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學習改變命運
殘留道想了很久，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從無所不能的道變成了一個窮鬼。
它幽幽歎了口氣，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我拿不出什麽寶物，給不了你好處。”
事實上，墨微……早就猜到了這一點！
她向殘留道要好處，一方麵是真的想淘點好東西——打白工是不可能打白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試探對方的實力。
道這種高等生命，盡管隕落了不知道多少年，也有可能藏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神通手段，她雖然已經有了與它合作的打算，但是卻也不得不提防。
現在看來，這個殘留道果真是個廢物——這大概也是它多年藏在這座遺跡中的原因吧？
墨微雖然沒去過仙界，但是也知道“道”這種東西，應該非常難得，之前在破碎宇宙中出現過的殘留道可能都被大能收走了。
她心中浮現出一些不怎麽好的念頭，不過要不要實施，就得看殘留道的表現了。
“沒有寶物啊……”墨微的語調微微拖長了一些，仿佛正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幫忙，“這就……有點難辦了啊……”
殘留道的語氣更低落了：“雖然我什麽寶物都沒有，但是我還是很有用的。”
“哦？”
“我曾經是道，雖然破碎宇宙的道與你所在的仙界宇宙的道不同，但是觸類旁通，不定也有些啟發意義——我可以把我從一個普通生靈修煉成道的經驗全都給你。”
這當然很好了，但是吧……
墨微表示，我現在連飛升都還做不到，你就跟我修煉成道，好高騖遠了一點啊。
“你的很有道理，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答應幫你也不是不校”她望著虛空中那漸漸凝實的一道身影，“如果不離開這座遺跡，你最多可以影響到多遠？”
“嗯？”
能當道的，就算以前是個蠢貨，成為道之後也絕不可能傻白甜。盡管殘留道一直表現得十分低姿態，但這隻是它為了達成目的而使用的一種手段罷了。
從墨微這一句話中，它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意思，這讓他的回答變得謹慎起來：“周圍的一些世界碎片都可以影響——你要我幫你探索其他遺跡？”
墨微微笑：“當然，就目前而言，你也隻有這麽一個作用了。”
殘留道：“動靜不能太大，否則我會被仙界或是魔界的強者抓住。”
“這個地方。”墨微甩出周圍區域的世界碎片星圖，其中有一個地方標紅了，“你若是能幫上忙，那我們現在就可以達成合作，不過要等我從那裏回來，才能將你帶走。”
看見星圖上的那個紅點，殘留道想到了很多——這個地方有問題，它很早就知道了。
過去多少年，它的力量不斷衰減，而它判斷力量衰減的方式就是影響範圍的大——現在，它的影響範圍包括那塊世界碎片，但是它被那塊世界碎片排斥，除非付出一定代價，否則很難發現其中的奧妙。
“那是個很特殊的地方。”它，“我不確定能不能影響到，不一定能幫你。”
墨微也猜到了這一點，道君的本源碎片畢竟不是凡物，就算神物自晦收斂了絕大部分力量，殘留道也最多隻能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而找不到這種不對勁的原因。
“不一定？那就是你還是可以幫忙的，隻是你出手的結果並不穩定，或者你需要付出一定代價才能出手，而你不願意付出代價。”
殘留道：“是後者沒錯，不過如果你能保證將我帶走，我可以答應你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你。”
“那麽實話告訴你，我需要去那裏取一個東西，這對之後帶你離開破碎宇宙非常重要，你必須幫忙。等我取到那東西，立刻回來帶你離開。”
殘留道一瞬間就猜出了墨微要取的東西可能什麽，它有點想要反悔，比如搞死眼前這個奸商，隨便喚醒地上躺著的一個人，讓他去做這件事情。
但是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打算，總歸不論是誰去取那個寶物，它該付出的代價都不會減少，而需要冒的風險卻可能大大增加。
“好，我答應你。”
雙方達成合作，墨微心情非常不錯。
她原本的計劃是，和聞道戰隊一同探索完綠棘碎片上的遺跡，然後離開聞道戰隊，獨自一人去目的地尋找道君的本源碎片。
但現在有了殘留道的幫助，她大可以和對方約定好，暫時將聞道戰隊留在這個遺跡之中，獨自去取本源碎片，然後再回來將殘留道帶走，順便將聞道戰隊從幻境之中解救出來，之後再與對方分道揚鑣。
這樣一來，聞道戰隊就算關注她，也不會知道她曾經做過什麽。
——雖然與聞道戰隊相處了一段時日，但去取道君的本源碎片這件事情非常重要，她並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
“我的這些同伴先留在你這裏。”墨微道，“你的幻境除了困人，沒有別的危險吧？”
殘留道：“沒有，你想什麽時候將他們解救出來都可以，在幻境之中他們是不會遇到危險的。”
“那麽現在，將我送到距離這塊世界碎片最近的地方，我們盡快了結這件事情。”
殘留道一言不發，然後墨微一眨眼，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虛空之中，掏出紅色玉簡一看——好家夥，眼前這塊世界碎片就是她的目的地。
“真是個好幫手啊。”
她不得不感歎一句，同時心中有點可惜——這麽一個破碎宇宙居家旅行必備助手要是被她帶走了，豈不是十分浪費？
若能將它留在破碎宇宙就好，這樣等以後她飛升了，再來破碎宇宙時也就方便許多。
要是殘留道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竟然讓墨微萌生了毀約的念頭，一定會非常生氣，甚至想要掐死她。
墨微收拾好了這個有些危險的念頭，然後進入了世界碎片——她給這塊無名世界碎片取名為炎玉碎片，因為這個世界碎片上就是一片火海，像一塊燃燒的紅玉。
炎玉碎片的範圍並不大，隻有綠棘碎片的一半，還什麽特產都沒有，在懸黎碎片周圍無數世界碎片中可以是毫無牌麵，所以連個名號都沒混上。
“要是被人知道這裏其實藏著一塊道君的本源碎片，它立刻就會被命名，以後起這片世界碎片區域，也不會隻提懸黎碎片了。”
不過可惜，墨微永遠不會讓外人知道她曾從這塊世界碎片上取走過什麽，因此注定了它不配擁有姓名。
這片火海之中一片死寂，隻有岩漿沸騰的聲音，一縷生命氣息都感覺不到。
墨微心地行走在火海之中，這裏的火焰非常強大，如果不是她自己就擁有兩種靈火，又有善於禦火的鳳凰精血，此時早就扛不住了。
她目標明確，直朝著紅色玉簡中的目的地而去，但是事情並不會就這麽簡單。
“嗯？”
周圍情況有些不對，墨微的腳步停了下來。
此時，她已經深入火海，周圍俱是紅到灼目的滾滾岩漿，和之前沒有什麽區別。
“我已經走了很久，按照我的速度，應該已經到了目的地才對啊……”墨微環顧四周一圈，並沒有找到任何遺跡存在的痕跡，“這不對勁。”
旋即，她大聲道：“道道友，這是怎麽回事？”
殘留道在送墨微過來的時候就留了一道神念在她身上，通過這道神念，即便它此時還在綠棘碎片的遺跡之中無法出來，也能看見炎玉碎片中的情況，並給墨微提供幫助。
“這裏有空間屏障，雖然你一直在接近目的地，但是如果不打開空間屏障，那一輩子也不可能走到終點。”
墨微也覺得問題出在這裏，她又問：“該怎麽打開空間屏障？”
“我不知道，這是仙界宇宙的東西，我以前隻見過魔法陣。”殘留道無奈道，“不過我可以給你看這個空間屏障，如果你懂陣法，就自己嚐試破陣吧。”
它話音剛落，墨微神魂之中便出現了一個立體圖像——這是殘留道的視野，雖然它不通陣法，但是卻可以看見這個世界的真實。
通過這張圖像，墨微發現空間屏障距離她非常接近，但是她與空間屏障之間的那一段卻是淡淡的銀色——這應該代表著空間，無限折疊的空間。
而真實的空間屏障大約也就是一個院子大，在它中間有一塊黑色的不明物體——大概就是墨微此次的目標，道君的本源碎片。
“這塊世界碎片上遺跡的氣息很淡，它應該是一個大遺跡的一角碎片。”殘留道道，“裏麵有價值的東西不多，你要找的東西是後來才落到裏麵的，恰好被遺跡遮掩了，才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殘留道剛剛花了不的代價看穿了遺跡的結構，也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了。
它猜測，那個隕落的道君在死前隻來得及給自己的本源印布下空間屏障，在他隕落之後，本源印破裂，其中一塊本源碎片落入了遺跡之中，空間屏障自動運轉，才將所有痕跡都遮掩下來，並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墨微並不關心本源碎片是怎麽出現在遺跡之中的，她正在琢磨該用什麽辦法破開空間屏障進入遺跡。
道君死前布下的空間屏障，根本不是她一個還未飛升的修士可以解開的——盡管她看見了空間屏障的完整結構。
她將這個結構拓印到了衍神鑒之中，開始嚐試破陣。
“先找陣眼。”
然而，一個月的時間迅速過去，別找出破陣的方法，墨微連陣眼都沒找到——每次她使用陣道真言嚐試與空間屏障共鳴，結果就隻有一個——遭到反噬，共鳴中斷。
也好在她是在衍神鑒之中嚐試的，反噬的傷被大大削減，否則現在屍體都涼了。
墨微揉著眉心，這種看不見任何希望的事情做起來是最累的。
“這樣下去不行，我再花一百年都不可能破解空間屏障。”
沮喪之中，墨微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一個主意——雖然我不擅長陣法破不了陣，但是以道的境界，想要學陣法那還不是輕輕鬆鬆？
她立刻召喚殘留道：“我的境界不夠，無法破陣，你應該可以，現在來和我一起學陣法吧！”
殘留道：“……”不，我不想學，我隻是一個殘廢道，為什麽還要學習。
墨微可不會管它心裏有多糾結，她已經取出陣法之道的玉簡，一堆接著一堆——她自己收集的陣道典籍不多，奈何她繼承了劍塚，那裏麵陣法之道的典籍多不勝數。
為了活命，殘存道不得不屈服於墨微的淫威之下，將那些玉簡都收了起來，開始學習。
墨微不是那種把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人，她也拿著玉簡學習——主要學的是上古陣道。
可惜，她在陣法之道上的技能點全點在了“陣道真言”上，老老實實按部就班學起陣法來簡直就是一個超級大學渣，殘留道都學完了幾百個玉簡，她才剛剛學完兩個。
“……活人怎麽能和道比！”墨微給自己找到了理由，“人家可是大佬重入新手村，這難度能一樣嗎？”
又是三個月過去，殘留道已經學完了墨微收集的所有陣法玉簡。
它此時已經看穿了墨微的學渣本質，被無盡時光消磨得幾近於無的信心也在不斷的進步之中迅速生長。
“好了，你讓開吧，我來試試看。”殘留道的語氣中多了幾絲高傲，“指望你，我是別想離開破碎宇宙了。”
墨微：“……”
她嗬嗬冷笑兩聲，“大爺您請啊，要是破不了陣，反正我也可以走人，又不是我求著你和我一起離開破碎宇宙。”
殘留道：“……咳，我們還是先破陣，先破陣。”
它還能什麽，當然隻能服軟啦，畢竟這劍修就算是個學渣，它也惹不起，還得靠著她——在生命麵前，學神也沒有尊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