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溫存的時候,駱楚斯文敗類的內心便顯露無疑,駱洛即使再霸道,他也不會永遠讓她欺負於上的。


  駱楚有時候會忍不住的想問駱洛為什麽,為什麽願意和他溫存,可觸到她偶爾迷失偶爾清醒的眼睛,駱楚怕問了,會得到不好的回答,所以不如不問了吧。


  夜間縮在駱楚的懷裏碎覺,駱洛做了個夢。


  夢到自己回到家,身邊女傭無數,哥哥和爸爸把她寵得無法無天,她任性無理的要懲罰一個男生,讓他跪在地上磕頭,直到額頭磕破。


  那個男生也沒有做錯什麽,就碰掉了她的發夾,那發卡也不是駱洛心愛的,她就是單純的要羞辱這個男生。


  她坐在沙發上,翹著腿,高傲睥睨著腳下匍匐的男生。駱洛讓那男生抬起頭來,一張蒼白而帥氣的臉,他磕破的額頭在流血,他的眼神柔柔的,滿含深情的望著駱洛。


  是駱楚。駱洛被嚇到了,嚇醒過來,在駱楚的懷中戰栗了一下。


  這是什麽鬼怪的夢?自己怎麽會讓駱楚跪地求饒?


  駱洛轉身麵向駱楚。他睡得沉,伸出胳膊給她枕著,呼吸輕繞於彼此之間。駱洛近距離的瞧著駱楚,眉毛不濃不淡,鼻子尖挺,嘴角笑線有些深,這讓別人覺得他是個溫潤儒雅的男子。


  很帥。也許駱楚在這個武重文輕的世界不太出眾,可在未來偏於女性化的審美裏,駱楚會是人群的中心點。


  自己在幹嘛呢?睡不著,看美男?駱洛輕吐一口氣,覺得燥熱,挪著離駱楚遠一點,可駱楚習慣的,感覺到胳膊上沒有重量後,雙手摸著找駱洛。


  駱楚雙手摸到駱洛的腰就不亂動了,駱洛以為他是消停了,閉上眼睛要睡覺。猛然的,駱楚用力把駱洛拉回自己的懷裏,不容反抗的像抱著個枕頭,四肢扒著駱洛,讓駱洛動彈不得。


  “駱楚……”駱洛拍了拍駱楚的臉,駱楚沒醒,駱洛就說一聲:“駱楚,我喘不過氣了。”


  然後駱楚放鬆了些,駱洛才得以調整個舒服的位置,接著睡。


  第二天醒來,駱楚舒舒服服的伸著懶腰。駱洛被昨晚的夢弄得失眠,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一大早上駱楚起來又把她弄醒了,心情很躁鬱。


  駱楚習慣的往駱洛身上蹭,駱洛心情正不耐煩,一睜眼便看到駱楚帥氣的臉不停的靠近,愣了幾秒鍾後,駱洛才回過神來,抬腳把駱楚踢開。


  駱楚突然被踢,他又睡外邊,一個重心不穩往後倒,他掉下了床。


  “洛兒~”聲音沙啞磁性,正常說話明明是絕頂的男音,可駱楚偏偏就嬌著聲撒嬌:“怎麽了?昨夜不舒坦嘛?我伺候得不好?”


  “別吵我,睡覺。”駱洛聲音也嘶啞,低低的,媚媚的。


  “那你再睡會兒。”駱洛晚上睡不好,早上被吵醒便脾氣不好,駱楚是知道的,所以便沒膩著,穿了衣服,便出去再洗漱。


  兆楓途見到駱楚本人時顯得有些訝異,她以為謀略帷幄的駱楚是何等的英姿颯爽,沒想是個文人墨客,溫文儒雅,笑意謙謙的,看起來無害又隨和,一點也不像心思沉的人。


  “兆大人光臨寒舍,有何貴幹呀?”駱楚幫著嘉景,可沒有想和她走得太近,自己畢竟是唐煜的侄子,還是涼國的王爺,嘉景不可能不會懷疑他的目的。


  “我家主人想請您到府上一敘,感激駱楚公子的出手幫助。”兆楓途帶著些人馬,可不像是來請人的。


  駱楚溜了眼她帶來的那些人,笑意淺淺的,還未開口,兆楓途又說:“主子知道你前些日子在唐府和您夫人成了親,特地備了禮等著你們夫妻二人。”


  皇後要駱楚和駱洛一起進宮?駱楚不得不提起心來了。那個女的,有什麽打算嗎?還是唐煜臨死前和她說過什麽?讓她竟注意起了洛兒……


  “我夫人昨夜沒睡好,鬧了脾氣,現在還在帳中睡著呢。”駱楚抬手讓兆楓途落座看茶:“還請兆大人等待片刻。”


  兆楓途坐下喝著茶,也不見駱楚派人去叫醒駱洛,打算讓她在這裏幹等著,心裏有些不滿:“駱楚公子很寵愛夫人呀。”


  “兆大人還是叫我羅公子吧,我就是來貴國遊玩的路人。”駱楚笑道:“我夫人她很嬌弱,不慣著她我怕她磕著碰著,心疼。”


  兆楓途笑而不語。調查所知,唐煜囚禁駱洛時,駱楚不顧駱洛的安危冒險偷了唐煜的賬本,還與帝後合作。


  這樣不管夫人死活的人,兆楓途可不覺得他是深情的人,現在這般溺愛的模樣,說不定都是他演出來的。


  “據我所知,羅公子在貴國好像並沒有娶妻妾,駱洛姑娘她是您真夫人吧?”


  駱楚是王爺,他的婚事可不會隨意,派人一查,就能知道他娶沒娶,有沒有婚約。而駱洛,可從來沒有出現在啟國皇譜之上。


  “不是。”駱楚搖頭。


  兆楓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駱楚傷感道:“我霸王硬上弓呢,人家都沒答應嫁給我,不算真夫人,算是……半個夫人。”


  “啊?”兆楓途聽得雲裏霧裏。


  駱楚也不多做解釋,肚子叫喚,他讓人傳早飯:“兆大人,一起吃早飯嗎?”


  “我來時已經吃過了。”兆楓途委婉道。


  “哦,既然兆大人吃過了,那先在這裏稍等,我去吃個早飯便回來。”


  說著,走出去,留下一臉不悅的兆楓途。


  兆楓途堂堂正三品大臣,第一次被別人如此怠慢,心裏不滿,可為了能把駱楚和洛洛帶到帝後麵前,她忍了。


  “跟著,去瞧瞧。”兆楓途對一名手下吩咐。


  一盞茶的時間,那出去的手下回來,與兆楓途說:“他確實是吃早飯了,隻有他一人,沒見他的夫人。還有就是,中間來個人俯身和他稟報了什麽,離得遠,我沒聽清。”


  “知道了。”兆楓途擺手。


  沒見他的夫人?該不會是駱楚先一步把駱洛送走了吧?兆楓途又否認了這想法。


  帝後是昨夜才吩咐她今早一早來請他們的,駱楚即使再聰明也不可能會提前知曉,而且,帝後請他們入宮是為了感激,他為什麽要送駱洛離開?

  “唐闖受傷逃了。”磨子俯首低聲說。


  “種下了嗎?”駱楚不太在意,勺子攪著碗裏的粥。


  “種了。”磨子回答。


  “那便成。”想了想,駱楚鄒起眉來:“嘉景不知打著什麽心思,為防萬一,讓他們先別離開。”


  磨子微微點頭:“我要和你們一起進宮?”


  “她隻會讓我和洛兒進,你在外麵等著。”


  聞言,磨子也鄒了眉,隻是他的憂慮很快,舒展眉頭,他又變得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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