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營外情況

  第781章營外情況


  離開帳篷後，林玄仲又選了幾個營帳探視，其他營帳裏的傷員同樣恢複的不錯，隻是林玄仲去探視那些營帳中的傷員時再沒有去第一個營帳時的那種高興感覺。


  不管怎樣，大多數輕傷的人現在都已經能夠獨立行動，而且因為那天晚上的並肩作戰，那些士兵都不再計較各自的來曆，相互之間以兄弟相稱，如此和睦的場景正是林玄仲最想看到的情形。經過幾次考驗，新軍中的種種不和終於得到極大的改善。雖然他們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是以後林玄仲的確不用再擔心無法正常領導這些士兵了。


  相信即便是那些活下來的揚國士兵都不會輕易背叛自己，以後再遇到什麽問題時，隻會是上麵指揮不利，不會再有下麵士兵抗命不遵的問題。目前軍心已經如此穩定，林玄仲可以想到他與其他將軍都可以盡可能地去考慮應付當前局勢的問題，不用再擔心新軍不和的問題。


  等吃過早飯，林玄仲先帶著眾將給部分人員重新編製，然後又安排一些將軍負責接下來的訓練，最後才帶著一些將軍去商議軍情。


  今日的會議是繼前日與方曲音一同議事的一個補充，林玄仲要把他們接下來應付局勢的方法討論一下，不管怎樣，援軍沒來之前，他們一定要保證軍隊的運行穩定。暫時因為糧草還算充足，一些問題還沒有顯露，但等對方的大軍臨近以及己方的物資匱乏，會有很多問題表現出來，所以會議的主要內容是提前商議出一些保障後續軍心穩定的措施。


  大體分為兩個時間段，物資充沛與物資匱乏。第一階段，日常訓練新軍，讓新軍明確軍規，再重新任命一些人員，同時派人出去獲取信息、獲取食物。另外，軍中要嚴格杜絕任何浪費情況，整個會議內容涉及到將士日常生活的方方麵麵。第二階段是在糧草不足的情況下，他們如何穩定軍心等待支援。


  第一階段的具體安排是根據第二階段而來，今日的會議完全是為了保障後期軍情穩定。當然他們沒有忽略最壞的情況，如果等不到支援又該如何。可惜在商議這個最重要的問題時，下麵將軍無法提出好的建議，因此整個會議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會議結束後，在明白現在討論一些問題還有些時間尚早的情況下，林玄仲與其他將軍的情緒還算穩定。


  等與那些將軍分開後，林玄仲想到剛才在會議上時，一些將軍提到與會議主題無關的問題。目前營地裏羈押著兩夥犯人，加在一起有五六十數，每日消耗不少糧草。因此有的將軍提議殺了所有犯人，一邊節省糧草，一邊讓將士泄憤。有的將軍提議用一些人與劍城和封城交易，換取一些軍中需要的物資。


  方才眾將還為此爭論一番，結果是林玄仲以留著那些人或許在關鍵時刻能起到作用的說法反對了兩種提議。或許那兩條提議還算不錯，但出於自身角度，林玄仲是不想殺了那些人。因為在林玄仲眼中，那些人都算的上是無辜的人，或者說殺了他們隻會增加雙方之間的仇恨，對於現在的局勢有害無利。


  當然有一個問題不能忽略，隻要讓那些人活著，軍營便需要給他們提供食物和水，所以關著那些人始終是個問題。再說連抑製施江川等人實力的藥品現在都沒剩下多少，所以關押犯人的問題，林玄仲得快一點拿定主意。


  把一些主要軍務交給張九天處理後，一些額外的問題則由林玄仲自己考慮。先前營地東西兩麵各有一處戰場，現在屍體都已經被移走，但路麵依舊是血跡斑斑。沒有血腥味卻看著讓人不適，等傷員大多康複時，林玄仲打算換一處位置重新紮營，然後帶著所有活下來的新軍到安葬死去將士的地方祭拜那些戰死的兄弟，是那些人的死換來了其他人的生存，林玄仲不想忘記那些人，也想向那些人表達一下他的愧疚之意。


  在考慮那些事情的同時，林玄仲還會抽空去看看雪吟和阮茗在忙什麽。之前阮茗受傷太重，現在還不能下床，衣食住行都需要人照顧。值得一提的是原本林玄仲的大帳現在已變成雪吟、阮茗、韓璿以及兩名女童的住處，軍中所有女子都住在那一間帳篷裏。


  經過那天晚上的事，雪吟不僅成為許多將士的救命恩人，同樣得到所有人的認可，現在那些新軍才算明白雪吟那大藥師的身份是多麽的名副其實。另一邊，林玄仲同樣知道了帶著雪吟同行並非是毫無作用。真要計較起來，那天晚上，雪吟的功勞超過包括林玄仲在內的所有將士。


  以前張九天的一些言論得到證實，雪吟果然能夠成為林玄仲稱帥路上的一大助力。而除了看望幾女外，偶爾林玄仲還會到方曲音那裏看看。後軍在昨日便開始正常練兵，因為一直閑著會讓人產生不穩定的情緒，所以隻有照常訓練才能讓士兵保證正常的狀態，隻是現在那些夜軍精銳的整體士氣似乎還比不上一眾新軍。


  不知道是因為他們目前的處境無奈，還是因為先前他不同意用前軍做攻城先鋒為他們及早攻下封城，林玄仲隻知道是他以傷員過多為由拒絕出兵。現在看來，他那些關於新軍的考慮似乎已經違背起初趙旭的特別交代，要他盡量讓新軍發揮作用。


  另外，林玄仲還覺得在那些夜軍精銳看來，前軍之所以能戰勝封城與劍城方麵的人員主要原因在於他與雪吟，並不是那些新軍的功勞，所以他們還有些瞧不起新軍。在瞧不起新軍的情況下，他們自然還是會抵觸新軍，總而言之，林玄仲知道後軍的士氣與他有著很大關係。因為後軍中的問題，林玄仲也意識到他的確應該對整個軍隊負責，當然之前他不願讓新軍出戰的觀點不會改變。或許已經延誤戰機，但那並不是林玄仲一個人的決定。


  之前，當林玄仲提出留守大營並說明對應觀點時，在場的方曲音沒有反對。方曲音之所以同意林玄仲那些避戰的觀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新軍的改變。一次遭遇幾次襲擊之後，新軍中都沒有揚國士兵逃營的情況出現，由此可以看出原先最不穩定的揚國降卒不會背叛林玄仲。


  既然林玄仲能讓那些揚國降卒甘願效命，飛國與翼國的士兵更不會有問題。現在的新軍雖然人數不多，但卻是一支完整的軍隊。新軍的力量已變得不可小覷，不能隨意用於衝鋒陷陣，方曲音之所以同意林玄仲的意見，其實是基於對新軍整體變化的考慮，並非單單是因為林玄仲。


  當然讓方曲音決定不去攻城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正如林玄仲提出的一項觀點，如果他們沒能一次性攻下封城後果不堪設想。


  一旦攻城失利，他們不得不返回大營時，軍隊要押運各種物資行動緩慢，隻要對方沿途襲擊他們，一定能打的他們落荒而逃。若是因此失去糧草，等待他們的隻會是死路一條，而且時間會比留守大營提前很多，所以他們無力承擔攻城失利之後的後果。


  不過有一點方曲音和林玄仲都很清楚，封城和劍城目前一定在為防範他們攻城做著準備，而且時間拖得越長，他們的防範力度越大，越是難以攻下。距離那天晚上的襲擊已經過去幾天時間，算起來，他們已經失去最佳的攻城時機。


  從某個方麵說，讓他們失去時機與目前的處境還有著一定關係。孤軍深入、四麵重圍，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夜軍的一舉一動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為此，他們也不得不選擇保守的方式。基於全方位的考慮，等待救援似乎是他們最好的選擇，至於最後的對錯隻能由時間判斷。


  當軍營裏的情況漸漸穩定下來時，劍城那裏，不出意料的是一道聖旨傳來後，劍城以北的那些城池紛紛響應揚皇的號召，不斷地組織人手準備征討夜軍。各個城池中，那些早就對夜軍懷有強烈敵意的人自發地加入征討夜軍的隊伍，從最外麵的化石城到臨近一點的赤峰城，每個城裏都不缺乏為國盡忠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