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感觸良多
第53章感觸良多
在林玄仲看來，那些人的確已經把生死看的很淡，隻是不知要經曆多少次類似的情況才會變成他們這樣，但林玄仲是真不想像他們大多數人那樣變得冷漠沒有感情。還好在其茫然無措時有張齊陪著，通過與張齊的交流，林玄仲知道了不是所有人都會變成那樣。
“林風，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吃過晚飯，林玄仲和張齊在一個小火堆旁相對而坐。
“好些了，”點點頭，林玄仲表示不用擔心。
“林風，凡事都要看開一點，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張齊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又安慰一句。
張齊的語氣不帶多少感情，正好讓林玄仲想起今天下午他的一些發現，或許多經曆過幾次生離死別後，他也會變得冷漠無情，隻是他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局。
“其實我不明白李玉他們為什麽都不怎麽傷心？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般！”打量一下四周見許多人都已休息，林玄仲終究無法釋懷地說出讓他煩惱已久的一個問題。
“林風，他們隻是沒有表現出來，並不意味著他們都不傷心，但有時候表現得堅強一點對於我們來說反而更好，”張齊已經不是第一次麵對同樣的問題，所以知道林玄仲在想什麽。
“張大哥，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無論你怎麽悲傷，你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但是你若太過悲傷在外人看來就會顯得弱小，所以有時候我們是不得不堅強，要知道外麵的世界處處充滿危險，隻有自身強大才不容易被人欺負。你覺得李玉他們看起來都不傷心，但在我看來他們隻是偽裝的堅強而已，在一起生活這麽長時間，你覺得我們互相之間都沒感情嗎？”一邊說道理，一邊說其自身的看法，張齊很有經驗地從兩個方麵回答了林玄仲的問題。
另一邊，聽了張齊的話後，原本內心糾結的林玄仲眼前豁然開朗，有種幡然醒悟的感覺。原來一切都不是他看上去的那麽簡單，在得知李玉他們並不是不傷心後，林玄仲隻怪自己先前的看法太片麵。
“其實大哥他們也一樣，一樣為死去的同伴傷心過，隻是大哥還要帶領整個隊伍繼續前進，他不得不裝的堅強一些，以後你都會明白的……”
斷斷續續，兩人一直聊到深夜才相繼休息。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跟在風雲傭軍隊伍後麵，車隊再次上路。
經過張奇的開導，昨晚林玄仲已經想通很多事情，那些原來不知道該怎麽做的事情，現在林玄仲都打算按張齊給他的建議來做。走一步，看一步，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整整七輛車，論貨物多少，林玄仲他們帶著的貨物甚至可以與風雲傭軍隊伍相比。風雲傭軍隊不過才十一輛車而已，其中也有載人的車，但對方的人數卻是他們的幾倍，一陣感慨後，林玄仲忽然想到有個不對的地方。本來他們有五張車加上從那些強匪那裏弄來的三輛加起來應該有八輛車才對，現在明顯少了一張車。
“張大哥，怎麽我們隻有七輛車？”出於好奇，林玄仲隨口向旁邊的張齊問了一聲。
“你還不知道？”似乎對林玄仲的問題很驚訝，不過張齊很快又為林玄仲解釋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們願意與我們同行是大哥用一張車的貨物做為酬勞才促成的。”
“什麽？”像是不願意相信般，明明聽的很清楚，林玄仲還是又問了一句。
“林風，世上沒有真正的好人與壞人，隻有利益關係，人家不會平白無故的幫我們，”看著林玄仲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張齊反而說著、說著就笑了出來。
張奇的回答和之前表達的意思相同，隻不過是換了一種說法而已。林玄仲已經完全明白風雲傭軍隊伍願意與他們同行，並不是對方願意幫助他們，隻是一場交易而已。
“沒有好壞隻有利益關係，”張齊的話再次浮現在腦海中，原本還以為正規傭軍隊伍之間都會樂於互相幫助，可現在要不是親耳聽到張齊說的話，林玄仲真想不到那種幫助並不是無私的。
“林風，你不要太在意，這樣的交易在傭軍隊伍之間極其正常，我們大家都沒有意見。隻要能順利抵達不夜城，給他們一車貨物又何妨？”雖然言語間有些無奈，但張齊說的都是實話。
受到張齊那坦然的語氣影響，林玄仲跟著平靜下來，漸漸想明白更多的事情，心裏受到的衝擊感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強烈。
“你們兩個小聲點，別被對方的人聽到，”在林玄仲還未開口之前，走在兩人旁邊的大燕反而冷聲提醒一下。結果本來就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林玄仲，像是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般直接變得沉默不語。
另一邊，見林玄仲不再說話，張齊同樣不再說話。
走在兩人中間，林玄仲皺著眉頭，總覺得原本他認為的事情都與現實不一樣，一些美好的願念漸漸從其心裏消失，留在他心裏的隻有越來越多的黑暗。深吸一口氣後，林玄仲眨眨眼睛，眼中的迷茫漸漸退去。昨夜才想通許多事情，好不容易冷靜一些，現在林玄仲不想失去那份冷靜。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隻是本性裏的一絲僥幸，還是讓林玄仲問出一個連其自己都不覺得有道理的問題。
“林風，不要想太多，我們隊伍的情況並不好，達成這樣的協議對我們來說很妥當，不然你以為光憑我們三十個人真能把那些貨物順利地送到不夜城？”從正麵勸導林玄仲即便能讓林玄仲理解他說的話，但以林玄仲的性格依舊很難接受，所以張齊幹脆換個方式從好的方麵來說。
緊接著，林玄仲雖然不願麵對現實，可在打量一下他們的情況後，見三十多人中有一半人走路歪歪扭扭，與風雲傭軍隊伍的陣勢相比，他們簡直毫無氣勢可言。於是乎，林玄仲雖然不能完全接受雙方之間有一筆交易，可還是理解了張齊的那一番言語。
或許雙方達成協議的確對他們好些，事已至此，林玄仲隻能按照張齊的說法盡量看開一些，盡量不去在意那些他無法改變的事。
“我明白了，”對著張齊點點頭，林玄仲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另一邊，見林玄仲的神態比剛聽他說話時好上太多，張齊笑著點了點頭，不由想到那天晚上林玄仲擊殺那些強匪的情景。在張奇看來，林玄仲隻是個人經曆太少缺乏磨練，但其本身資質始終極其不凡。
“現在離不夜城還有多遠？”閑著無事，林玄仲便想找些別的話題聊聊。
“兩百多裏，還早著呢，你要是嫌累就回到車裏的休息吧。”
“沒關係，我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林風，你的體質的確強的驚人，沒想到才休息兩天就恢複到這種程度，”提到林玄仲的傷勢問題，張齊倒驚訝起來。之前林玄仲身上雖然外傷不多，可體力透支太嚴重，連石磐都覺得沒有兩天時間林玄仲根本醒不過來，要想完全恢複至少需要好幾天。但事實上林玄仲僅僅昏迷一天就醒了，而且醒了之後沒過一天時間就好了許多。身體恢複速度遠超他們想象，比他們不知強多少。
話說回來，其實林玄仲同樣對自己的體質有疑惑，有時候他傷的很重，但卻好的很快。隻是真要講明原因，林玄仲是一無所知。
“我不知道，以前就是這樣，”剛說完，林玄仲卻突然想到難道以前真是這樣，結果他又想到當初洗筋伐髓的事，於是就又猜到他的體質獨特可能與那次經曆有關。當然林玄仲的確是不清楚具體情況。
“看來隻要再休息一兩天，你就能完全康複了，”林玄仲的回答等於沒說，不過在張齊的預料之內，所以張齊並不對此感到奇怪。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之後才又安靜下來。
走在車隊中間，林玄仲總感覺有些不自在，很想到車隊後麵走。不過就在林玄仲想著該怎麽和張齊說時，前麵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石叔叔、李叔叔好！”
一看原來是紅淚不知什麽時候走到車隊前麵，那熟悉的聲音讓林玄仲瞬間打起精神。正好紅淚也向林玄仲看來，在林玄仲直視對方時，紅淚直接告別石磐和李牧直直地向林玄仲走來。
“林風哥哥，”剛走到麵前，紅淚就熱情地招呼一聲，沒讓人有任何陌生的感覺。
“紅淚，你來了！”處在眾人中間，見紅淚笑著招呼自己，林玄仲頓時有些尷尬，勉強禮貌地回了一句。
再看紅淚那一臉開心的笑容，林玄仲忽然有種錯覺，好似自己變成了一個可以讓對方高興的東西。
“大哥哥，今天你好像還是不開心?難道是因為我來了？”一雙大眼睛閃光不停，紅淚的言語裏滿是歡快的氣息。
“你這麽可愛，我怎麽可能會不高興？”麵對如此活潑的紅淚，林玄仲是生不出任何反感的情緒，無奈地搖搖頭後又趕緊對紅淚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示意紅淚小聲一點，林玄仲還真怕兩人的對話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大哥哥，你怕什麽？你那張苦瓜臉我隔著幾百米都能看到，難道你還以為其他人都看不到嗎？”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般，紅淚不但沒照林玄仲的提示來做，反而大聲地反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