方凳之上，拿著手中幾個便箋，似乎是在比較著什麽。
此時已經慢慢入夏，府裏各人的著裝都開始慢慢減少，紅袖兒也不例外。少去了那些冬天的冗餘之後，紅袖兒那苗條俏立的身姿在長裙的包裹之下顯露無疑。
陳積關上房門緩步走了過去，俯視之下，身前女子的脖項線條清晰白皙，無暇完美的鎖骨在衣領之間若隱若現，在那些酒精的後勁之下，此時的陳積顯然有些沉醉其中。
“這兩處院子，婢子感覺還算不錯，公子看看如何？”
紅袖兒輕柔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她的秀頸上揚。
陳積的眼神這才離開原處，與其對視。
“嗯嗯……”
陳積壓著聲音清了清嗓子，然後轉過視線來到紅袖兒的對麵坐下，他的臉皮自然算是十分厚的，但是在這一瞬間依舊不免有些尷尬。
細心敏感的紅袖兒當然也是發現了他的“無禮”，刹那之間，她的臉色之中也浮現起一絲不自然，似乎有一絲微紅迅速升起，繼而又印在她的臉頰之間。
二人的關係已經比較親密，但始終未曾共赴巫山，共試雲雨。
所以……即使二人的性子都不扭捏，但那都是在無心的正常狀態下，彼此之間也都心知肚明。
至於現在，陳積顯然是對她的身體出現了有心的舉動，二人之間自然也就不如之前那般灑脫自如。
“婢子……去燒些熱茶……”
紅袖兒起身，然後就準備往外走去。
“不用了……”
陳積伸手拉住了她，然後仰著臉微笑道：“現在還不口渴，還是說正事吧。”
一直很有主見的紅袖兒，還是頭一次出現這種稍微慌神的情況。
“哦……”
低頭答應之後，紅袖兒又深呼吸了幾下，這才重新鎮定下來。之後的她又確認了下身前的幾個便箋，從裏麵跳出兩張之後，推到對麵，開口道：“這兩處宅子看起來不錯……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陳積並未細看，他隻是開口道：“合你心意也就是了，我對這些沒有多少講究。哦，也不是……”
陳積說著又改了口道：“還是有些要求的。”
紅袖兒這才抬頭詢問道：“什麽？”
“自然就是你了。”
陳積臉上的笑容不變，繼續說道：“不管哪兒的宅子，有你才能住的下去。”
紅袖兒也不是第一次在他的口中聽到這種“情話”，之前的她都是受之欣然，然而這次，在經過剛才的小插曲後，此時的她卻不知道要如何接受起來。
“這就是公子想說的正事麽。”
不知道如何作答的紅袖兒隻能是如此慍道。
陳積聞言也不猶豫，直接作揖告罪，那樣子除了臉上的微笑之外，倒也顯得誠意十足。
不過不管怎樣，紅袖兒畢竟也算是有了台階下，之後的她這才恢複到之前的語氣道：“公子明天進宮時要如何說服涼國皇帝，讓他同意公子搬離這裏？”
“不用我去說服他。”
陳積重新坐回剛才的位子搖頭道：“你看這幾天宮裏對於秦原的補償就知道，他早就自己說服自己了，說不定還正等著我自己過去主動放開這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