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勸說
第706章勸說
不管林玄仲現在有什麽想法，張九天已然把雙方之間原有的矛盾激化，令準備並不充分的林玄仲更難說服那些人。簡單點說，張九天還是堅持要將麵前的人全都處死。
“張將軍，你倒是很會給本將幫忙，”隨手接過張九天遞來的藥瓶後，林玄仲本想怪張九天故意刁難他，但因為內心愧疚，他又不能去怪罪張九天。當意識到張九天很仇視那些人後，林玄仲能做的隻有盡力保持平靜。
另一邊，張九天看似在幫助林玄仲實則是給林玄仲出難題的行為讓雪吟非常意外，雪吟根本沒想到兩人在處置阮茗等人的想法上差別如此之大，所以現在見張九天與林玄仲如此對話，雪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麽。
當然雪吟一直都很清楚林玄仲想救那些人必須付出代價，張九天的反對正是林玄仲需要承受的代價之一，但雪吟不能說張九天做的不對，隻有默默支持著林玄仲。
“我勸你們不要浪費口舌，我們不會為你們效力，”當接過藥瓶的林玄仲慢慢越過張九天向那些人走去時，一道充滿固執的聲音直接傳來。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林玄仲不僅看到那說話的男子一臉堅決，而且還看到了對方臉上的嘲諷之色，對方的神態如同是看穿了他接下來的所有把戲般。不過在林玄仲心裏，那人的想法又是何其愚蠢。
“哼，”冷哼一聲，林玄仲出人意外地向那些人冷笑起來，緊接著便開口道：“看來事到如今，你們還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你們真正的敵人。”
看了那人一眼後，林玄仲又特意看了一眼其他人，一對眼神除了在阮茗身上停留的時間不長外，可以說是把包括阮易在內的九人的反應全都看個仔細。
“你什麽意思？”見林玄仲對其一臉鄙夷，而且說話不明不白，那人不由得火冒三丈，當即質問林玄仲一句。
“當初是誰讓你們翼國討伐夜軍？又是誰在你們翼國危難之際將你們翼國拋棄？”不想太快把話說明白，林玄仲要讓對方有更多的問題。
“你到底想說什麽？”林玄仲那看似與兩人對話內容無關的問題卻直擊那人的內心，令那人不敢多想下去。
與此同時，其他九人都已想到林玄仲需要的答案，但一個個都無法說出口。
“或許你們覺得飛、揚兩國的軍隊是青元大國派來拯救你們國家的援軍，但本將想問問你們，飛、揚兩國的軍隊到底給你們翼國帶來什麽實際幫助？”見對方有意避開自己的目光，林玄仲不想讓對方如意，不僅如此，他又問了一個會令對方無法直視的問題。
“不用你管，”見林玄仲有意戳穿他們痛處，那人當即做出一副不願搭理林玄仲的樣子。
“如果你們覺得飛、揚兩國的軍隊是青元大國向翼國伸出的援手？那你們的想法當真令本將感到可笑。”
“你到底想說什麽？”被林玄仲三番五次的戳中痛處後，原先那男子眼中的堅定之色早已不在，現在眼神已明顯有些要逃避某種現實的飄忽。
“你若一心求死，為何還怕回答本將的問題？”不知道是因為受到張九天刺激，還是因為牢房的空間有限，林玄仲總覺得自己的思維很活躍，很快便想通要如何說服那十人，現在他更是可以鎮定自若地麵對眼前的情況。
“哼，少在那惺惺作態，讓我們翼國滅亡的罪魁禍首不正是你們，”在林玄仲的再三逼問之下，那人隻能強裝鎮靜避重就輕地給林玄仲一個答複，好讓林玄仲不再多說下去。
“你說翼國亡在夜國之手本將並不否認，但本將想問你，當初夜國可曾侵犯你們翼國境內，到底是誰調動大軍不遠千裏地去征討夜軍？”既然對方將翼國滅亡的責任全歸咎夜國身上，林玄仲隻好和對方說個究竟。
另外，想起明不悔正是因為這些人而死，一股憤怒至極的情緒油然而生，在質問對方的同時，那一瞬間從林玄仲眼中閃過的殺意連站在後方的張九天都能感受的到，更別說是站在林玄仲麵前的阮茗等人。
下一時間，方才與林玄仲對話的那名男子自知理虧，又加上被林玄仲的氣勢震懾，一時間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與此同時，阮易等人在林玄仲逼視之下，一個個同樣說不出話來。
察覺到對方被自己一時激動做出的反應給嚇到，林玄仲當即緩和一下心情，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一些。
“將軍親自前來探望我等，一定不是要與我等爭論過往對錯吧？”當氣氛因為林玄仲一人變化變得無比緊張時，一直沒說話的阮易一臉平靜地站了起來。
“當然不是，本將說那麽多其實隻是想讓你們明白你們真正的敵人是誰，”語氣一緩，林玄仲的思緒又回到正題，因為剛才那一怒讓先前他說的一些話失去份量，現在林玄仲又極力想著要怎樣他才能達成原來的目的。
“將軍說的沒錯，我們真正的敵人的確不是將軍，也不是將軍身後的夜國，”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阮易並沒有選擇逃避事實，而是直接將林玄仲想要的答案講述出來。接著在其他人為此無比驚訝時，阮易又極其冷靜地接了一句：“隻是我們依舊是翼國的罪人。”
“殿下，請你自重。”
“殿下，我們沒有罪。”
當阮易親口說出那些人不願接受的事實，又接著承認自己是罪人後，另外幾人一個個變得情緒激動起來。如果再任阮易說下去，他們連死個痛快都難。
“你們不必多言，今日我們既然已有赴死的決心，又為何沒有承認錯誤的勇氣，難道在死前都要被別人看不起嗎？”打量一下旁邊的那些人，阮易理解那些人的心情，但他不想掩飾他們曾經的錯誤。
“既然我們都是夜國的犯人，還請將軍給我們一個痛快，”讓其他人不再說話後，阮易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回到林玄仲身上。事到如今，阮易已沒有臉麵再活下去。
“哼，”好不容易平複了心中的怒火，結果轉眼又被阮易的話給逗笑，冷哼一聲後，連林玄仲都覺得自己笑的莫名其妙。
下一時間，不僅是阮易等人對林玄仲冷笑不明所以，連一旁的張九天都覺得非常意外。一直在旁邊聽了這麽久，張九天已經發現林玄仲其實比他更恨麵前的人，所以林玄仲才會不斷地羞辱那些人。在有這樣的猜想後，張九天不禁懷疑林玄仲是不是已經改變了此行的目的。
與此同時，站在林玄仲身後的雪吟無法看到林玄仲此時的表情，隻能盡力去感受林玄仲的心情。剛才林玄仲說的那些話句句在理，聽起來，林玄仲對那些人痛恨不已，再一想他們此行的目的，雪吟頓時疑惑起來。
同雪吟的反應有些相似，站在阮易身旁的阮茗一臉呆鄂地看著林玄仲說不出話來。林玄仲的一番話摧毀了他們最後的尊嚴，令原本可以毅然決然赴死的眾人失去麵對坦然赴死的理由。
如果早知道在監牢裏度過數個寒夜之後要麵對的是這現在種情況，前天被押回牢中後，阮茗會想盡辦法的安心赴死，那樣至少她便不用再麵對現在的這種屈辱。因為林玄仲的一段話，才剛重拾信念的阮茗又被摧毀到支離破碎，而且這一次再也不能完整，神魂震顫之下，阮茗隻能靜靜等著麵前那看似天人的男子給他們一個審判。
與阮茗的心情類似，另外幾人同樣心情複雜，一個個都希望林玄仲能給他們一個痛快，不再繼續摧殘他們。
“你們想死的確容易，本將可以成全你們，”冷笑著看著麵前的這些人，林玄仲第一次發現自己同樣有看穿別人內心的能力。
顯然對方在意識到各自犯下的錯誤後，一個個心裏隻剩下無盡的屈辱，因此都想要一死了之，而且他們要死的確容易，但要活下去卻隻能活在無盡的痛苦之中，隻是林玄仲還記得今日他來此並不是要親自送那些人去死。
“目前夜國正處於擴張階段，雖然總兵力不多，但夜軍個個都是精銳之士，這一點相信你們無法否認，”語氣一轉，林玄仲又接著道：“其實夜國的擴張隻有一個目的，隻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與青元大國正麵對抗。”
“本將不想戳你們的痛處，但是不用本將明說，你們應該知道你們真正的敵人其實是青元大國，那個隻會魚肉小國、自視尊大的青元大國。也許現在夜國的力量過於弱小，還有許多困難需要麵對，但本將可以保證總有一天夜國的將士將直麵青元大國的軍隊，到那時所有對錯都能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