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
駱楚真的讓人去抓了螢火蟲。回到羅府時,磨子麵無表情的站在黑暗裏,手中拿著發光的袋子,見到駱楚回來,把袋子給他。
駱楚愉悅的把袋子展示給駱洛看,像在和她炫耀自己的無所不能一樣。駱洛為磨子的辛苦付出默默點了讚,然後把小燈籠給駱楚。
駱楚把螢火蟲倒進兩個小燈籠裏。小燈籠被點亮,紅色熹微的溫柔繾綣,駱楚舉起來,靠近看,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他的笑容他的帥氣。
“洛兒,好看嗎?”駱楚問。
“好看。”駱洛點頭。
駱楚把小燈籠掛在房間的窗戶,駱洛站在窗邊看時,駱楚就在後邊抱著駱洛。
後來夜色柔柔的,懷裏的美人也尤為撩人,駱楚的心思就不在賞燈籠上了,繞著解了駱洛的衣裳。夜裏寒,他突然想起了安陽王府裏的溫泉池。
“我餓了,駱楚。”駱洛倒在床上,拉著被褥遮住身子,肚子一直在叫。
駱楚跪在駱洛邊上,拾起地上的衣服穿:“我去讓人給你做夜宵,順帶也讓人燒洗澡水。”
“好。”
駱洛聲啞,駱楚聽著嗓子也啞,忍住了什麽,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才出去。
乘風早就睡去了吧?花圍一直睡不著,他很不安,羅府周圍都是毒,沒有幾個人可以闖進來,可他還是怕。
恍恍惚惚的,花圍以為自己睡了過去,然後夢到了乘風,乘風手中拿著笛子。笛子靠於他唇邊,花圍熟悉的旋律便流淌出來。
花圍驚了心,掙紮著要醒來,可一切徒勞——他真的睡了過去。
“你怎麽在這裏?”
走廊上的花圍低著頭,兩手自然垂著,隻穿著裏衣,死死沉沉又像是剛睡醒的無精打采。
“你接著站吧,我回房間了。”駱楚不想知道他大半夜的要幹嘛,他現在隻想回到溫柔鄉裏。
可是當駱楚轉身被對著花圍的一刻,花圍抬起頭來,紅色的眼眸盯著駱楚的背影,接著快步上前,把駱楚劈暈了過去。
笛聲在寂靜得夜裏顯得格外悠然響亮,在房中的駱洛聽著,距離離這裏不太遠,曲子很美妙,她聽著聽著,沒等到駱楚回來,便睡了過去。
“嘚嘚嘚……”
敲門聲把駱洛吵醒,門外的人小聲在問:“姑娘,熱水燒好了,要抬進去嗎?”
駱洛起來穿衣服,四下沒看到駱楚覺得奇怪。穿好了衣服,開門讓人把洗澡水抬進來。
“公子呢?”駱洛問下人。
下人答:“公子先前吩咐我們燒水後便回來了。”
回來了?可他並不在。
駱洛有不好的感覺,駱楚和她溫存完後不會輕易離開,更別說不回來了。她讓人去找駱楚,自己去敲了磨子的門。
“何事?”磨子開門。
“駱楚不見了。”駱洛說。
兩人都鄒了眉。心思羅府外邊的人雖然已經撤走,可毒還沒有散解,磨子和駱洛又是警惕的人,若有人闖進來他們不可能不會察覺。
“花圍還在嗎?”駱洛想起駱楚前幾天的憂慮。
磨子當下便走去花圍的房間,一腳踹開房門,房中空空如也。
駱洛心裏有些知道怎麽回事了,但駱楚並沒有和她說全了花圍和乘風出去那天遭的是誰的襲。
“乘風,告訴姐姐,前幾日你和花圍出去的時候是誰要抓住花圍?”
乘風被動靜吵醒,還沒緩過神,駱洛的問題讓他立馬清醒。他答應過花圍不和別人說那事……
“快說!”駱洛凝了霜,整個人很冷。
乘風心一顫,便說道:“是花圍的義父,和花圍一樣的外域麵容,頭發一黑一白的。花圍被他種下了蠱,聽到他吹的笛曲就會被控製。”
“笛曲?”難道是自己睡前聽到的那笛曲?
“姐姐,對不起,我之前答應花圍不告訴你……”
駱洛的表情太過嚴肅凝重,乘風怕極了這樣的駱洛,就像他初次見她就看見她把別人頭砍下來一樣,駱洛當時也是這般嚴肅的臉色。
駱洛沒理乘風的道歉,她在回想駱楚和他說過的話。他說要是幫花圍的話,對方的主人有點不好對上……不好對上?現在查著駱楚的隻有嘉景,嘉景的身邊有外域麵貌的人嗎?
國醫侯撕!駱洛和駱楚先前在皇宮裏見過他,他確實是和花圍一樣的外域麵容,頭發間白,而且,那時侯撕的眼神一直落在駱楚身上……
磨子不急不躁,等著駱洛理清思路。駱楚的事磨子知道大多,可最了解駱楚的是駱洛,駱洛若不急著找駱楚,那磨子也不會太焦急。
“磨子,侯撕是你查的嗎?”
磨子搖頭:“不是,他人。”
駱楚的人不止磨子一個,駱楚用誰查的,駱洛和磨子都不知道。
“侯撕是啟國國醫,你知道他的住所在哪裏嗎?若不知道,現在讓人去查。”
磨子點點頭,拿了劍便出門。
………………………
駱楚醒來時手腳都被綁在了床上,整個人的衣服被扒得隻剩褲子,嘴裏被塞了東西。
耳後還痛著,駱楚動了動被綁在床頭床尾的手腳,死結,掙開。
花圍坐在椅子上,手被反邦在身後,頭垂著,還沒醒。
“唔……”駱楚試圖用自己嗚嗚聲吵醒花圍,可嗓子都唔幹了,花圍也一動不動。
門外傳來了動靜,駱楚閉上眼睛裝睡。進來的就是侯撕,他手裏拿著鞭子,蠟燭還有其他一些東西,一步步走向床上的人。
侯撕色眯眯的打量著駱楚的身子,神手摸著駱楚絕美的臉,呼吸漸重。
駱楚一陣反胃,感覺自己髒了。腦袋急速飛轉,想著該怎麽就自己於水火之中。
“義父!你不能碰他!”
當侯撕的手摸到駱楚的腰時,花圍醒了。
侯撕低笑著,回身一把掌狠狠的打在了花圍的臉上。花圍嘴角溢血,腦袋嗡鳴,半張臉失去了知覺。
“小花花,我還沒好好和你算算你背叛我的帳呢!長大了,敢對我指手畫腳了?嗯!”
“你若碰他,你會死的,不得好死……”
侯撕不屑一顧,得意如此:“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麽身份嗎?啟國國醫!皇後皇上的禦用太醫,誰敢動我?誰敢!你敢?嗬。”
侯撕抬腳踩在花圍的大腿上,居高臨下。花圍抬頭看著侯撕,滿眼仇恨。
“啪”又一巴掌:“你什麽眼神?我是你的義父,敬愛的義父,我對你那麽好,給你吃給你穿,你卻要逃離我,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侯撕,那你就動他試試吧。”花圍冷笑一聲。
裝睡的駱楚內心把花圍踩在地上摩擦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