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艱難考驗

  第789章艱難考驗

  其實與主動攻城相比，林玄仲更傾向於被對方進攻，可惜封城與劍城的領軍人物都是縮頭烏龜，沒有主動出城討伐夜軍的勢頭，似乎有意要將夜軍拖死。於是乎，林玄仲又想著是否可以引他們出城，亦或是改善他們的食物儲存。


  在如何引那些人出城方麵，林玄仲想起了當初他在無風城迎戰翼軍時的情景，那時翼軍把夜軍罵的是人心惶惶，沒人能安心休息，或許他們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另外，關於食物問題，按理說山裏的凶獸應該可以幫助他們一些，但可惜的是因為夜軍人數太多，幾隻、幾十隻凶獸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在兩個辦法間不停地轉換思想，林玄仲一直沒能成功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與此同時，劍城那裏，因為劍辰的關係，劍淩霜終究保住了劍家家主的身份。至於當初參戰的另外一些家主有一半人通過強硬的手段保住了原先地位，但另一半人則由各自族中其他人員取代職務，不過不管那些家主有沒有保住地位，劍城方麵的目的沒變，城裏人都想向夜軍複仇。


  之前在收到穀軍撤離的消息時，劍城中許多人都在罵穀軍高層沒用。那一晚他們的計劃雖然沒有成功，但他們至少和夜軍打上一場，而且讓夜軍損失巨大。可十萬穀軍竟然因為畏懼六萬夜軍精銳，不敢打一場硬仗，甚至不算與夜軍打個照麵。


  後來穀軍方麵雖與他們合謀對付夜軍之策，但始終要堅持等待他們的人員到齊，然後再打一場有把握的勝仗。可惜因為一場春雨，遠道而來的穀軍最終沒能和夜軍打上一場，現在卻因為境內形勢危急倉惶撤軍，劍城的人除了罵那些穀軍高層平庸無能外，他們想不到其他合適的詞來罵穀軍。


  事實上，劍城的人其實同樣不敢單獨去打夜軍，他們硬要罵穀軍無能隻不過是推脫責任而已。早在下雨前，揚國方麵就已經集結將近十萬人員，但除了從隕流城調來的軍隊有秩序外，那些地方人員來後，一個個隻顧爭著排麵，同樣沒有與夜軍急戰的心情。


  劍城之中明明有那麽大一個空的營舍卻沒人願意去住，而且各個城池的人還要求劍城方麵根據他們的身份來曆安排適合他們居住的地方，結果因為劍城方麵的安排不當，城中出現許多因為爭搶住處產生的問題。那來自各自城池的人都是那樣的火氣旺盛，沒有一點同仇敵愾的覺悟，隻知道相互攀比身份、實力。


  如果說當初封城與劍城組織的人員在林玄仲眼中是一群烏合之眾，那麽現在劍城裏麵聚集的人員就是一群妄自尊大的烏合之眾。若單論個人實力，相對而言，夜軍肯定是比不過那些人，但若論整體實力，聚集在劍城中的幾萬人根本無法與同樣數目的夜軍相比。


  因為城中的種種問題，在沒有一個具有領導能力的人的帶領下，那種混亂的局麵遲遲得不到有效控製，不僅有爭住處的問題，劍城方麵還要免費供那些外來人員吃喝。另外，那些外來人員自視不凡動不動就欺負本地人。最近幾日，劍城中那些開客棧、商鋪的人苦不堪言，明明每日客源不斷、人滿為患、生意異常紅火，結果卻是來的客人越多虧的越多。


  許多人到那些地方消費時，要麽說是由城主府方麵給他們付錢，要麽直接以個人名義記賬，總之付現錢的人極少。因為動不動就鬧出事情，那些開客棧和商鋪的人都很清楚他們的損失很難挽回，即便接下來能把夜軍全都鏟除也無法挽回他們的損失。


  為此，許多人還特意去找城主府的人評理，但等他們到城主府之後，他們才驚訝地發現原來城主府和城內一些家族勢力旗下的商鋪、客棧情況沒比他們的商鋪、客棧好到哪去，全都處於虧損狀態，知悉那些外來人員已經影響到他們全城的秩序後，那些想討公道的人哪還有什麽話說，最終隻能苦著臉回去繼續營業。因為要是不開門營業，他們的商鋪、客棧會直接被那些外來人員給砸了，他們隻能盡量把一些好的東西提前收起來。


  混亂的情況在劍城裏愈演愈烈，在下雨前，劍城方麵連控製城內局麵都做不到更別說是帶人過去討伐夜軍。等下雨之後，劍城方麵的各家勢力聯合起來強力打壓那些喜歡鬧事的人員，之後用了幾天時間才讓城內秩序恢複正常。


  不過為了不讓那些外來人員離開，他們雖然向那些外來人員收取部分費用，但也僅僅隻是保證那些商人不至於虧本，不然這次圍剿夜軍之後，原本這片區域最繁華的劍城就要被那兩三萬外來人員給吃成最窮的城池。


  在劍城方麵嚴肅表態後，早就被通知需要自給自足的其他城人員同意了劍城方麵的要求。於是，在雨停之後的幾天裏，劍城方麵一邊忙著維持城內秩序，一邊忙著收費，雖然城關處一直有人員負責警戒，但實際上，城中的人根本沒有去襲擊夜軍的念頭。


  直到今日，劍城中的情況才算趨於穩定，經過劍城方麵的人不斷遊說，那些外來人員終於都意識到他們來劍城的目的不是為了吃喝打鬧，是為了向夜軍複仇。隻是劍城方麵依舊沒有做出實際行動，反而還像之前那樣與夜軍幹耗著。耗到夜軍糧草用完、軍心渙散、士兵逃營，甚至是向他們求饒，那時劍城才會有所動作。


  為保證能將夜軍耗死，劍城方麵目前要做的是阻斷夜軍的糧草支援。如今翼國的情況，他們都很清楚，各地叛亂加上獸患、匪患等問題足以讓留守在翼國的夜軍忙的焦頭爛額，趙旭不是不想派來援軍，而是沒有多餘的兵力可用，否則他們現在可能都已經在忙著抵禦夜軍的進攻了。


  根據最新的情況來看，劍城的人可以確定當前趙旭急於穩定翼國的形勢，無法分出兵力來救困在揚國的軍隊。退一步說，即便現在趙旭發兵，介於雙方之間的距離，在林玄仲等人被他們困死之前，趙旭派來的援軍不可能抵達，所以翼國那裏的夜軍不是他們需要擔心的問題，他們要做的是完全阻斷夜軍的糧草支援。


  在這方麵，劍城的人自然做過考慮，如果趙旭想用翼鳥從幾百裏外一路不停地運送糧食過來，基本沒有可能，因為他們揚國原本就以凶獸多出名，那些翼鳥不管是在天上飛，還是停在地上行走，這麽長的路途中遇到危險的可能太大。再說他們已經在夜軍營地周圍布置了一定的人手，不可能讓翼鳥順利飛過去，因此劍城的人幾乎可以斷定夜軍得不到來自翼國的任何支援，唯一令他們擔心的是已經進入揚國境內的另一支夜軍。


  雖然有一些城池擋著，但不確定能擋個多長時間，好在根據他們的計算，那支夜軍即便一路不停地向林玄仲他們的軍營行軍，終究是無法通過劍城這一關，所以林玄仲等人得到支援的可能不大。在做好充分的考慮後，兩個城池的人都覺得他們把夜軍拖延致死的計劃可以成功。


  如果夜軍一直留守營地，不去攻城，他們的計劃將萬無一失，而這便是揚國方麵用於對付夜軍的最終打算，總體來說就是一個字“托”。即便要供著十幾萬人白吃白喝，劍城與封城都能的托的起，但是夜軍不同，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夜軍的一切物資都有限。


  與劍城情況有些不同的是封城方麵因為有著一支軍隊駐紮，再加上從其他城池過來的人員不多，封城裏一直沒有出現過類似劍城那樣的內訌情況，城內極有秩序。雨停之後，軍隊的負責人已經與上官鴻溝通過，他們要采取拖延戰術，將夜軍活活困死，或者逼迫夜軍攻城。


  如果夜軍在萬不得已下選擇攻城，他們將堅守城池抵禦夜軍，隻要他們能守住城池，夜軍終究會萬劫不複。


  上官鴻在氣穀軍毫無作為的同時，接到揚軍主將傳來的消息後，礙於現在的形勢，他隻能答應揚軍主將的要求。不過為防萬一，上官鴻又給揚軍主將一個期限。五日之內，夜軍若是不敗，之前向他承諾一定殲滅夜軍的人一律提頭來見。不僅如此，五天之內若是夜軍不去攻城，兩個城池的人必須主動出擊。即便要打一場硬仗，上官鴻也要有個結果。


  巧合的是上官鴻給揚國方麵的五天期限，與夜軍現在在減少口糧的情況下勉強堅持的時間正好重合，至於五天後的情況如何，林玄仲一直不敢去想。另外，在考慮種種問題時，林玄仲還一直把他們還剩下的時間當做是三天。


  在苦於沒有對策的情況下，一想到現在軍隊的處境有多糟糕，早先決定以樂觀態度應對一切問題的林玄仲再無法保持樂觀。雖然他眼前的風景一直沒變，但他的心情早就不在觀賞風景上。思緒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困境，無法掙脫，現在的物資匱乏情況於林玄仲而言算得上是對他們最艱難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