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引誘
“睡著了,能不醒來嗎?”他問。
“不能,孟複,我那麽喜歡你,你還沒有一點點喜歡我,你怎麽能不醒來?”他用力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似乎,這股味道隨時都會散去。
“……你知道的,我不會喜歡你。”
“我知道,我知道。”
“你應該恨我的。這樣,我也能公平的恨你一點。”
“你恨我好了,我隻想喜歡你。”
孟複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手指像是不經意的抓住了古澤的胳膊,那像是一種極度缺失安全感之下的攀附。
他身邊,所剩下的,也唯有古澤了。
這個恨過他,也愛著他的人。
他知道有人在親他,早上六點,自然的睜開眼,雙眼紅腫,天色尚暗,隻餘微光,他看見古澤近在咫尺的臉。
唇上濡濕一片。
古澤的舌滑過他的唇。
他知道。
他這麽側躺著,輕輕的無神的眨眼。
古澤退開來,也這般躺著,與他相對。
“如果天空突然出現了一顆原子彈,砸在我們的房頂上,那麽現在的我們就會成為永恒。”
“孟複,就在剛才,我這麽想著,就這樣好了,房子倒塌,原子彈落在頭頂上,以後就不會累了。你與我,就這麽一起,也挺好。”
古澤輕聲說道。
“你和我一起死掉?”
“不,我想和你一起活著。”他小心翼翼的抬手輕撫著他的脖子,他消瘦的臉頰,又湊過去再次wen他。
他想著他會推開他的。
因為,這不是在他熟睡的時候,是在這般清醒的時候。
他wen的很輕柔,很小心翼翼,他伸出舌頭,試探的往裏頭探,見他不反抗,隻垂了眼瞼,看不清眸子裏的波動。
他便大著膽子,一點點的卷著他的舌,舔舐著,纏綿著,他的手,不自覺的探進他的衣內,從睡衣的下擺,逐漸的往上。
遊蛇一般的,躥過他的皮膚上。
凹陷下去的腰肢,分明的肋骨,一寸寸的撫摸上,他竟是這樣瘦了,比前段日子更瘦了,這個人,這個人……
兩指輕輕的擦過他的紅纓,捏著,小心的揉/搓著,慢慢的挺立起來了。
唇輾轉,蜿蜒至他的脖子,手交錯,將衣服分開,他咬著他的鎖骨,低頭去舔他粉紅色的紅纓,輕輕的咬著。
然後,猛然的滾出一顆淚,落在孟複消瘦的胸膛上。
“古澤,你為什麽要哭?”他問。
眼神蒼茫的望著床對麵白色的衣櫃上。
“你呢,為什麽?”古澤反問。
撐開來,盯著孟複的臉。
為什麽不推開我?為什麽不說離我遠遠的?你不推開我,隻會叫我更加著迷,讓我魔障的錯覺,你會有一點喜歡我。
“和我做/愛吧。”孟複偏過頭,望著上方的古澤。
“嗯?”
“你不想和我做/愛?”他問,又肯定道,“你分明是想的,你硬了。”
他在引誘他。
他覺得他在引誘他,他依舊是那淡淡的表情,那般淡然說一句“你硬了”,卻實然是一種引誘。
“孟複,你知道我想要你,如果,你不推開我,我就會做到底,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他壓在他耳畔低沉道。
“你想要便要吧。”
他正視著古澤,伸了一隻手去將睡衣的腰帶解/開,他做這一切無比的自然,隻扯動了一點,古澤便蓋住他的手,將整個睡衣解散敞開。
又迅速的脫下了自己的衣服。
肌膚熨帖。
這wen,瞬間來的凶猛了一點。
他烙下一個又一個wen印,又無比輕柔的去舔他手腕上的傷痕。
隻無奈沒有事先準備潤滑劑,怕他疼,隻探進一根手指,見他皺眉,便抽出來了,“孟複,算了。不要勉強自己。”
孟複卻搖搖頭,“沒事。來吧。不必忍著。”
古澤幾分茫然的望著孟複,不懂孟複為何要這樣,這份茫然又很快被情/欲蓋住了,他聽見孟複自喉嚨裏發出了一聲嚶嚀聲。
無比的醉人。
朝著掌心吐了一口唾沫,全作潤滑,他說,“孟複,你說停下,我便停下。”
孟複咬著下唇搖頭。
等到古澤的物什完全進去的時候,孟複縮緊的腳趾,疼的額頭上出了虛汗,他彎起枕頭,咬著枕頭角。
古澤在緩慢的動,古澤在極力的撞擊他的敏感點。
他受不了的泄出呻/吟。
古澤便去wen他,大手遊/走在他身上的每一處,極力的安撫他,討好他,挑逗著他。古澤知悉他身上每一個敏感點,便去刺激那敏感點。
他的呻/吟,於古澤而言,是一種魅惑。
不知持續了多久,古澤泄在了他身體裏,又抱著他去了浴室清理之後回來。
“告訴我,為什麽?”他把孟複攬在懷裏問。
“……你幫了我。”
古澤身子一僵,隨即無聲的笑了,“原來是這樣。孟複,原來隻是這樣。”他怎麽忘了,孟複最不愛欠人的。
他記得別人幫他的所有,所以,他會一一的還。
他主動要去與古澤做/愛,也不過因為,他沒有什麽可以償還的了,隻有這副身子,他知曉古澤對他有情/欲,所以,才這般主動。
“孟複,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止是一場做/愛。”
“如果原子彈突然落在了我們的頭頂上,就來不及了。”
古澤不懂他所謂的來不及是什麽意思,他想通過做/愛來償還,大可不必到現在這種時候。
古澤困惑著,孟複卻沉默著。
肌膚相貼,卻各藏心事。
古澤在陽台抽煙,一回頭透過落地窗看見孟複正坐在沙發上擦著水果刀,麵前的茶幾上擺放的就是一些水果。
他想,孟複應該是想吃水果了,自己該是把水果切好了才對。正準備走出去,轉念,讓他做點事也好,這樣才不像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手腕能受點力氣了,削水果應該不成問題。
這般想著,眼睛卻時不時的朝著客廳裏看去。
“古總,有情況了。”
這時王秘書給他打來了電話。
“最後一個犯人偵探事務所已經抓到了,我已經把這名犯人移送到警察局了。情況不太好。”
“不用你說,我明白。”古澤瞥眼敲著孟複,他依舊拿著毛巾執拗的在擦水果刀。
刀麵在微陽下泛著冷光。
王秘書將那名犯人口中得知的消息一一告知了古澤,每說一分古澤的眉頭就皺的更深一分。
“……古總,孟複,他該怎麽辦?”
“他有我。”他靠在陽台上,又朝樓下望過去,繼續問道,“公司最近怎麽樣?”
“業績有所下滑。”
古澤已經很久沒有管餐廳的事情了,王秘書將這個情況匯報的時候心裏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因為他清楚古澤的事業心很重,要是知道餐廳業績下滑,受不了會一頓臭罵的。
出乎意料的是,古澤隻是頓了頓,很是平靜的回道,“王秘書,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得麻煩你了。”
“古總,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想陪在他身邊,我怕我一走開,就找不到他了。”
所以,公司的事情,金錢,權勢,都沒有那麽重要了,如果,他走了,他一個人守著這些,不過是守著一座孤寂而已。
“您和孟複,現在怎麽樣了?”王秘書關切的問。
古澤寂寥的笑了,輕飄飄的說道,“老樣子,不過,這樣子,也好。”至少他在我身邊。
“給我吧,想吃什麽,我來削。”他走到客廳從他手裏將水果刀拿了過來,“蘋果吧,我現在很會削蘋果。”
自然是,曾經在醫院裏,他削了那麽多個蘋果。
也許是許久不削的原因,他的動作很是緩慢又笨拙,卻又極其的小心翼翼,固執的想要削成一條。
卻是削到一半,卻斷了。
手指還被刀口劃破了。
流了血。
古澤沒覺得疼,也不在意手指劃破,他酸澀的說,“我不該削蘋果的,孟複,不該做這個嚐試的。”
削成一條,就是一輩子。這是何漫雨跟他說的,那時候,他沒削成一條,不以為意。
現在,不能了。
“我去拿創可貼。”
孟複站起來去了臥房的抽屜找創可貼,回到客廳,替古澤把手指包紮好。
古澤依舊盯著那斷掉的蘋果皮,“我重新削一個。”他忽然說。
“古先生,你的一輩子,不是我。別削了。”
他越是這麽說,古澤便越是要證明。
“不,我的一輩子隻能是你。”
手指接連的被割破了,孟複阻止不了,便默默的看著,看不下去,便看向窗外,或習慣性發呆。
等到古澤真的削好了一圈的時候。
他的眸光閃爍了一下,然後,拿著創可貼,把古澤受傷的手指一一包紮好。
夜深,室內。
月光傾瀉。
摟肩疊股,活色生香。
他的汗滴落在他的胸膛上,癡迷於他壓抑的呻/吟聲。
孟複累極了,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聽的古澤悄聲問,“孟複,你對我有沒有一點點心動?”
他搭著疲倦的雙眼沒有回答。
又恍惚間,聽著越來越低的聲音,“一輩子,我相信一輩子。”
之後再聽不見任何聲音。
古澤就著月光望著他,孟複,明天很快就到了。明天,一切看似的平靜,統統都會被打破。明天,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