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天氣變化

  第921章天氣變化


  “報國未必需要從軍，像你等這樣不辭辛苦地保衛平民百姓何嚐不是在報效國家？”對方那懷疑的口吻，讓林玄仲意識到對方不看好他不想投軍的打算，不過他不能因此否定了自己要遠離軍隊的打算。


  “林兄弟，你別介意，陳濤正準備去參軍，所以不太懂我們這些人的想法，”同林玄仲說上一句話後，柳姓男子笑笑看向剛才說話的陳濤，一臉得意之色。


  “大丈夫不在疆場建功立業，偏在家裏安身立命，豈非有些懦弱？”在同伴輕佻的目光下，年輕的陳濤直接反駁一句，語氣裏摻雜著忿忿不平之意。陳濤的反駁讓林玄仲明白陳濤與柳姓男子在參軍的事上意見不一。


  “攘外必先安內，如果大藍國的平民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他們的子女又怎麽能安心地在外麵打仗？”


  “如果士兵打不好仗，藍國會被其他國家打的七零八碎，憑你一人建功又有何用？”看著陳濤那一副壯誌淩雲的模樣，做為一個過來人，林玄仲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麽。


  “或許你說的對，可放眼整個藍國哪個與我一般年紀的人不對林將軍仰慕萬分，不想追隨林玄仲鞍前馬後？”林玄仲的兩個如果讓陳濤無法反駁，不過陳濤並沒因此改變他自身想法。


  “人各有誌，陳兄的想法倒也沒錯，”沒想到陳濤是把自己當成榜樣，而且看起來已經到崇拜無比的程度，對陳濤現在的精神狀態，林玄仲有些驚訝，但他不能說不理解，也不能說完全理解，隻能一語概括。


  在林玄仲幾人說話時，其他地方的那些村民都已休息，一些武修在靜靜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還有兩人圍繞著他們的駐地來回走動，不斷巡視周圍的情況，不得不說孫輝的安排不錯。


  可能幾人討論的內容比較吸引人，很快又有一些武修湊了過來，一同討論著天下大勢，然後又說起各自的誌向。


  在許多人眼裏，那名揚四方的林風已經被神化，成為他們永遠都無法企及的存在。說起來，這個世界終究是一個屬於強者的世界，林玄仲則完全符合一個強者的種種特征。北域第一武煉天才、第一凶將等種種因素加在一起，讓林玄仲足以成為那些壯誌未酬的人的信仰。


  那些充斥著崇敬之意的口吻已經忽略了他們與林玄仲之間的年齡差距，在那些人心裏，林玄仲是耀眼的傳奇，一個注定將一飛衝天、流芳百世的傳奇。


  一人一句描述，僅僅是在一旁聽著，林玄仲都覺得自己內心波瀾起伏，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將成為過去，再過一段時間，那些人必定會因為他的消失改變想法。說起來，林玄仲知道自己並沒有那些人說的那麽強大，而且他極其普通。


  “時間不早，大家早點休息，明天早些出發涼快些，”一陣議論過後，所有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不管是誰又有著什麽樣的誌向，孫輝一句話後，一轉眼圍在一起的十幾個人又各自散去。


  “林兄弟，今晚你在這邊安心休息，守夜的事，我已經安排給他們做，”等其他人散去後，看了一眼麵色平靜的林玄仲，孫輝越來越覺得林玄仲不普通，隻是林玄仲的不凡之處在哪，他一時半會還看不出來。


  “好，”已經連續幾天沒睡好覺，沒法練功的情況下，林玄仲也打算早點休息。


  雙手墊著頭，躺在一塊布上，看著漫天的星辰，心中生出無限遐想，因為剛才的一場討論，要不要回軍隊成為林玄仲主要考慮的問題。按照最初的想法，林玄仲是不打算回軍隊，但是在剛才有幾人說想入軍後，他又有了回軍隊拿回屬於自己榮譽的想法，順便讓一些關心他的人不再擔心。


  不知不覺間，林玄仲的眼眶已有些濕潤，也許是為過去傷心，也許是為離開阮茗等人難過，也許是因為他太矛盾，但軍中的生活的確不是他所追求。


  如果真不回去，他與所有人之間的關係都會被時間削弱，他的徹底消失算是與過去撇清了關係。但要想活的灑脫一些，他隻有與過去撇清關係。自從被靈牛救醒後，林玄仲覺得自己的意誌一直都不夠清醒。隨著時間推移，他內心的陰霾一直在加重，那種不想回去的心理不斷在變強。


  夜風徐徐吹著，多想無益，長出一口氣後，林玄仲先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去想些與靈牛有關的事。靈牛給他指的路是一直往南，也就是說除非走不下去或是等他成為巔峰武者，他才可以回來，但是現在想想似乎隻要能找到他想走的路，他想去哪就去哪，所以往南行隻是一個暫時的方向而已，至於往南走會遇到什麽事情，恐怕靈牛同樣不會清楚。


  考慮到靈牛並非無所不知，林玄仲越發覺得接下來的路隻能靠他自己來走。於是，深吸一口氣後，林玄仲不再去想那些令他煩心的事。


  閉上眼睛，周圍有鼾聲，還有被風吹過來的汗味，這樣的環境讓林玄仲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那種感覺又過於遙遠，他並不想仔細回憶。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夢中漂泊在血海之中的林玄仲陡然驚醒，猛的睜開眼後，他隻感覺全身無比的熱。當意識到他在做噩夢時，林玄仲又看到周圍的火光飄動。


  “起風了”，心裏這樣想著，再一看，天上幾片烏雲飄過，天氣果真陰沉許多。騰了騰位置後，涼爽的風吹在身上，他頓時感覺身體舒服不少，隻是心裏依舊不太好過，剛才的一場噩夢又像是一層陰影籠罩在林玄仲的心頭，讓他內心的陰霾變得更加厚重。


  再次閉上眼睛，不知過去多長時間，林玄仲又進入睡眠中。


  “大夥醒醒。”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耳邊傳來一道匆忙聲音，將林玄仲驚醒。


  “林兄弟，要下雨了，幫我們搭些棚子吧，等會好躲雨，”見林玄仲翻身起來，孫輝笑著提醒一聲。之前林玄仲能在他們中間睡得那麽沉，足以表明林玄仲對他們沒有惡意，而且足夠信任他們。


  “好，”答應一聲，轉身一看，林玄仲發現不少人都已經在忙著。雖然不知現在是什麽時候，但他願意起來幫忙。


  同大牛一起走到那幾個貨車前，幫著他們扯著雨布把東西蓋住，然後林玄仲又與那些人一同搭建給人遮雨的棚子。孫輝等人的準備很周到，避雨的東西很齊全，一陣吆喝聲中，兩三個雨棚很快搭建出來。


  接著在孫輝的安排下，五六十個人擠在三個雨棚下，火光中一些人揉著困倦的眼睛，打著哈欠，看起來都沒睡好。但經過剛才的忙碌，還能睡著的人已經不多，林玄仲更是已完全沒有睡意。


  離的近些，林玄仲注意到那些村民中不止有老人，還有幾個孩童，都是貪玩的年紀，看起來有些可憐。一種悲天憫人的情緒湧現，林玄仲的心情一陣波動。按照林玄仲的想法，不管是那些老者還是孩童都不應該受現在的這種苦。


  閉上眼睛，盤膝坐在那裏，林玄仲試著運氣療傷，好忘記一些令其煩心的事。心口處的傷勢還是那樣，隻要元氣流轉的速度達到一定程度就會隱隱作痛，似乎還是需要弄些藥來治療。


  “林兄弟，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忙了老大一會後，見有些人互相靠著休息，但林玄仲卻一人坐在邊角打坐，不遠處的大牛很疑惑。


  “打坐休息是一樣的，”搖搖頭，慢慢睜開眼的林玄仲長出一口氣，目光停在那搖曳的火焰上。近來他的意誌有些脆弱，總會受到外界情況幹擾，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令他很想有些改變，可惜不是身體不配合意誌，就是意誌難適應身體，在精神與身體之間的矛盾中，他的意誌持續變得弱小。明明能感受到自身問題所在，可惜他卻不能做些什麽，這種情況讓他隻能搖頭。


  “我們帶的熟食已經不多，要是下雨可就麻煩了！”一晚不睡對武修來說沒什麽，見林玄仲不想再睡，大牛也不想再睡一會，倒是想找林玄仲聊聊天。


  “周圍應該會有普通凶獸，到時候打兩隻來不就行了？”


  “你說的倒容易，要是碰到厲害的凶獸，我們豈不是有麻煩了？”


  “那就隻挑普通凶獸下手。”


  “哪有那麽容易碰到普通凶獸？”


  “碰運氣吧，”想起幾天前那隻送上門來的角豬，林玄仲覺得如果大牛他們真不敢主動去捕獵，那就隻能等獵物主動送上門。隻是到那時會是什麽情況，他難以預料。


  “林兄弟，你倒是看的很開，”見林玄仲還是說的輕巧，大牛沒好氣地接了一句。


  “不然還有什麽辦法？”隻要人活著就會遇到問題，何況還是活在這個亂世，林玄仲似乎隻能用這種方式同大牛對話。


  “算了，我還是睡覺吧，”林玄仲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讓大牛感到不適，原本還想和林玄仲多聊聊的大牛現在隻覺得林玄仲的性格過於輕浮，兩人根本沒法正常溝通。於是乎，一句話說完，大牛直接找個地方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