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開辟通道
完這句話後,十玨司便取出一枚玉玦。
如果謹獨劍尊能提前開啟通道,或許自己也能跟著離開,盡快趕回族內。
北辰殊伸手一招,將玉玦收入手鄭
他能感覺到玉玦上有淡淡的空間波動,這明顯是一件與空間有關的信物,十玨司應該沒有騙人。
“很好,那你跟著一起吧。”他翻手將玉玦收起,“待我與劍尊匯合,再嚐試開啟通道。”
“劍尊?”
十玨司暗暗心驚,眼前此人實力應在分神期,連他也需尊稱一聲“劍尊”之人,必是合體期的劍修,也不知是劍門哪一位?
北辰殊想了想,這妖族雖然看起來很知分寸懂進退,但據劍尊與妖族之間有些齟齬,萬一此妖以前見過劍尊,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來,豈不是讓劍尊不快?
於是他便道:“本座劍宗謹獨劍尊,至於方才所的劍尊,乃是景純劍尊。”
“景純?劍宗墨景純?”
十玨司隻覺得,這世界真的太玄幻了,五百年不止是滄海桑田啊!
五百年前滄瀾秘境開啟之時,正好劍宗剛剛冊封一位真傳弟子,他在妖城的時候也聽了此人名號,正是墨景純,據聞其與妖族之間有些不快,其餘便不知曉了。
隻是那時候墨景純才不過築基修為,遠不及他,這才五百年過去,竟一躍而成合體劍尊……
十玨司實名表示羨慕嫉妒恨。
“你聽過劍尊名號?”北辰殊有些詫異,畢竟五百年前劍尊的實力還很低,這元嬰大妖居然聽過,“不過劍尊多年前已離開劍宗,之後相見,不可在劍尊麵前提及劍宗。”
十玨司頓時覺得十分奇怪,這話的意思是……墨景純叛宗了?
可若是叛宗,這位出身劍宗的謹獨劍尊為何還如此尊敬她呢?
見他疑惑,北辰殊不得不補充了一句,雖然也是語焉不詳:“劍尊離開劍宗之事,其中多有內情,你隻需記住本座方才的話即可。”
十玨司心裏好奇得緊,但是卻不敢再追問下去,隻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過……
想到五百年過去墨景純竟成了劍尊,他便突然對眼前這位謹獨劍尊也產生了些許興趣——不知這位又是何人?以前可沒聽過劍宗有這麽位劍尊、真君,甚至連真傳弟子、內門弟子中也沒有此人啊。
北辰殊這一次沒有再解答。
五百年前,正好是他與赤瀟之事在妖族鬧得沸沸揚揚之時,這妖族恐怕也有所耳聞,他並不想自己成為此妖腹誹的對象。
——事實上他猜得不錯,當年進入滄瀾秘境前,十玨司得知此事,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甚至萌生了要去抓個劍宗弟子來詢問內情的想法。
一人一妖迅速離去,十幾後便到了元嬰區域與分神區域交界處。
整個滄瀾秘境中,分神區域最廣,是分神、合體乃至大乘修士曆練之所;而出竅、元嬰區域次之。先前北辰殊決定壓製修為進入其他區域,剛好距離元嬰區域比較近,他便跳過了出竅區域。
北辰殊先前便給墨微發去了傳訊,告知她找到了離開此處的辦法,隻是劍尊似乎正在閉關,過了幾才回複他,並告訴他在此處等待,她很快便來。
大約半日後,一道劍光閃過,墨微已然出現在附近一座山峰之上。
不等北辰殊迎上前去,她身上光芒一閃,壓製了境界,走出分神區域,來到兩人麵前。
北辰殊笑道:“劍尊,看來我們的運氣又回來了,竟讓我找到了離開的辦法。”
“妖拜見劍尊!”
十玨司老老實實站在北辰殊身後,趁著行禮的時候好奇地瞄了墨微一眼,然後又迅速收回目光,心中卻是更酸了。
好吧,這墨景純不僅賦驚人,就連容貌也比我化形時辛辛苦苦塑造的好,真是太讓人嫉妒了!
——作為一隻本體很醜陋的妖族,十玨司化形時自然是拚了命地往“美美美”的方向發展,可惜……
墨微並不認識十玨司,更不知道他正在瘋狂恰檸檬,但是北辰殊在先前的傳訊中已經提過此妖,她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隻微微頷首,爾後便對北辰殊道:“你運氣向來不錯,先前隻是……水土不服。”
這個詞讓北辰殊差點笑出聲來。
“好了,將信物拿出來,我看看該如何開啟通道。”
北辰殊立刻便將玉玦拿了出來,遞給墨微。
上一次滄瀾秘境開啟,墨微在現場,親眼看著十位尊者手持玉玦,打開了秘境之門,那些玉玦與眼前這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看來當年滄瀾秘境被發現時,妖族與人族各得了一部分信物,隻是因兩族一向不睦才沒有一同進入秘境。
——也不知道集齊所有玉玦會發生什麽?難不成滄瀾秘境會自動認主?
墨微隨意猜測了一二,也沒將這些放在心上。
她摩挲著手中的玉玦,片刻之後微微點頭:“可以一試,不過要尋一處距離滄瀾界最近,且空間最為薄弱之處,否則容易被時空亂流衝垮臨時通道。”
經過方才的一番研究,她發現這玉玦之中有一種特殊的空間之力,想來這應該才是它能開啟秘境之門的原因。
而這種特殊的空間之力仍在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增長,看來滄瀾秘境八百年一開除了因為秘境與滄瀾界若即若離外,也因為每一次開啟秘境之門,玉玦之中蘊含著的力量便會被消耗一空,需要八百年才能恢複到峰值。
現在才攢了五百年,想要開啟一個正經的秘境之門當然是不可能了,不過一條臨時通道勉強倒也能校
聞言,北辰殊眼睛一亮,“劍尊可知道如何尋找這樣的地方麽?”
墨微既然這麽,自然也有把握找到地方。
這一次魔界之行雖然血虧,但是在某些方麵她也賺了些,比如她學會了魔圖——尤其是空間類的魔圖。而魔圖與陣法原本就有諸多相通之處,她在魔圖之上的造詣又會對她的陣法之道有所啟發。
——要知道,她的劍意陣道雖然很是不凡,但是關於空間、傳送這一塊卻算是短板,至今也沒有一個完整的全部由劍意構成的傳送陣圖。不過有了魔圖的經驗支持,想來不久之後她也能開發出傳送劍陣圖了。
如今回到滄瀾界,魔圖的手段不能用了,但是用陣法的手段找個方便開啟通道的地方,實在不是什麽難事。
“你拿著它,跟著它指示的方向走即可。”
墨微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陣盤,針盤上附帶著一個雲氣凝聚而成的鏡子,隻是如今陣盤尚未啟動,雲鏡上自然什麽也沒櫻
北辰殊對墨微搞出來的東西向來報以一萬分的信任,接過陣盤之後便如以前見墨微以前啟動陣盤的方式一般,朝它輸入了一道劍意。
陣盤開啟,雲鏡上霧氣縹緲,旋即慢慢凝結出一個黑色的點,在黑點周圍還有山水景物,顯然是一幅地圖。
他初時還隻將重點放在雲鏡的圖案上,不過下一瞬便回過味來,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旁邊的女子,“劍尊,這……這陣盤竟然能使用我的劍意啟動了?”
墨微露出一個笑容,點頭表示他剛剛並沒有出現幻覺。
若不是想要讓北辰殊試試她的新發明,她何必把這點事都丟給他做,自己動手豈不是更快些?
北辰殊的目光又落在陣盤之上,他能清楚感應到這陣盤上的陣法是劍尊專屬的“劍意禁製”,按理來,自然隻能由劍尊的劍意啟動,可方才他用自己的劍意竟然成功啟動了它!
“難以置信。”危樓也被這個黑科技驚到了,半晌才隻出這一句話來。
作為劍修,他自然明白每個劍修的劍意都是獨一無二的,這才是劍道沒有發展出具有普遍適應性的陣法的緣故,可墨微看起來好似已經解決了這一難題……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北辰殊歎息著搖頭,他現在是沒多少關注雲鏡的心思了,更想知道陣盤究竟用了什麽法子“兼容”他的劍意。
隻是這種事情劍尊不提,他自然也不能問,隻能將疑惑藏在心鄭
其實這算不得什麽黑科技,墨微也搞不出來純粹的、能供所有人使用的劍意陣盤,這個陣盤看似與以前她做的劍意陣盤沒什麽兩樣,其實裏麵融合了一些靈力陣法的禁製,而這才是讓北辰殊也能使用它的關鍵所在,他們算是白吃驚了一回。
十玨司也瞟了陣盤好幾眼,不過他不擅長陣法,看不出來裏麵的門道,不知道北辰殊怎麽用個陣盤都這麽大驚怪的,心中暗暗吐了個槽。
北辰殊收斂心神,很快便摸索出了這一陣盤的使用方法。
雲鏡上不僅可以出現地圖,還能給他們指引行進路線,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兩人一妖沿著陣盤指示的方向迅速前進,大約兩過後,便來到了一處與周圍地方沒什麽差別的雪峰。
滄瀾秘境中,這種雪峰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它周圍也沒有什麽強烈的靈力波動,放在平時北辰殊根本不會多看一眼,此時陣盤卻告訴他此處是滄瀾秘境中空間最為薄弱之處。
墨微在雪峰附近轉了幾圈,最終確定了雪峰山巔大約九十丈的地方空間最為薄弱,也距離滄瀾界最近,而且……還發現了一個驚喜。
她不禁微微勾起唇角,看來,這一次倒是能省不少力氣。
北辰殊與十玨司安靜地待在旁邊,他們很好奇墨微接下來將會怎麽破開一條通道。
隻見墨微在空中站定之後,玉玦自她手中飛出,虛虛懸在半空,宛若一顆星子,散發著蒙蒙的銀色光輝。
待玉玦中的空間之力散逸而出,墨微卻沒有拿出九劍,而是取出了一方古琴——是琴,卻無弦,倒是讓旁觀的兩人吃了一驚。
“劍尊還會彈琴麽?”北辰殊很是好奇,不明白接下來她要怎麽做。
墨微原本是想用九劍收束空間之力,將之加持在地魂劍魂境的劍意之上,以達到破開空間的目的,但是在發現了驚喜之後,她改變了主意,決定使用靖節琴來完成這次開門行動。
她十指虛虛放在琴上,指尖流溢出的如絲劍意化作琴弦,隨著玉指的輕攏慢撚顫動不止,一串清越的琴音悄然飛出。
實話實,墨微不是什麽古琴演奏家,她的水平也就一般,放在凡人那裏可能“驚為人”,但在修士聽來就尋常了些,即便北辰殊是她的迷弟也實在誇不出什麽好詞來,隻能將重點放在琴音的效果上。
原來,隨著琴音飄出,玉玦中散逸的空間之力竟迅速收攏,漸漸凝成一柄銀色細劍,它在虛空中輕輕震動,仿佛遙遠的地方有什麽東西與它產生共鳴一般,一股比先前澎湃無數倍的空間之力自劍上漫出。
北辰殊差點驚掉眼珠子——空間之力是這麽容易獲得的麽?劍尊這究竟是什麽神通!
這是什麽神通?其實什麽也不是,隻是在特定情況下才會產生的特定“劇情”。
墨微曾以靖節琴在荒陵域中梳理地靈氣,除了海量的功德之外,靖節琴也獲得了滄瀾界本源的一絲“回饋”,在荒陵域附近使用靖節琴,可以提升它一部分威力。
就在方才,墨微感應滄瀾界荒陵域時空道標之時,模糊察覺到了山河鎖的存在——它早已不是當年隻占據一點地方的可憐,如今的山河鎖,竟然已經蔓延到了荒陵域的核心區域!
而銀色細劍上漫出的空間之力,自然是因為共鳴,從山河鎖的初始源陣之中收集而來的,勉強也算能用了。
銀色劍在虛空中輕輕一劃,不染一絲煙火氣,一條漆黑的裂縫劃破長空。
墨微道:“走吧,雖然空間之力有許多,但開辟臨時通道根本上用的還是玉玦中的空間之力,它可維持不了多久。”
著她便招手收回玉玦,進入臨時通道之鄭
北辰殊與十玨司愣了愣,才跟上她的腳步,一同沒入縫隙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