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問路
第94章問路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雙方繼續分開趕路。
而一天過去後，不夜城裏更加熱鬧，因為又多了一個談資。不知是誰泄露消息，林玄仲以一人之力斬殺眾匪的事不脛而走，一大清早在不夜城裏傳的沸沸揚揚，大街小巷，隻要是有人的地方都在說著關於林玄仲那詭異身法的事。再加上之前有關凶獸異動的消息，整個城裏熱鬧非凡。
以前說幽城十萬眾，老少皆善兵，多少有一些吹噓之意，但是在不夜城裏，可以說滿城都是武修，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一個人身上都有著與常人不同的氣息，因此不夜城還是個“武城”之稱，算得上是一個武修聚集之地。
縱觀古今，不夜城的存在已經有上萬年的曆史，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不夜城一直都在發展壯大，到今日與那些大公國的京都相比，不夜城的整體實力都不遑多讓，隻是又因為不夜城特殊的地理位置，多年來混亂的格局使得不夜城一直都隻是個大型城池而已。
在不夜城裏，三大家族勢力鼎足而立做為不夜城的頂梁支柱，三大家族的實力遠非周邊城池那些家族可比，任何一家都有實力打下一座城池，發展至今，三大家族的底蘊都是深不可測。
不夜城由來已久，而三大家族的存在確保了整個城池的正常運轉。而且三大家族隻是不夜城明麵上的勢力，像那些大型強匪團夥在不夜城都有一定的勢力，隻是隱藏的十分隱秘而已。另外，一直都有一些大型公國的商會入駐城內，使得不夜城的商業貿易極其繁榮。
因為各方勢力的入駐，城內的商業早已發展的十分成熟，與之相應的製度更是十分完善。值得一提的是與很多城池的運行方式不同，可以說不夜城本身就是一個大型黑市。
在不夜城裏，不管是什麽來曆的東西，隻要值錢都可以到商鋪賣掉，而且價格公道，事後還完全不用擔心商鋪會泄露賣家的身份信息，而且城內言論自由，隻要不是當麵誹謗地方勢力，那麽每個人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基於以上特點，不夜城還一直被稱為最自由的“黑暗之都”。古往今來，不夜城是某些人的地獄，同樣是某些人的天堂。
拋開不夜城的情況不提，不知不覺一個上午過去，吃完午飯不久，兩人已經來到離不夜城隻有二三十裏路的地方，兩邊的樹林不斷減少，再過不久兩人就能走到平原中。
雖然人生路不熟，但是由青羿帶著，兩人並沒走過錯路。另外，由於兩人走的並非是主道，所以和許多從不夜城出發去查看凶獸異動情況的隊伍岔開。
另一邊，車隊已經行駛到主道，寬闊的道路預示著離不夜城已經不遠，同樣意味著眾人已經抵達安全區域。遇到那些從不夜城裏來的人後，一般都是由柳安和石磐一起應付，隻是交流一番並不麻煩，而且遇到的人越多說明越安全。
不夜城裏的人雖然都不是善茬，可大多都不是強匪，而且有很多人看不起強匪，如果真有強匪半路劫殺傭軍隊伍，那麽前往山脈的人勢必會施以援助，所以遇到的人越多，反而對兩個傭軍隊伍越好。唯一不好的一情況是每次有人打聽消息都會耽誤他們的行程。
一個時辰後，林玄仲兩人以比車隊更快的速度從林區出來。回首望去，一片迷蒙，早就看不見山脈所在。
“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到不夜城？”停下來歇了一會，林玄仲想知道路程還有多遠。
“應該快到了，”同樣是第一次來不夜城，青羿不太清楚他們所在的位置具體離不夜城還有多遠的路。
在他們前方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帶，盡管是在冬季卻到處長著綠色的青草，似乎不夜城周遭區域天地靈氣更充沛一些。隻可惜放眼望去，沒有一隻生物，一片死寂，不知道是因為之前那條黑蛟的關係，還是這片區域一直如此，走在草坪上，兩人雖不擔心會遇到凶獸，但同樣沒覺得有趣。
平原裏道路越發好走，毫不費力，為了盡快抵達不夜城，路上兩人沒有片刻停留。
一個時辰後，一片莊稼地躍然於眼中，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規則分布的田地，景象和之前大為不同。
“那是什麽地方？”出於好奇，林玄仲第一時間向青羿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那是田地，”與此同時，青羿不僅發現了眼前的情況，還在田野中看到一個人。
“田地？”嘀咕一聲，林玄仲對這個詞語有些陌生，似乎以前他沒在書中看過。
“那邊有個人，我們去問問他去不夜城的路怎麽走！”在林玄仲好奇地打量著那麵積廣闊的田地時，青羿忽然有了問路的想法。
“恩，”對青羿的提議沒有異議，點點頭，林玄仲跟著青羿往前走去。
沒多久，兩人走到一條田埂上，離兩人不遠有一個衣著普通的老者正在田裏清理雜草。緊接著，老者同樣發現兩人的到來。
雙方對視一眼後，老者便移開目光低下頭繼續之前的動作，舉止有些奇怪，讓兩人好生尷尬。沒奈何，兩人隻能朝那老者走近一些。
注意到兩人還在靠近他，老者略顯佝僂的背再次直起來，停下手中動作，轉而一臉警惕地向林玄仲兩人看去。
“請問老丈這裏是什麽地方？”對著老者拱拱手，青羿很客氣地出聲詢問。
“此處是南家的田地，老朽隻是一個幫南家種田的人，還請兩為大人莫要為難老朽，”麵對青羿的詢問，老者回話的語氣非常特別，似乎很害怕兩人拿他怎樣。
“老丈，你不要擔心，我們隻想問問從這裏到不夜城該怎麽走？”為了讓老者不要擔心，青羿趕快說明他們的來意。
“兩位大人不是本地人吧？”一聽兩人是來問路，老者的舉止鎮定一些，語氣平緩許多。
“不是，我們正要前往不夜城，還望老丈給我們指條近路。”
“原來如此，”點點頭，隻見老者語氣和善地對兩人說道:“此處離不夜城還有二十多裏路，沿著這個方向走，不出差錯，天黑前兩位大人就可以趕到城裏，”說著老者還給兩人指個方向。
“多謝老丈坦言相告，我們告辭，”對那老者簡單道謝，青羿便要帶著林玄仲離開。
“兩位大人且慢，”兩人才轉身走個幾步，老者又把兩人喊住，“老朽忽然想到今日是南家收糧的日子，兩位大人需要避開南家的人員，否則衝撞了他們可能會給你們帶來不利。”
“敢問老丈的話是什麽意思？”還沒走兩步卻被老者喊住，青羿當即麵色疑惑地轉過身。
“不瞞兩位大人，此處是城內南家的領地，南家有護衛隊在附近保護我們這些佃農的安全。今日正好是南家收糧的日子，南家派來此地的人員更多。如今兩位大人誤闖南家的領地，如果再走近路可能會遇到南家的人，老朽擔心到時候兩位大人無法解釋清楚。”
“原來如此，”老者說的比較直白，林玄仲慢慢聽出一點頭緒。
“兩位大人有所不知，南家是不夜城的三大勢力之一，家大業大，城北區域正是南家的勢力範圍。今日兩位大人誤闖南家的領地，若是被南家的人遇到，一定會被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地抓去拷問。若是兩位大人不能解釋清楚誤闖此地的原因，恐怕很難脫身，”怕兩人聽不明白，老者又解釋一番。
“有這麽嚴重？”聽了老者那更加明確的說法後，本就已經理解大概的林玄仲隻覺得太不可思議。
“老朽已經在此地生活六十多年，難道還會不知有關南家的事？”一連說出這麽多話後，老者的舉止越發正常起來。
“老丈，你說你在此地住了六十多年，難道你一直沒離開過這裏？”皺起眉頭，林玄仲又對老者的話感到驚奇。
“恩，”緊接著，老者很認真地點點頭道：“的確有六十多年，老朽家裏世代都是南家的佃戶，從來沒離開過這裏。
“那你為什麽不到外麵看看？”
“這是南家的規矩，所有佃戶永遠隻能生活這裏，為南家種植糧食、藥材。若是私自逃離後被南家的人發現，輕則一頓嚴懲，重則牽連家人。老朽在此處種了幾十年地，還沒敢離開這裏半步，”老者的語氣充滿感慨，言語間又參雜著些許無奈。似乎他也不想一直在這裏生活，隻是沒得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