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城上議事
第208章城上議事
夜軍出發不久，張元亦便接到探子匯報的相關消息。形勢緊張，張元亦和青元參軍沒有在城內的議事大殿商討事宜，兩人直接帶著一眾將軍在城樓上商量對策。
城樓上，張元亦和青元參軍站在最前方，兩人身後站著十幾名將軍，無一例外，十幾個人全都麵色凝重。一個個遙遙望著東方，各自心裏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對於雪軍來說，形勢一點都不樂觀，甚至比當初夜軍守城時還要糟糕。
西嵐城外沒有修築護城河，城外一片坦蕩，夜軍有著大舉攻城的便利。不過城內的十萬兵力不是一個小數目，雪軍有足夠的兵力阻擊夜軍，畢竟夜軍不可能有足夠的攻城器械，可供二十萬大軍同時登城，況且夜軍還有那麽多騎兵不會用於攀城。計較一下，隻要城門不破，夜軍來攻城時能起到作用的隻有少量夜軍，雪軍其實完全不用擔心雙方之間的兵力懸殊。
另外，早在夜軍行軍期間，張元亦便命人準備守城物品，城上、城下堆著的滾木、石塊將比弓箭還要好用，對於阻擋夜軍攀城將起到很大作用。在一早做好準備後，張元亦等人其實是有幾分信心能擋下夜軍的進攻。
“張元帥，你認為如何才能擋下夜軍的全麵進攻？”青元參軍隨軍參與過幾次戰事，對於戰爭的體會比張元亦要深的多，說起話來給人的感覺仿佛此人才是真正的三軍統帥，反倒張元亦隻像個軍師。
“根據探子匯報的消息，夜軍並未全部出動，恐怕此行不是要來攻城！”張元亦此人雖然對兵法了解不多，但好歹是一個八階武修，一身閱曆豐富到不知道夠常人學多少年，對問題的看法自然比一般的人強。
“那依照你的意思夜軍此行有何目的？”
“依本帥之見，夜軍故意派遣一支軍隊過來隻是想探聽一下我們西嵐城內的虛實而已。昨天有不少探子被他們抓去，想必城內的一些情況已經被夜軍所知。”眼中透著精芒，張元亦對自己的分析有幾分自信。
“不對，若是西嵐關的情況被他們知曉，夜軍當大舉攻城才對，為何要先派部分軍隊過來？”起初還覺得張元亦的分析有些道理，但轉念一想，青元參軍又覺得張元亦的分析前後矛盾。
“大人的意思是？”被青元參軍的質疑弄得有些糊塗，張元亦一時想不通對方有什麽疑惑。
“夜軍若是真的想來摸清我軍的底細當大舉攻城才是，為何還要派一支先鋒軍來查探虛實，難道夜軍是分成兩隊前後過來？”可惜青元參軍隻是多想到一種可能，對夜軍的用意還是一無所知。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與此同時，兩人身後的那些將軍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對夜軍的行為不甚了解。
一段時間後，終於有人驚疑不定的說道：“難道他們是來勸我們投降？”
說話的人或許並未分析過其所說的猜測有多大幾率，隻是潛意識裏覺得有這種可能，但此人說的話卻給其他人帶來巨大衝擊。
“孟將軍，此話怎說？”見一名部下如此猜測，像是說中其一直未想通的心事一樣，青元參軍隨即神色驚訝地轉過頭直朝剛才那說話的將軍看去。
青元參軍的舉動引來張元亦等人的注意，一幹等人紛紛看向那名孟姓將軍。
“末將不知，末將隻是隨口說說，”下一時間，孟姓將軍那幹脆的回答差點讓其他人驚掉下巴。孟姓將軍那比其他人還要疑惑的神情直接表明他的確隻是隨口說說，根本沒有佐證本身推斷的觀點。
“孟將軍的推測多少有些道理，不知張元帥以為如何？”無奈之下，青元參軍又轉過來向張元亦看去。
“此事，此事……”張元亦皺著眉頭考慮這種可能，但越想越不能確定。在其看來，夜軍的陣勢如此之大怎會是來勸降他們，換成是逼降還說的過去。於是，張元亦又看向其他將軍問道：“不知諸位將軍對此有何看法？”
見張元亦尋求他們的意見，十幾位將軍不敢怠慢，當即替張元亦分析起夜軍來“勸降”的可能性有多大。
“啟稟元帥，末將以為夜軍是來查探我軍虛實的可能性最大，”思來想去，一名將軍又說到之前的推測結果上。
“李將軍說的很有道理，末將同樣認為夜軍並不是來勸降我等，”接著一名將軍因為想不到勸降方麵的依據，隻好趕快附和一聲，算是給張元亦一個交代，結果由此人帶頭又有幾人隨聲附和。一轉眼，十幾位將軍中已經有一半表示更認可之前的那種可能。
在那幾人連續表達同樣的意思後，張元亦與青元參軍倒是越發認同他們最初對夜軍來意的猜測，但實際上兩人還沒得到心目中想要的答案，所以還想看看有沒有別的說法。於是，兩人的目光又落在那些還沒發表看法的幾位將軍身上。
那幾位將軍有的凝目沉思，有的左右遙盼，但是最終他們的目光都停在張元亦與那青元參軍身上。
“夜軍要來攻城必定會全軍出動，即便攻城時能參戰的人數不多，但用來震懾我軍也好，隻是根據探子匯報的消息，夜軍似乎還有更多的人留守營地。依末將之見，夜軍此行是來攻城的可能不大，”在張元亦和青元參軍用目光催促下，一名將軍趕快說出自己的看法。
“如果夜軍不是來攻城，那就隻有勸降和逼降這兩種可能，依末將看，夜軍必定不會是來找我軍議和，”緊接著，又有一名將軍發表自己的看法。
兩位將軍一個聲音粗，一個聲音細；一個聲音大，一個聲音小，一前一後還真給張元亦和青元參軍帶來新的看法。把前後兩位將軍的說法連在一起考慮後，兩人接連得到一個結論，夜軍極有可能是來逼降他們。到現在，兩人總算是得到與之前那些將軍們不同的看法，可惜這看法也給兩人帶來很大壓力。
“張元帥，夜軍為何要來逼降我們？難道他們還不知你們雪國現在是為青元大國效勞，沒有青元大國的同意，雪軍不會對他們歸降，”一轉眼，青元參軍腦海裏閃過很多想法，在其還沒想清楚時，他已經向張元亦發問。
另一邊，張元亦自然知道依據目前的形勢，他應該聽從青元參軍的意思，但此事張元亦本身也不明白。或許正是因為他對形勢清楚，張元亦同樣知道雪軍不可能會對夜軍投降，所以夜軍來勸降或是逼降的行為令其很是詫異。
“本帥不知，”由於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張元亦隻好幹脆地回複青元參軍一句。
隻是張元亦的回答令那青元參軍有了更多疑惑，雪國的確是受命於青元大國，但青元大國並未實質意義上掌管雪國的軍隊，現在兵權在張元亦手裏，青元參軍隻能指望張元亦守住城池。
如今敵軍來臨之際，青元參軍不能從張元亦手中奪回兵權，但他對張元亦的了解著實不多。若是張元亦怯戰，懼於夜軍聲威而投降夜軍，那他豈不是自討苦吃，現在想想，青元參軍隻怪之前沒有直接把兵權籠絡到他自己手裏。尤其是從張元亦身上未能看出那種堅決抵抗的態度後，這讓青元參軍此刻很不放心。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青元大國一開始並沒有掌控雪國兵權，一來是想更加好的利用雪國軍隊；二來，讓雪國能有主動歸屬他們的心態。既然已經認命張元亦為三軍統帥，那他本人此刻也隻能本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則。
做為一個參軍，青元參軍對兵法多少還是懂一些，所以他很明白現在的自身處境。
“那不知依元帥之見，若是夜軍前來逼降，我軍當如何是好？”回過神來，心緒稍緩的青元參軍臉色端莊許多。
而剛才在青元參軍考慮諸多問題時，張元亦則一邊考慮自己該怎麽做，一邊觀察青元參軍對他的態度。做為一個八階武修，為人處世方麵，張元亦的經驗自然不差，很容易看出對方的心事。
“大人還請放心，本帥既然有幸得大人重用，定當竭盡全力幫助大人抵禦強敵，絕不向敵方投誠，”現在是表態的時候，張元亦知道自己必須用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回複對方。至少現在要態度堅決，當然張元亦有其本身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