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討厭
按下接聽鍵的時候，孟複覺得連指尖都是疼的。
電話那頭沒有聲響。
似乎能聽見壓抑的呼吸聲。
垂下手，手機就躺在了掌心中，他的眸子定定的望著窗外。他不知道古澤打電話過來的意圖，也不知道古澤為什麽又一言不發。
後來又想了想，大概，古澤給他手機是想著隨時監視著他吧。
很久之後，那頭手機沒有聲響的掛斷了。孟複自始至終都望著窗外。
夜，比黑眸更深，古澤躺在他的身邊，將他摟在懷裏，親啄他的後背，“孟複，為什麽不說話？”
“我要說什麽？”
“說……”說你喜歡我，孟複，說你喜歡我，心裏如此叫囂著到了口卻變成了淡淡的一句，“隨便說什麽。”
“我沒有什麽可說的。”
古澤，你想聽什麽我便順從著你說什麽，除此之外，我無話可說。
驀地，古澤含了怒氣一般的咬著他的肩膀。
孟複吃痛的皺眉，微微掙紮了一下，卻再無更多動作。
“孟複，不要想著謝真真。”他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
“好。”
“孟複，徹底忘了謝真真。”
“……好。”
古澤，你知道我不可能忘了謝真真，你不讓我撒謊，又讓我徹底忘了，古澤，如果我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木偶就好了。
“孟複。”他將手臂收的更緊了一點，他的胸膛緊緊的熨帖著孟複的後背，手繞到前方來回撫摸著孟複的。
孟複一聲悶哼，眼裏滿是吃驚，忙從被子裏伸了手去掰古澤的手。
“……古先生……”
帶了些渴求。
“有什麽想說的便說出來。”
他在用一種別樣的方式逼著孟複說話，隨便說點什麽，讓他聽見他的聲音就好了。而不是一個死寂的“好”字。
“……不……古先生……別這樣……”
古澤有了稍許的笑意，孟複，其實，你也會說別的話不是嗎？你也能發出這樣動聽的聲音。
讓我這般著迷。
他的唇點點的印在了孟複白皙的後背。
“……對不起……對不起……”怎麽也掰不動古澤的手，身體卻可怕的起了反應，他驚慌，驚慌之下慌忙認錯。
“孟複，別說對不起。”
已經厭倦這三個字了。
“……古先生……要想做便直接做吧。我不需要這樣。”
在古澤的手下這樣，叫他厭惡，更叫他惶恐。
可終究在古澤的手上泄了出來，他蒼白的臉上染上了紅暈，他知道弄髒了古澤的手，壓抑的重重喘氣之後，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了下來，伸了手，勾了手拿了桌上的紙巾去擦古澤的手上自己的白灼。
“對不起。”他又說了一遍。
古澤靜靜的看著他的舉動，雙眼灼灼的盯著孟複，似是要將他的皮膚灼燒。
“古先生。”他想了想，心裏整理了一遍自己的措辭，“這樣不會讓我痛苦，所以，還是直接做吧，我會疼一些。”
“你很討厭？”
“不，我不討厭。”
說了謊話，很討厭，的確是很討厭，可他學的聰明了，他越是討厭的東西，古澤越是要這麽做，所以，幹脆說不討厭好了。
古澤卻是笑了，難得的，久違的笑意，包裹了溫暖的笑意，他猛地將孟複壓在身下，伸了舌頭舔著他柔軟溫潤的耳垂，“孟複，你說不討厭，我很意外。”
我也很高興。
有什麽東西忽然跟認知的不一樣了。地麵出現了斷層，一麵破碎，一麵完好，孟複越加的不明白。
大團大團的濃霧籠罩著他的雙眼。
古澤，這是……在高興？
他依舊在早上六點的時候準時醒過來。要起床，卻被古澤給勾了回去。
古澤的手探進了他的衣服裏細細的撫摸著他的皮膚，將他束縛在懷裏，涼薄的唇口勿著他的脖子，蜿蜒而上，繼而是唇，舌頭伸進他的嘴裏，帶有技巧性的攪動。
他蜷縮著腳趾。
由著古澤，眸子裏空蕩蕩的。
退去了口勿，古澤將他的劉海撥開，用的指腹描摹著他秀氣的眉毛，“頭發長長了，今天出去理發吧。”
古澤說出去，說理發。
他的眸子動了動，啟唇，“不了。我自己用剪刀剪就可以了。”
古澤從他的眸子裏讀懂了什麽，他將唇印在了孟複的眉心上，語氣輕柔，“你的新聞現在沒有人在意了。”
兩個多月了，大量的新鮮的新聞已經將那則關於孟複的新聞覆蓋了。
“不用了。我不出去。”
不是在意新聞，而是不想跟古澤一起出去。
古澤的手插在他柔軟的發間，“今天出去理發，以後你都可以出去。”
孟複詫異的盯著古澤。
“但，你不能去找謝真真。你每天都要回來這裏。”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
“好。”
他應著，心裏頭卻在思索，他能出去了，該找什麽工作，能不能租到一間便宜的房子，他還能有一個家。
這讓他整個人活起來了。
澆滅的希望又點點的燃燒了起來。
古澤會這樣妥協，會不會哪一天古澤就原諒了他？一瞬間又湧現了更多的希冀。這希冀讓他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
古澤看的癡了，低下頭就口勿了他的唇，覺得隻是自己這樣單方麵的口勿又不夠，便是湊在孟複的耳邊輕輕的命令，“孟複，回應我的口勿。”
孟複猶豫兩秒，照做了，生澀的，強迫的去回應古澤的口勿。
古澤拉過他的雙手去勾著自己的脖子，他便順從的雙臂攬著古澤的脖子。
頸項交錯，宛若親密愛人。
兩人去了一家高級理發店，理發師給孟複理發的時候，古澤就坐在一邊玩手機。其實，哪裏是真正的玩手機，總是控製不住的去望那人，盯著那人的側顏，心跳不由自主。
古澤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對一個人那樣的心動。
有服務員端了兩杯咖啡過來，一杯給了古澤，一杯放在桌上留給了孟複，忍不住的多看了孟複兩眼，由衷的讚歎，“長得真帥，跟電影明星似的。”
剛說完就覺得背後一個冷噤，偏頭便看見了古澤狠厲的瞪著，便是再也不敢多言。
頭發終於剪好了，孟複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幾分陌生。
理發師道，“孟先生的臉型很好看，五官也很精致，隨便什麽發型都能駕馭的了。像孟先生這樣的，還真是檢測不出我的水準。”
古澤也站了起來，“很適合他。”
剪去了多餘的雜亂的頭發，這發型將孟複的臉襯托的更加精致。
跟電影明星似的，還真是不假。
準備離開的時候，孟複輕輕的問，“古先生，這需要很多錢吧？”普通的理發店肯定比不得這裏。
“這你不需要管。”
“我會還給古先生的。”
古澤腳步驀地停住了，“孟複，慢慢的還吧。時間還很長。”所以，不用急著還清，不用急著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