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決戰末
第520章決戰末
長長的戰線上，那些翼軍驚懼之餘，一個個戰力大減，麵對洶湧而來的夜軍毫無抵抗之力。因為兵力分散，混在人群裏盾牌兵還起不到作用，隻能分開被夜軍擊殺，張大膽帶著騎營軍士總算等到出頭之日，一個個騎兵在翼軍的陣營裏橫衝直撞，打亂翼軍的隊形，給後麵的步兵製造攻擊機會。有騎兵衝鋒，戰鬥變得更加容易。
沒多久，翼軍出現大麵積潰敗之勢，陷入包圍中的翼軍一邊想著他們前麵有多少敵軍，一邊想著他們後麵有多少敵軍，首尾不顧下，精力難以集中，最後每個人都有種隨時會被後麵夜軍偷襲的感覺。
翼軍顧前顧後的行為給夜軍提供更多的攻擊機會，許多夜軍都是趁麵前的翼軍不備及時出手，將翼軍擊殺，如同剛才翼軍主力大舉進攻時擊殺驚慌失措的夜軍一樣。
隨著大量翼軍戰亡，翼軍的敗勢已經無法阻止，盡管阮啟靈明知夜軍的援軍隻有三萬數，還是無法應付，許多翼軍被分開後，他們連執行軍令都很困難，在第一時間沒能調集足夠人手的情況下，阮啟靈再沒有大量集結兵力的可能。
現在戰場上一片混亂，翼軍和夜軍已經完全混在一起，陣型的作用已經不大，打的還是雙方士氣。
許多區域的翼軍已與上麵開絕聯係，得不到阮啟靈的指示，隻好由帶兵的將軍依據現場形勢決定是往前衝還是往後退，結果有些人往前衝，有些人往後退。
混亂中，翼軍的死傷不斷增多，最後已毫無戰術可言。
在夜軍前後夾擊下，那些翼軍好似紙糊的般，雨一淋就倒，沒多久，局勢發展到不可扭轉的地步，阮啟靈更無計可施。不久前還是勝券在握，一轉眼卻兵敗如山倒，強烈的反差即便以阮啟靈八階武修的心智都不能承受，頹敗地坐在戰車上，阮啟靈知道自己已經輸掉一切。
今日一戰，翼國的所有兵力都將葬送在他手裏，沒有軍隊，翼國離亡國不遠，無法想象國土將被外敵侵占的景況，翼國上至國君主至黎明百姓所有對他的期望全都破滅，一瞬間，阮啟靈感覺到有一座重山壓在身上，壓的他快要窒息。
一種深深的絕望感隨之產生，阮啟靈突然有了自裁的想法，或許隻有一死，他才可以報謝天下，但戰場上還有那麽多翼軍的性命他不能不管。
“撤軍，”像是從巨大的折磨中恢複過來，一轉眼，阮啟靈的樣子看起來像是老了十歲，原本冷峻的臉上無端地多出幾條皺紋。
本來是一場決戰，阮啟靈下達這樣的命令便意味著他已經不報任何獲勝的想法，還活著的翼軍能逃掉多少是多少，甚至不必護送他撤離。
“當當當，”一陣急促的鑼聲在戰車旁響起。
“元帥有令，全體撤軍，”緊接著，一些傳令官四處奔走傳達軍令。
沒多久，阮啟靈帶著一支隊伍強行衝破夜軍防線直奔後方而去，雨中，翼軍逃竄的身影更加倉惶，但在他們後方，還跟著萬千陷入瘋狂的夜軍。
之前，趙旭明確下令不放過一個翼軍，再加上許多夜軍想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他們絕不會讓翼軍輕易逃走。翼軍逃到哪裏，他們就要追殺到哪裏。
在夜軍愈發洶湧的攻勢下，翼軍更是完全失去鬥誌，一個個隻想衝出夜軍包圍搏一條生路。撤軍期間，翼軍自然又與阻擋他們撤退的夜軍發生大量摩擦，隻是死的多的還是翼軍。
雨中，無數的殺戮景象令翼軍的死狀更加淒慘，到現在地上已經滿是紅色的液體，夜軍正是踏著屍體作戰。
一段時間後，等翼軍大都衝出包圍時，大約還剩五萬人員，之後又被夜軍追殺十幾裏外，最終還剩下兩萬餘人四散逃到荒山野嶺之中。
等翼軍遠遁，夜軍沒有體力再追時，戰鬥正式結束，停下來的夜軍中那些還能站著的人一個個眼前一片茫然，失去敵人的同時，他們仿佛也失去了自我意識。
“翼軍敗了。”
“我們贏了！”
……
直到一些軍官帶頭大喊翼軍戰敗時，一眾夜軍才慢慢反應過來，然後由一些人帶頭，長長的隊伍從前到後，無數人接連大喊起來：“翼軍敗了。”
一片歡呼聲中，那種獲勝後的喜悅氛圍很快將夜軍包圍，對於那些第一次參加戰爭的新軍來說，這場勝利更是來之不易，所以他們能活下來更值得高興。
今日決戰，夜軍共戰軍死七萬餘人，翼軍戰亡人數達到十四萬，雖然最終是夜軍取得勝利，但代價之大還是令人難以接受。這次對付十幾萬翼軍，夜軍戰亡人數卻比上次在無風城時還多，足以體現戰爭的殘酷。
一段時間後，上麵將軍領著剩餘的士兵回去，橫屍遍地的情景衝走不少人的喜悅，許多人一路作嘔或是幹脆嘔吐不停，好不容易才回到營地附近，但那處戰場的情況更是令人難以直視，即便是已經在生死間徘徊過數十次的老兵，一個個都無法直視那滿地屍體、鮮紅一片的戰場。
戰場上還有不少尚未死去的傷員苟延殘喘，或是等著被救，或是等待死亡。等上麵將軍把活著的士兵帶回營地時，趙旭一邊命人把傷兵送到帳篷裏，一邊讓人到戰場上搜救還活著的夜軍。對於那些還有可能活著的翼軍，趙旭的命令是殺無赦。
在這兩件事情之後便是清點傷亡以及處理戰場的問題，因為下雨的關係，地麵泥濘，按照趙旭的意思暫時隻能將兩軍的屍體分開，等天晴之後再去處理。現在經過一場大戰，夜軍最需要的還是休息，所以趙旭都是安排那些情況好的人員處理當下事宜。
那些夜軍清理戰場時，許多人都發現在原先戰場有很多燒焦的屍體，根本沒法辨認身份，有的肢體還連在一起極難處理，一些新兵光是看著就嘔吐不止，更別說去把那些屍體抬走。
與新兵的感受類似，那些老兵在看到如此慘烈的景象後，一個個內心都無法平靜，可惜這些事情總歸是他們去做。
與此同時，已經將各項任務分發下去的趙旭此刻與四名主將已聚集在中軍大帳，正在討論接下來的事情。
今日一戰，翼軍近乎損傷殆盡，現在翼國算得上是一個沒有軍隊的國家，任何一個鄰國都能輕而易舉地占領翼國。而為了對付翼軍，夜軍一共損失十萬兵力不止，趙旭不想被別人坐收漁翁之利。另外，目前軍中糧草已經不足，需要盡快補充，進攻翼國是他們補充軍需的途徑。
當然由於此地離翼國有一定距離，眼下第一個要獲取的是原先翼軍營地裏的物資。如果翼軍帶不走那些東西，很可能會想燒掉大營，慶幸的是現在的雨給趙旭爭取到一定時間，隻要他們不是去的太遲，翼軍大營裏的東西都將歸夜軍所有。
在趙旭提出盡快占領翼軍營地的指示後，方曲音等四位主將都無意見，接下來趙旭又與諸將討論如何攻占翼國方麵的問題。一直討論很長時間，期間張大膽和李劍然兩位傷勢嚴重的主將都是一邊接受藥師治傷，一邊參與議事。
經過這一戰，四名主將的氣質都比以前沉穩一些。對於戰後趙旭沒有急著嘉獎他們，反而第一時間找他們議事，一個個都沒意見，反而還覺得趙旭的做法非常英明。由此可見，經曆過今日的磨練，四名主將與趙旭都有很大進步。當然不僅是他們有所進步，今日參戰的每個夜軍都有進步，一場決戰令無數夜軍受益匪淺。
等趙旭與方曲音等人大致討論好攻取翼國的計劃後，外麵的將軍已經把傷亡方麵的信息統計出來。算上援軍原先夜軍一共有二十萬數，現在隻剩下十三萬不到，而且其中還有很多是傷兵，傷勢輕重不一，還不知道最終會有多少人因為重傷而死，所以夜軍實際上的損失一定超過七萬人次。
說起來，夜軍的傷亡如此之大，主要還是因為翼軍的空中襲擊，翼軍利用翼鳥空襲的計策對夜軍造成極大影響。不過事已至此，趙旭隻能接受事實。與翼國之間的對戰，讓夜軍損失人數遠比攻打雪國時要多，趙旭不知道是自己領兵不利，還是阮啟靈真的難以對付，總之，前後兩場戰事，夜軍的損失太大。
現在唯一令趙旭高興的是經過與翼軍的兩場對決，他們學到很多東西，對於以後與其他軍隊作戰有很大用處，而且那些新兵今過一場磨煉，在整體素質上有著長足進步，一場戰役完全抵得上他們訓練數月甚至是更長時間。
現在議事結束，趙旭直接讓四名主將回去休息，他則到外麵觀看戰場的處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