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怯戰
第794章怯戰
“洪玉，如果你打聽到的小道消息屬實，本將會破例擢升你為常將軍的副將，以後你就跟著常將軍一起負責收集情報方麵的事，”凝神對洪玉說了這樣一句話後，林玄仲又看向麵前那還沒離開的士兵說道：“把剩下的食物送到大藥師的營帳。”腹中時刻火燒火燎，但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林玄仲就沒有心情吃飯。
“可是將軍你還沒吃啊？”因為平常林玄仲對待他的態度以及出於他對林玄仲的了解，那給林玄仲送飯的士兵見林玄仲要把食物都分給其他人，他當即關心地問了一句。
“你不用管，照做即是，”丟下一句話後，不去洗漱，林玄仲直接離開軍案到營帳外麵四處巡視，想看看今日軍中人員的狀態以及那些關押著的犯人。
今早軍營裏的氣氛和以往大不相同，四處彰顯著一種生氣，那些士兵看起來都像是找到了各自活著的意義般，一個個精神十足。盡管他們知道在攻城時很可能會死，但他們似乎還是很開心。
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會讓三軍將士都開心不了，林玄仲不像平常那樣遇到與其打招呼的人時就擺著一張笑臉，隻是偶爾勉強笑笑回應那些人。在新軍區域轉了一圈後，林玄仲又到後軍營地那裏巡視一番，不管他走到哪裏，迎麵而來的都是一道道充滿敬意的目光。
後軍營地的人員都在忙碌著，檢查出兵前各種準備的進度，後軍的軍容情況和新軍一樣，看起來所有人都已做好攻城準備，那些人的積極表現挑戰了林玄仲的決定，但卻不能改變林玄仲的決定。當林玄仲從後軍營地回來時，新軍已經列隊整齊。
一個個士兵雄赳赳、氣昂昂，一轉眼新軍的軍容又有極大改變，似乎所有人都已抱著必勝的心態。在林玄仲觀察那些新兵的狀態時，一些將軍穿梭在隊列間檢閱新兵，確保新兵的軍容整齊。
沒走多遠，林玄仲又看到施江川等人被一些士兵給押了過來。一問之下，他才了解到原來是出兵之前，方曲音等人打算拿那些人祭旗。
由於昨晚沒聽張九天他們提及此事，現在的發現直令林玄仲大吃一驚，不過轉念一想，他也能理解方曲音的做法。
再往前走，一些將軍迎了過來。出兵是一件大事，沒有林玄仲在，那些指揮列隊的將軍總有些不踏實。
雙方相遇後，張九天等人一個個麵色冷峻，有一種訣然之意，林玄仲看的出來張九天他們同下麵的士兵一樣，一個個已經下定決心要去攻城。
“將軍，你回來了，”說話的是周文豐，一連過去十多天後，周文豐與其他一些受傷的將軍傷勢都已基本痊愈，直觀上，已看不出他們還有傷在身。
“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出發？”林玄仲眼中沒有往日的那種從容神態，但卻有一種讓眾將看不透的另一層意思。
“距離兩軍全部整合完畢大概還需一炷香的時間，”回話的是張九天。
“諸位將軍辛苦了，”再次打量一眼麵前這些精神狀態都比他好的人，林玄仲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將軍莫要抬舉我等，是將軍辛苦才對！”
剛才張九天等人到大帳找林玄仲時，不僅從守衛那裏了解到林玄仲一夜未眠，而且他們還知道林玄仲連早飯都沒吃，但現在林玄仲給他們的感覺似乎又不止疲倦那麽簡單。於是乎，張九天等人又在想著林玄仲的特別表現是不是因為林玄仲在餓著肚子。
在覺得林玄仲有些問題的情況下，原本他們還想提醒林玄仲一些事情，現在一個個又都不知該怎麽開口，最終隻能與林玄仲相視無言。
“你們都去忙吧，本將回去休息一會，”沒有與眾人繼續搭話的意思，點點頭，林玄仲越過眾人直朝中軍大帳位置走去，那孤單的背影顯得心事重重。
“是，”張九天和其他將軍陸續答應一聲，一個個都沒想著將林玄仲喊住。
“將軍好像有些不對勁？”等林玄仲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後，阮易直接說出心中疑惑。
“一夜沒睡加上一早餓著肚子，你覺得將軍能正常嗎？”
“是啊，將軍是新軍的領袖，餓著肚子怎麽帶我們去打仗？將軍這樣委屈自己到底圖的是什麽？”
“我們都已做好出戰的準備，難道將軍不打算去攻城了？”
“你們不要亂猜，我說的不對勁雖然不是因為將軍沒休息好、沒吃早飯，但也絕不可能是因為將軍怯戰，我隻是覺得將軍剛才說話時表麵上在看著我們，但實際上並沒有在看我們，”搖了搖頭，阮易用一種其他人更不能理解的說法為自己辯解一句。
“阮將軍的意思是將軍剛才在敷衍我們？”理解了阮易的表麵意思後，揚石風當即反問一句。
“揚將軍，阮將軍的意思是將軍可能是有心事，你怎麽就想到是將軍在敷衍我們，難道在你心裏將軍是那種愛耍心機的人？”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將軍會不會真的打算臨陣退縮？”對另一個將軍的質疑並不生氣，揚石風學著阮翼用一種特別的口吻給自己辯解一句。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難道將軍打算讓我們都吃飽了再等著餓嗎？”出於對林玄仲的了解，周文豐當即搖搖頭否定了揚石風的說法。
“阮將軍，你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在周文豐否定揚石風的推斷後，張九天一臉認真地向阮易看了過去，因為張九天隱隱理解了阮翼的意思。
“我的意思其實和揚將軍的觀點有些類似，將軍可能真的不想帶我們去攻城，”麵露難色，在努力回想著剛才林玄仲眼神裏包含著的諸多含義時，阮易驚訝地發現他能得到的結論竟然和揚石風的觀點一致。
緊接著，由於阮易有意無意地佐證揚石風的觀點，之前關於林玄仲怯戰的說法，一些將軍還真開始信了，而且一個個的臉色還因此變得凝重起來。受到那些人影響，張九天漸漸皺起眉頭，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阮易的說法。
原本諸將都已做好為林玄仲赴湯蹈火的打算，但關鍵時刻林玄仲卻表現出了怯戰的跡象，一時間，眾將軍都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諸位不必再議此事，我等還是確保軍隊可以盡快出發吧，”對阮易的觀點越發認同，雖然不知道讓林玄仲改變心意的原因是什麽，但基於自身職責，張九天還是覺得他們應該做好各自的份內之事。
“恩，”明白張九天的意思，諸將紛紛答應一聲，隨即各自散開，各去負責各自的職務。
另一邊，回到大帳中後，令林玄仲意外的是洪玉還在裏麵，不知洪玉是想賴在這裏不走，還是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林玄仲總覺得洪玉的樣子有些特別。
“將軍饒命啊，屬下不知軍中缺糧才吃了將軍的早飯，”結果在林玄仲好奇洪玉為什麽還在軍帳裏時，洪玉一改之前的機靈模樣，很是慌張地跪在地上向林玄仲求饒。
“洪玉，本將要謝你還來不及，為什麽要怪你？”見洪玉一副緊張的樣子竟是為早飯的事，林玄仲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將軍，你確定不是在哄屬下玩吧？”聽到林玄仲說要謝他，洪玉小心地抬起頭，不明白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
“難道本將有必要騙你？”
“可小的吃了將軍的早飯，讓將軍餓著肚子啊？”
“本將要是不餓著肚子，你就要餓著肚子，反正要有人餓著肚子，你覺得本將要是怪你，之前還會給你東西吃嗎？”耐著心給洪玉解釋一句，林玄仲又接著說道：“你趕緊起來，不要浪費力氣。”
“多謝將軍，”在林玄仲的寬慰下，洪玉臉上的緊張神色慢慢消失，轉眼又變得神氣起來。
“將軍，小的聽說今天我們要去攻打封城，您趕快給小的安排一個職務，小的願意為將軍竭盡所能，”等林玄仲收住笑容，洪玉的臉色同樣已變得無比認真。
“你安心等著，本將有一個大任務要交給你。”
“好，”見林玄仲說的如此爽快，洪玉答應一聲，隨即臉上浮現一抹無比激動的神情。
與此同時，林玄仲則意外地想著拯救夜軍的重任再次落到了洪玉的頭上，想想洪玉一直都在外麵四處奔波忙著幫他收集信息，上次他甚至沒能好好感謝洪玉。如果今天他能說服眾將放棄出軍，那就還要再派洪玉出去，算起來，洪玉前前後後已經幫了他兩次大忙，如今他還要繼續依仗洪玉，在軍中不乏高階武修的情況下，當下的情形讓他感到十分特別。
不知洪玉的存在是他的運氣好，還是上蒼在保佑他們夜軍，總之，在林玄仲眼中，洪玉就是那種所謂的貴人。
另一邊，在林玄仲想著如果洪玉打聽到的消息屬實，洪玉在接下來拯救夜軍期間會起到多大的作用時，洪玉同樣在想著關於林玄仲的事。一個如此年輕的將軍竟然會有那麽多常人難以企及的成就，林玄仲的天才形象，洪玉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但他知道林玄仲就是那種需要他仰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