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醒來
第49章醒來
隻是林玄仲對他們的話置若罔聞，在停下來的那一刻，林玄仲像是失去所有力氣隻感到全身痙攣，身體幾乎快與意識斷開聯係，劇烈的痛楚不，林玄仲隨即在眾人的呼喊聲中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林風……”昏迷之前的一瞬間，林玄仲隻聽到有人喊他名字，可惜他完全沒辦法回複。
“他沒事，隻是氣力消耗太多，虛脫了。”在眾人都要圍過來時，石磐先上前一步，兩指放在林玄仲頸部的脈搏上簡單地查看一下情況。
“大哥，怎麽辦？”見石磐這麽說，其他人慢慢放心下來。不過戰鬥雖然結束，但對於他們而言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確定林玄仲沒事後，李牧便向石磐請示如何處理當前的情況。
“趕快給傷勢嚴重的人包紮傷口，其餘人負責把死了的兄弟姐妹找個地方埋葬，然後盡快整理好車隊，此地不宜久留，”想想之前逃走的兩名強匪領隊，石磐擔心他們會帶人殺回來，所以隻能讓人盡快做好撤離的準備。
得到石磐的指示後，眾人未及休息，轉眼又忙碌起來，足足忙了一個時辰才做好離開準備。五隻猛獁雖然不是強匪攻擊對象，可還是受到波及，有幾隻身上都有劍氣造成的傷痕。車輛本身同樣有些許毀壞，不過幸運的是都還能用。
那些強匪的三輛車顯然是他們劫來的，所以現在自然屬於石磐，扔掉一些貨物後，車隊連夜出發。
一共八張馬車，最中間的兩張馬車裏都是傷員，好在隻有林玄仲一個陷入昏迷，其他人雖然都受重傷，但傷勢並不致命，餘下傷勢輕些的人都在車隊兩邊一瘸一拐的走著，隻有少部分人現在身體狀況還算正常。
剛才的那場戰鬥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精疲力盡，可暫時還不能休息，因為石磐不知道他們該在什麽地方休息。
車隊的前行速度非常之慢，一直沒有人說話，想起死去的那些同伴和前麵還可能遇到危險，一個個情緒低沉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林玄仲，可能所有人都會死，所以現在活下來的人已經算是非常幸運。隻是這一點幸運並不足以改變眾人此時的情緒。
兩個時辰後，天邊泛起魚肚白，不隻是傭軍成員難以行進，連幾隻猛獁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喘息聲。
貨物太多，路況又不好，對於眾人而言前進的路的確艱難。還好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石磐已經考慮清楚，車隊前行或是停下都有遇到危險的可能，既然如此，不如停下來讓眾人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於是，在行到山穀中一條河道旁時，石磐車隊停了下來。
在石磐的指示下，一些人先到河邊清洗一下，然後才收拾東西準備做飯。奮戰之後又連夜趕路，每個人都不止疲憊那麽簡單，一個個都很餓。
一直到日上三竿，眾人才算真正吃飽喝足可以休息，現在已經不急著趕路，所有人都可以安心休息很長時間。
簡單安排青羿等人到周圍巡查情況後，石磐和很多人在車隊旁邊盤膝坐著，不停地運轉元氣恢複體力。車廂裏的林玄仲還在昏迷著，不過氣息已經非常平穩，隨時都有醒過來的可能。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外麵嘈雜的聲音不停地侵擾著睡夢中的林玄仲，林玄仲的意思慢慢蘇醒，眼睛也跟著睜開。
外麵的聲音越發清楚，似乎還有女子的聲音，仔細聽了聽後，林玄仲看了看上麵的車頂，淡藍色的花紋，下麵有兩扇窗，一切都如此熟悉。腦海中一些畫麵閃過，猛的坐立起來後，林玄仲滿心驚疑地想著自己在什麽地方。
“林風，你醒了？”剛才林玄仲突然起身，正在一旁端坐療傷的張齊聽到動靜後嚇了一跳。
“我們在哪？”一看是張奇在和他說話，林玄仲繃緊的神經又迅速鬆弛下來。不管外麵的情況如何，林玄仲第一件想知道的事情就是現在身處何方，因為此刻他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在一條河邊，你別擔心，現在我們已經安全了。”
“水蓮姨她們呢？”不知道張齊說的位置是哪，而且像是不記得之前發生過的事般，林玄仲很自然地向張齊詢問其他人的所在。
“水蓮已經被大家好好安葬，林風，你剛醒身子還很虛弱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會好的，”從林玄仲那有些不安的眼神中，張齊猜到林玄仲可能還不願接受已經發生的事，所以醒來後有些糊塗。隻是事已至此，張齊還是覺得林玄仲節哀順變最好。
張奇說完，漸漸清醒過來的林玄仲一下子想到昨晚發生過得那些事情，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瞬間消失。越來越多的畫麵在其腦海中浮現後，林玄仲的眼神慢慢變得暗淡無光，像是極不願接受已經發生的事實，偏偏又知道那些已發生的事般。
那些殘酷的畫麵不斷衝擊著林玄仲的神經，如同那天晚上的事情剛發生一樣，一切都來的太突然，林玄仲完全沒有做好麵對這些事情的準備。
悲痛的情緒轉眼彌漫在整個心口，眼中跟著有悲傷浮現，不敢去看張齊，林玄仲更不敢去想那天晚上死去的葉雲他們。
“這裏離安葬他們的地方有多遠？”沉默許久，內心顫動不已的林玄仲才出言詢問。盡管心裏已經慢慢接受那些事實，可當話說出口的時候，那種悲傷的感覺依舊難以言喻。
想想張齊說的好好安葬不過是挖坑把葉雲他們的屍體埋在泥地之中，可能連一塊石碑都沒有，林玄仲心裏悲痛不已，幾次想要說話卻因為嗓子嘶啞說不出話來。
回想起之前和葉雲等人在一起生活的情景，那些對其關心的話語以及總能讓他發笑的吵鬧，兩行清淚不由自主地從其眼中流出，很快林玄仲的視線模糊一片。不知道該說什麽，悲哀的感覺愈演愈烈，最終林玄仲心裏隻剩下一種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的空蕩感覺。
“林風，你不要太過傷心，生死都是常事，你要看開一些，”見林玄仲傷心的哭起來，而且非常動情，張齊怕影響到林玄仲的身體狀況趕忙寬慰一句。
“林風，張大哥說的對，你要看開些，”因為被兩人的對話驚擾，車廂裏另外兩名正在療傷的人同樣醒來。見林玄仲為死去的同伴傷心不已，另一人當即安慰一句。
“我沒事，”聽著聲音不是張齊在說話後，林玄仲才注意到車廂內還有其他人在，抹抹眼淚，林玄仲努力說出了這幾個字。
“林風，你先坐著，我下去給你弄些吃的，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一定餓了吧？”有些擔心地拍了拍林玄仲的肩膀，似乎怕受到林玄仲的情緒感染，張齊趕緊下了馬車。
“大哥，林風醒了，”緊接著，林玄仲聽到車廂外傳來張齊的聲音。
在車隊停下來後，一天來，眾人都對林玄仲的情況很擔心。值得一提的是，在林玄仲昏迷期間，有一些人還對林玄仲在那天晚上的行為有所質疑。在他們看來，林玄仲的身法既然如此厲害，如果一開始就用全力，可能他們不會死那麽多人。
當他們為此討論時，石磐聽到後出麵做出解釋，明言不怪林玄仲。因為從那天晚上的情況來看，明顯是林玄仲受到刺激後才展現出令人意外的實力，所以在那之前林玄仲其實並沒有那種能力。簡單點說，一開始，林玄仲無法連續殺那麽多強匪。
在石磐出麵為林玄仲澄清後，眾人總算能理解林玄仲為何能及時救下他們。那麽之後，林玄仲因為氣力消耗過多，陷入昏迷更是說的過去。而且在那個問題解決後，原本那些對林玄仲還有所懷疑的人，一個個打消對林玄仲的芥蒂，反而覺得他們對不起林玄仲。
拋開此事不提，此刻在張齊喊了一聲後，隻聽石磐不知對什麽人說了一聲“失陪”，跟著又有另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無妨，石兄可盡管去忙自己的事。”
不知道石磐在和誰說話，車廂裏林玄仲還是無法靜心。沒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林玄仲看到掀開車門簾的石磐。
“林風，你感覺怎麽樣？”
“沒什麽大礙，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查看一下自身情況，林玄仲很快回應一句。
“沒事就好，”點點頭，石磐又接著說道:“如果有什麽需要直接喊外麵的人。”說完石磐緩緩放下布簾又離開了。
“林風，吃點東西吧，”石磐離開不久，張齊又上了馬車，從車廂外一人手中接過來一個放滿食物的盤子。
盤子裏盛的是一些熟肉，香氣撲鼻，可是林玄仲卻沒有一點胃口。
“我不餓，”一陣傷心的情緒湧現，林玄仲實在是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