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感觸

  第689章感觸


  隻是當聯盟的可靠性麵臨挑戰時，幾國國主卻因為各懷私心誰都不想降尊為臣，一度致使聯盟失去作用。


  之前仇三傑率兵討伐夜國時，事實證明聯盟的作用性似有若無，不過時至今日，四國國主都已明白名義上的聯盟並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穩定性的優勢。如果他們還想像最初那樣一致地反抗五大國的欺壓，他們必須盡快決定是否接受藍策的要求。


  說起來，幾國與夜國方麵的關係十分簡單。如若奉藍策為尊，今後各國國主便不能再以“國主”的身份自居，一律要在藍策麵前俯首稱臣。與那些國主的地位變化類似，各國臣子的地位變化同樣如此，同樣要奉夜國為尊，因此他們的地位會比原本與他們同樣職銜的夜國群臣低上一等，但若不奉夜國為尊，不去組建五國聯盟，今後他們幾國麵對來自各方的討伐時，可能一個個都不會做到比夜國出色。


  不管來討伐他們的是哪一方，以他們各自的力量都難以抵抗，已經一路辛苦地走到現在，如果幾國在那時落得與雪國、翼國同樣下場，那麽還不如一早便降於五大國之一。如若不想走上覆滅的道路，在如今還有選擇時，他們自然要挑一個好的選擇。


  依照現在的形勢來看，對於四國而言，遵從盟約答應藍策擔任盟主之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如此還可以避免同宗相殘的局麵出現。當然要讓夜國名正言順地兼並各國，還有一些問題需要他們考慮，畢竟四國國主不能不去想他們歸順夜國後的各自地位。說起來，藍策對於組建聯盟一事雖然著急，但同樣有意給各國一定的考慮時間。現在催促各國國主盡早決議，隻是藍策在做兩手準備而已。


  不管怎樣，五國聯盟一事已勢在必行，隻要幾國不想任人操縱，組建聯盟的事在進度上會越來越快。


  拋開夜國的整體形勢不提，轉眼距離林玄仲編製新軍已過去三天時間。三天後，天氣更加晴朗，風寒卻更加強盛，那些背陽處的積雪似乎還要幾天時間才能完全消融，現在的天氣是嚴冬快要結束時的反擊。


  三日前，經過趙旭的那一番說話，夜軍的征途已經明確。連連考慮三日之後，林玄仲已不再迷茫，不管今後出征何地，提升實力都是一個關鍵。因此當軍營裏的氛圍完全恢複正常，除了定時在軍營中四處巡查外，林玄仲大多時間都在住處練功，不管是修煉八荒步還是星劍術。


  可能是近來一直忙於軍事，林玄仲覺得已有很長時間自身實力都沒有進步，現在不斷的練習正是為尋找提升實力的契機。身法和劍法方麵的瓶頸是當前最大的問題，而且他一直不知道如何才能取得進步。在不想去請教趙旭等人的情況下，林玄仲甚至有了回淩家走走的想法。


  或許見到淩家主後，他在身法與劍術修煉方麵都能得到一定啟發，因此修煉之餘，他考慮最多的是是否要抽空回淩家一趟，也好回去看看淩子雨。


  午後的天氣大好，耀眼的陽光曬得人感覺很舒服，一人走上城上，林玄仲一直在欣賞雪景之下的樊城，趁著積雪還未完全消融，好將那別致的風景記在心裏。樊城的美景因為那凜冽的寒意用三言兩語已不足形容，隻有站在高高的城上，時刻沐浴在冷風之中，他才可以全心全意地欣賞美景。


  那不該屬於世間的美卻恰恰存在於塵世當中，放眼望去，城內許多地方依舊雪白一片。與那些地方一樣，兩邊重山上同樣有許多地方還披著白色的外衣，不過有些地方翠綠的樹木已經展露勃勃生機。


  想想山裏的凶獸問題已經解決，那不管是重山村還是石橋村，山下村民的生活都會慢慢恢複正常，忽然之間，林玄仲很想去東麵看看星宇和胡老，同時又想到石橋村走走。在樊城經曆的一切似乎都是從那兩處地方開始，所謂的軍營或許真的隻是他的一個落腳點而已，細細體會此刻的心情後，不多時，林玄仲心頭隻剩下高興。


  等翼國完全被夜國吞並，星宇他們便能像雪國的人一樣正常生活作息，許多地方都會恢複正常秩序。讓那些普通人擁有安定的生活或許正是夜軍目前存在的意義，細細想來，軍中每個將士吃苦遭罪無非是想保護好他們的家人以及他們的家園。


  那所謂的榮譽似乎隻屬於像他這樣無家可歸的人，正是因為無家可歸才會把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當成是一種追求。如果沒有戰爭，林玄仲覺得在如此寒冷的冬季，許多人都應該和家人一起躲在屋裏避寒取暖，談笑風生，沒有人會想遊離在生死之間。


  可惜那種安定的生活環境早已不複存在，而且多年以來，林玄仲從未體驗過那種安定祥和。一年多來，一直漂泊在外，林玄仲認識了很多人，見識過很多事，最令林玄仲感受深刻的還是弱肉強食的世間規則。細細一想，這世間的一切美好似乎都經不起摧殘，又似乎所謂的美好並不是真正的美好。


  回憶起在聞風城外被石磐等人救下之後的點點滴滴，喜怒哀樂一應俱全，最後當所有的情緒擠在一起最終變成一種難以釋懷的感覺。而正是那種難以釋懷令林玄仲恍然明白原來所有問題的根源並不在於他不能選擇生活，而是世間的規則令他無從選擇。


  自小就聽人說敬畏強者是北鳴大陸的生存法則、依附強者是弱者的生存方式，經曆過種種磨難之後，林玄仲才真正明白一個弱者要想好好活著，到底需要承受怎樣的痛苦與煎熬。


  其實在林玄仲自己眼中強、弱並沒有區別，隻要是人都會有喜怒哀樂，隻可惜每個人的情緒又都在互相影響著，沒有多少人能遠離世間的規則，遺世獨立。想到最後，林玄仲發現種種問題還是受限於這世間本身存在的規則，不管強弱，所有人都在受既定的規則影響。隻是在亂世之中，那些規則的特點更加突出。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身處軍隊的關係，林玄仲對所謂的強弱理解更透徹一些。與幾十萬大軍對抗，即便八階武修也隻是螻蟻，但在高階武修麵前一個普通武修同樣是螻蟻。簡單點說，世間的強與弱其實可分為兩個方麵，個人亦或是整體。


  客觀點說，林玄仲覺得自身正處於那兩者之間，離開軍隊，以他的個人實力相較大世而言什麽都算不上，但依靠軍隊力量，他已然比許多高階武修加在一起還要強大。


  短短一年時間他便從一個普通士兵變成現在的三軍主將，林玄仲不知該怎麽形容自身變化。隻是基於那些不凡的經曆，他又很清楚自身變化與事實經曆相符，不相稱的隻有他那依舊薄弱的意誌而已。


  一連想了這麽多，其實隻是林玄仲想知道接下來他能做些什麽，又有哪些事他不能做，亦或是做了一些事情後會對他與別人造成什麽樣的影響。主將的身份給林玄仲賦予了太多職責，現在的林玄仲已不能再算是孤身一人，因為與他有關聯的人員太多，許多人的命運都已掌握在他的手裏。而這種變化直到在有那種位高權重的感覺後，林玄仲才算真正明白，那一言一行關乎到千萬人的生死是怎樣的力量。


  “將軍，我陪你走走吧，”在林玄仲不受拘束非常隨意地想著那些事情時，不知何時，雪吟出現在林玄仲身旁。


  注意到林玄仲的目光一直在看著前方，而且始終沒有發現自己的到來，雪吟便想到林玄仲一定是在想什麽心事，隻是她不知林玄仲在想些什麽。現在當看到林玄仲要轉身時，雪吟才及時開口說想陪林玄仲一起走走。


  “什麽？”陡然驚醒的林玄仲迅速轉身，當看到雪吟後，那兩個字脫口而出。


  “將軍，你能聽到雪的聲音嗎？”雪吟知道林玄仲為什麽沒聽清楚，但她不想解釋什麽，轉而頗有深意地問了林玄仲一個問題。


  “雪的聲音？”默念一聲，林玄仲搖了搖頭，對雪吟的問題一頭霧水。


  “那將軍想聽聽雪的聲音嗎？”雪吟笑笑，再次把林玄仲的反應看在眼中。


  “恩，”沉吟半響，林玄仲才陡然明白雪吟在說什麽，雪的聲音不正是‘雪吟’，想到這一點後，林玄仲安心等著雪吟往下說。


  “從前有一個小女孩，跟著爹娘住在一個普通至極的村子裏，生活平淡而且快樂。直到有一天村裏來了一群陌生人，小女孩的生活從此完全變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