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儀式結束
第694章儀式結束
“煉法，”也就是在這時，一直盯著天地異象的趙旭才看明白雪吟在做什麽。煉法是與武道不同的修煉，通常適合煉法的人比武煉天才還要稀少，趙旭以前隻是聽說過而已，但是根據眼前的種種跡象來看，趙旭能得出的隻有這種推測。
在趙旭身後，張大膽、李劍然還有燕南天三位主將神色驚異到極點，三人都未見識過現在的奇異景象，今夜第一次見自然大感驚奇。
三位主將尚且如此，那些普通將軍與下麵士兵更是吃驚。眼前的景象若非親眼所見，他們根本不會相信世間還存在著如此奇特的現象。那刺眼的紅茫奇異到超乎常人的想象，在那異象籠罩之下，一個個都感覺到自身無比渺小，隻是他們的感受沒有身臨其境的林玄仲感受深刻。
當恐懼到極點之後，那種自身越發弱小的感覺油然而生，但並沒有摧毀林玄仲的意誌，反而催生出一種渴望強大的衝動。那種反常的感覺越發強烈，最後本不敢麵對那份威壓的林玄仲慢慢抬起頭，直視那一道紅光，就像將心裏的一切恐懼都看在眼中。
緊接著，林玄仲周圍的紅色秘紋更加快速地繞轉起來，攪動著周圍的氣息，很快影響到趙旭等人。等趙旭等人被那種氣息排斥時，一個個隻能慢慢拉開與林玄仲之間的距離。
“元帥，林將軍不會有事吧？”等眾人退後一段距離後，燕南天一邊觀察林玄仲的情況，一邊擔心林玄仲會不會出事。
“還是繼續往下看吧，”搖搖頭，趙旭對林玄仲的情況一無所知。
沒多久，奇異的情景再次出現，一道紅光從那祭台周圍慢慢向外擴散，轉眼消失在距離祭台很遠的地方。緊接著，密密麻麻的白色晶光緩緩從地麵上升起，越飄越高。
沒多久，眾人周圍到處都是那樣的晶光，那些光芒聚在一起一點一點將原先的紅光驅散。
當那些晶光都飄起來後，祭台上的雪吟再次吟唱起來，那古老而又神秘的聲音再次震顫起每個人的神魂，當眾人感覺到各自心神異樣時，那些晶光像是受到力量牽引，齊齊飄向祭台方向，直到飄進雪吟麵前那還沒有巴掌大的骨牌之中。
緊跟著，原本色澤暗沉的骨牌在吸收晶光後，原先的灰暗色澤漸漸褪去，轉眼變得晶瑩通透起來，如同一塊玉般。隨著骨牌吸收的晶光增多，骨牌的變化越發明顯。不過依據目前骨牌對晶光的吸收速度來看，要吸收完周圍所有的晶光需要很長時間。
儀式不急不慢的進行著，樊城那裏，一些早已休息的人陸續出現在城中位置較高的地方，遙遙地向南方觀望，如同在看另一個世界般。自從那紅色消失後，他們眼中隻剩下戰場那裏的一片白光。
那長長的城牆上已經站滿夜軍，城樓處，方曲音帶著一眾將軍一邊擔心城外情況，一邊後悔沒能過去觀看儀式。現在隔著三十裏路，除了看到那邊奇光異彩不斷變化外，他們無法得知任何具體情況。
依據方曲音推想，趙旭他們根本不可能遇到危險，況且趙旭臨走之前還交代過讓其放心等待，所以心裏有些著急的方曲音隻能繼續在樊城等著。
“元帥，林將軍真的不會有問題吧？”剛才沒能從趙旭那裏得到答案，現在看著林玄仲已經完全被紅光包圍，燕南天又為林玄仲的處境擔心起來。
“本帥不知，”令人意外的是即便是做為八階武修，趙旭依舊無法回答燕南天的問題，但為使燕南天安心，趙旭又接著道：“祭天儀式看似神秘無比，但從始至終並未對我等造成任何實質損害。既然大藥師大人沒有危害我等的意思，那同樣不會對林將軍不利。”
趙旭的分析是結合實際情況得來十分中肯，做為一個八階武修，趙旭還不相信一個超度亡魂的儀式會給其帶來什麽危險。況且在趙旭眼中，雪吟隻是個普通的祭祀，不會有特別強的能力。
當然剛才的所見所聞的確讓趙旭大開眼界，現在看來青元大國的大祭祀能夠承接天意的傳聞並不是子虛烏有，可能世間真的有人能聆聽天意。眼下不管那些晶光是如何產生，趙旭能想到的是一定與之前戰死的幾十萬軍士有關。
“那林將軍現在是怎麽回事？”燕南天覺得趙旭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他還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而且急於知道。
“燕將軍，你還是安心看著吧，”燕南天問來問去，問的張大膽有些心煩。說起來，任張大膽在戰場上如何驍勇善戰，現在的一番見識也讓張大膽心驚膽戰。修煉至今，張大膽何曾見過如此奇異的景象，而且看到之後他依舊是不明所以。
張大膽並不擔心雪吟會對他們不利，同樣不認為雪吟會對他們不利，但張大膽就是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能令星辰變色，異象頻生。
“燕將軍，我們還是安心往下看吧，”一旁的李劍然點點頭，同樣覺得燕南天不宜多問。今晚的見識讓李劍然感觸至深，仿佛以後再看到類似的情況，李劍然一定不會再過於驚奇。
幾人說話時，林玄仲的意誌已經恢複清醒，現在正心如明鏡般地感受著周圍的一切變化。冥冥之中，林玄仲能感覺到有股力量在牽引著他，那種感覺無法形容但又真實存在。
當林玄仲試著去感受那種力量時，那種力量一會出現，一會消失，令其無法琢磨，不過林玄仲已經想到可能那種力量便是雪吟所說的魂力，同時還記起雪吟說過魂力對他修煉有好處。於是，林玄仲盡力試著在身體狀態有些奇特的情況下練功。
沒多久，他體內有一種不屬於元力的力量激蕩開來，像是與體外的魂力產生共鳴般，一種亢奮的感覺油然而生，以至於林玄仲情不自禁地加快運功速度。
隨著運功速度加快，那種無形力量存在的感覺越發強烈，似乎隻要林玄仲隨意動動就能引導那股力量的走向。隻是林玄仲又覺得那股力量太過微弱，如同輕風般，不能給其造成什麽影響。當然林玄仲在意的不是那力量的強弱，而是操控那種力量的奇異感覺，那種感覺完全來自於他的意識，隻要他的一個意念便可操控那種力量。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在林玄仲持續感受那種特別的感覺時，白色晶光不斷向祭台方向匯聚。與此同時，渲染月亮的猩紅之色漸漸散去，那仿佛來自於亙古的吟唱之聲越來越小，似乎祭天儀式已經趨於尾聲。
一段時間後，當林玄仲腦海裏那種奇特的感覺消失時，異光驟散、狂風乍止，一切歸於寂靜，好似剛才的所有事情都從未發生過般。當所有人再次向祭台處觀看時，三根圓柱上的火焰在正常灼燒，原本散射異光的祭台已經變得暗淡。
隻是祭台上的雪吟和那用於卜算的骨牌卻變得極其不凡，月光下，雪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潔白的光華，如同積雪一樣靚麗惹眼，那一道聖潔的身影給人一種已然超脫生死的感覺。簡單點說，現在的雪吟已不像是凡間之人，她身上擁有一種與常人完全不同的氣質。即便是趙旭等人此刻都無法拿各自境界與雪吟的氣質相比，仿佛雙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與此同時，離祭台不遠的林玄仲還保持著空明的心境，那種沒有一絲雜念的心境讓林玄仲的意誌變得無比純粹起來，時至今日，林玄仲才算真正體驗了星宇平常的那種狀態。
現在儀式結束，林玄仲正從心境空明的狀態中漸漸回到現實中來。當雪吟拿著骨牌走下祭台的那一刻，林玄仲直接睜開雙眼，眼前都是那些正在消散的晶光。那些所謂的靈魂之力在儀式結束時像失去存在意義般轉眼消散於浮空之中，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你還好吧？”當那些晶光完全消散，雪吟那正在走來的身影越發清楚時，林玄仲一臉驚異地打量著氣質與之前大不相同的雪吟，最終情不自禁地問了一聲。
“雪吟無事，將軍如何？”此刻雪吟的聲音像兩人初次見麵時那樣冷淡，同時又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高貴。明明與雪吟離得不遠，那一瞬間林玄仲卻有一種與雪吟隔著千山萬水的感覺。
“我很好，”搖搖頭，林玄仲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事，經曆過剛才的種種異狀，他是希望自己沒事。
“你沒事就好，我們過去吧，”點點頭，雪吟還保持著那種高貴的氣質，冷冷回應一聲後，直接走到林玄仲麵前，然後兩人一同向趙旭等人走去。
“讓元帥和三位主將久等，雪吟深感歉意，”兩人並肩走著時雪吟並沒有說話，現在雪吟與趙旭等人說話的語氣還是那樣的冷淡，令林玄仲有種旁邊之人不是雪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