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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第502章來錯了

  駙馬府侍衛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在房內,還是一身血汙癱坐著的阿撒兒耳中。


  是她的驕縱強求嗎?明明那事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不可能忍得了的,何況還是她這麽有身份的女人?好吧!她能探到那個人的真實身份她確實很意外,她也正因此完全失去了理智,今天所有的一切因素是她六年前的所做所為沒錯,可人已經是她的了,那個人將他在西域的根基打的如此之深,已經代表著他要和過去做個了結了,就算他放不下她,就算他還依然要她,那也得看她的臉色,她能不能同意的。


  他們公然在她堂堂國儲繼承人的宮裏苟且暗合,她給以警告,還讓她有理大發yin威了?


  她似乎忘記了自己如今究竟是在什麽地方了?


  今天上午雖然危險,可若當初她真將自己如何了,就算如今朝堂上很多勢力已非她能所及,那些人自然會借機將花穀之主這個很多人看不慣的人,直接摁死在西域,可惜她忘了,休摹沒忘,他急急趕來,也就防著她會怒火衝心忘記這一條的。


  如今冷靜下來看來那家夥當時那麽急,確實不是為了她,也該死心了,雖然這心,真不知是什麽時候為他動的……


  雖然痛的依然感覺死都死不了……


  雖然疼的想將那兩個人一同拽入地獄……


  “或許已經不用我來拽了。”


  想到剛才那兩個侍衛的私語,她疼到揪起來的心突然好受了許多,臉上甚至漫出妖豔的笑。


  “重陽辛,看來就算你知道他到底是誰的丈夫,你也沒這個勇氣直接麵對如今的他,休摹又不會自己主動和你相認,隻要你們無法相認,就算你們心中明明有著彼此,擱在你們中間的隔閡,總有一天也能將你們消耗燃盡,我就等著,我就等著你們這對錯亂的鴛鴦,什麽時候才會魚死網破;我鬥不過你,我還不信,你一手培養出來,你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鬥不死你,我等著!”


  她好像突然找到了出口,就這樣心中的不平怒嘯漸漸平複下來,也更為期待此時此刻在靈犀點中,那兩個人會出現什麽情況了,當然,他們鬧的越凶,越好……


  ……


  靈犀殿中,一如阿撒兒所願,並不能如休摹所願的安靜平息,雖然整個靈犀殿是安靜到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的程度了。


  看見辛兒連同所有人那麽大半天,一身血染的回來,小鯷已然料到是什麽情況了,可這個時候,他們這個樣子更為清楚已經發生了什麽,她也無話再問什麽,淚眼婆娑的下去給辛兒準備洗浴的用具。


  辛兒回來不久,休摹便跟著回來,他進門時,大雨已然下了有一會兒了,她坐在大開的窗前小塌上,也不在乎外麵的寒氣侵襲,也不在乎窗前懸掛著給風雨敲打的很是不安亂叫的玉翠鳥吵鬧,袖子掩了兩隻手,腳上的鞋子在屋子門口到她跟前的地方,印了一竄歪歪斜斜的濕痕血腳印,一雙鞋子卻半甩在腳邊不遠處,垂落的袍擺上給雨水衝的,摻著血跡滴滴落下,慢如沾到她袍擺上的雨滴,可見她回來就到那裏坐著走神了,時間不久,不悲不喜,不怒不樂。


  他手上已然合成一支尋常手杖,給他握緊了幾分,腳步輕了一些過來,將手杖放在她旁邊的地方,手探到她衣袖下麵尋著她的手,握住,微微搓著她很冰涼的指尖,聲音平和的和她說。


  “這樣說可能還是讓你生氣,但我還是想說,琳兒的事你真不用太放在心上,琳兒死的沒有阿撒兒讓你認為那麽糟糕的死去,她是被阿撒兒的人劫去了沒錯,可我的人很快收到消息,將她攔截了下來。”


  她的眼底有些晃動,果然,她最在意還是琳兒的死。


  休摹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她。


  “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他們給她喂了藥,這藥如果讓你來解未必不能解掉,但當時你的精神狀態那丫頭比你我更重視,她怕你傷心動怒,更怕你像現在這樣,她更不想給你辱了臉麵,就在我猶豫是將她送回來你這裏,還是找個人給她解毒時,直接撞死了;我擔心你知道她的死會更不好,就連對小鯷和花穀的人也瞞著,本來打算將阿撒兒這邊的事處理了,再和你說琳兒的事。”


  不想世事難料,想的再全終有一失,今天這事發生的更嚴重,讓他更為措手不及,其中不乏阿撒兒的作繭自縛,可他想若當時能做好她這邊的工作,想必她也不會在急怒之下,受了阿撒兒的挑唆,雖然阿撒兒挑唆的下場,是讓她自己承受更為不能承受的結果。


  “我將她的屍身保護的很好,如果你真想她,可以再見她一麵,由你來決定如何安葬她,終究是我誇大了,工作不足讓她出了這樣的事,你決定好了,我會全權負責好她的後事。”


  辛兒換了口氣,眼底的煙霧寧化成晶,卻在她的眼中欲落不落,直到這一刻她好像才恢複成一個人一樣,恢複成一個會心傷身邊照顧了自己那麽久的小妹妹逝去的正常女人,可她又不像正常女人那樣悲切哭泣,她隻是靜靜坐著,眼底的冰寒化霧,已經足以讓人感受到她的心疼與悲切了。


  “不用了!人死如燈滅,我沒將她保護好,如今又如何有臉見她最後一麵?讓木野他們將她火化了吧!屍骨不用入土,就算是死了,我也定然會將她的骨灰帶回漢唐領域。”


  握著她手的休摹手上猛然加重了幾分,抬眼看著她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慌色,卻之字不言,卻道出一個和現在十分不搭嘎的,好像他突然決定的事。


  “辛兒!我們成親吧?”


  他這話說出,她的手也猛然僵硬了幾分,他清楚的感覺到,卻更為堅定的握住她的手,仿佛生怕一個不注意,直接給她逃走了,甚至有點著急的來說服她。


  “我知現在說這個可能有點不合適,你也可以覺得我是癡心妄想了,可我想讓讓你知道,想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光明正大的妻子,我想光明正大的在你身邊,陪著你照顧你……”


  “你是怕我離開西域。”


  她直接將他所有的願望訴求打斷,休摹心中一滯,倒還是沒就此放棄了。


  “是!我承認,我有這卑鄙心思,但辛兒……你不覺得如今我是除了易幼颺外最合適照顧你的男人嗎?是!我同樣無比渴望著你對我如對他一般的傾注愛意,但如果你真的無法再去愛一個人,我同樣能給你我所有能給的一切,包括他能給的。”


  辛兒深深呼吸一下,突然將手從他手中抽掉,她這決絕的行為,讓他心中本就不是太過堅定的信念徒然冷下更多,辛兒心頭同樣湧動,卻不是同他一般的慌亂緊張,她比他更為冷靜的問依然半蹲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


  “好!那我問你,你要娶我,以何種身份來娶?是以你摩多多朗家的長子身份來迎娶?還是以你朝堂西域駙馬的身份來納娶?”


  前者迎娶為妻,後者納娶為妾,可他縱然有心迎娶為妻,他身份在這擺著,要達到這樣的目標勢必要廢不少勁兒,還不能操之過急,委屈她一陣子也是有可能的,還不如她如今的客人身份與他暗度陳倉更自在;後者不用說,她更沒這份耐心,她清楚他更清楚,可他還是提出來了,可見並非如此便打算放棄這個念頭的,果然,他又將她的手握住,並不放棄這個目的。


  “我可以遞交-和離奏折,這點在西域,西域王這裏可以決定的,如今的西域王臥病在床,按照如今阿撒兒的情況隻要我控製的好,讓他在不影響我西域地位的情況下同意與阿撒兒和離一樣可以的,辛兒,接受我並不是那麽難,隻要你一句話就可以的。”


  “我應該感謝你這一次問過我的意見嗎?”


  她的反問讓他再次詞窮。


  他知道,她是在指那天對她的強-占,以及這些天無論是夫妻方式的相處還是情人之間的耳鬢廝磨,他這次明顯是帶著挽留意識的算計求婚,卻還有著這樣的心思,就算她不覺得他有多少誠意,也不應該再多加責怪了吧?

  畢竟與之前相比,他現在做的,確實要比之前【民-主】很多了,她應該感謝吧?

  應該感謝嗎?休摹很清楚,她根本沒理由來感謝他……


  “休摹,謝謝你的好意,真心的,一句話,我並不認為我現在同意你這個求婚,是對你我最好的結局。”


  她還是將她的手從他手中抽出,休摹已然清楚她的決定,果然,還是太弱了嗎?無論是說服她的理由,還是如今讓她留下的條件;她的心誌到底能有多強大?就算現在,也不曾為他軟化?

  而辛兒顯然還遠沒有就到如此程度,繞過他下了軟榻,就那樣一雙半濕的羅襪踩在地上,背對他而立,悠悠然然道。


  “就算我無數次的來說服自己也好,可近來一個個念頭卻讓我越來越無法相信了,休摹啊!西域,或許我真的來錯了。”


  休摹恍若失魂,久久無法從她最後那一句話中回過神來。


  “來錯了?”


  外麵小鯷早已在等候,她穿著羅襪直接向外而去,身後的人在她出了房門那一刻默然癱坐在小塌下麵。


  她是後悔了?無論是對以前那個人的執念也好,對如今休摹對她的執念也好,這些都讓她退卻了?


  六年癡等,五年部署,為他做到如今這種程度,原來不是她的心誌太強大,相反,正因為她沒那麽堅強,或許她原來不是不堅強,隻是他將她所有的希望打破了,才有了今天的質疑?


  不該的,她從來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如何在他以【易幼颺】的名義對她做了那麽殘忍的事後,她依然無法放棄過去重新開始?就算休摹不是她所傾慕,她可以接受的男人,她不該有如此晦暗的時候才對呀?她之前明明已經不介意他存在在她的生活裏了,她不介意他的同床共枕,她甚至不介意依賴他的懷抱安撫……


  她可以恨,她甚至對他對自己做出那樣殘忍的事,如此都不能讓她激起重新去麵對一段新感情的決心嗎?就算去恨一個男人,讓她永遠沒辦法停下來的恨著也不行?


  那他做這一切該算什麽?他承受這份煎熬,讓她同樣受著這份苦難為了什麽?

  “不對!辛兒,你是在指我讓你失望到這種程度了嗎?你後悔了,死心了,就是連一副軀殼,也不想讓我得到?”


  ……


  他質疑著,已然認定。


  正因為清楚,更無法反駁,心中的絕望也更為濃重。


  “不!你不能這麽狠心!”


  她死心了,她後悔了,她決定離開,他該怎麽辦?

  懦弱也好,他不想放她離開。


  自私也罷,他不想就這樣與她天涯兩隔,自此在她的心目中過去的自己是個死人,休摹是個被她遺忘拋棄的陌路情人……


  那比死更可怕,那比讓他再受一次拆骨扒皮之刑更痛苦,是一個人活著,不知為何而活,活著沒有任何意義而活的麻木恐怖……她竟然能恨到這種程度?恨到連恨他都是一種多餘?她當真將他恨透、怨透、失望透頂?一定要以如此決絕的方式來對他打擊報複嗎?


  不!她或許連報複他都懶得報複了,可她寧願還恨著還遠著,撕咬著他不肯鬆開,起碼那時好過一個人漫無目的在異域的時光中沉淪。


  “辛兒……辛兒!我不會讓你就這麽走的!”


  他憤怒著,嘶吼著,是宣誓,也是最後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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