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第414章 羞辱,都會加倍的還給你們
看著那兩個麵如瑩玉的少女,她一手托腮,甚是惋惜的說。
“其實我看這兩個小家夥,還挺有小軍醫年少時的英姿神態的,客觀來講,還比小軍醫更勝幾分嬌柔憐人,駙馬放著這麽好的如玉佳人不要,偏要守著那隻可遠觀而近不得的至上之人,何苦呢?”
休摹冷笑,從始至終,未再多看那兩個少女一眼。
“是嗎?我倒是沒覺得她們有哪一點能和她相比,而且公主未見她如今風采,又怎知這兩個黃毛丫頭能及的上她一分?”
在那個女人明顯快要破功的當兒,他停頓了下,故意慢悠悠道。
“而且既然已經有了本尊,休摹要兩個假貨何用?”
嘶……
錦帛撕裂的聲音乍然響起,地上兩個待命的少女身體同時劇烈一顫,泄露了心情的那人卻沒見什麽動靜,休摹駙馬更像是什麽都沒聽見,什麽也沒看見,轉身穿過兩個少女向門走去,他清清淡淡的又道。
“既然公主如此恭維這兩個姑娘,那公主便留著自己受用吧!休摹明天還要提早出發前往王城,公主若覺得自己身體可以在外多遊玩幾日的話,盡管多在邊城滯留,大不了穀主那邊與王上談妥後,由休摹來招待便是,放心,即便是為了能讓穀主早日救公主脫離病魔之苦,休摹也定會盡心盡力,好生招待穀主這個整個西域的恩人的。”
他臨走前的那一瞥,簡直是喂了毒的刺,紮的人有痛難掩,阿撒兒原來還故作閑散的手,已經顫巍巍的發起抖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怕的,絕對是這個人一下下激的。
本來隻是如此,可能尚不至於讓這位極力保持王族尊嚴的公主破功,可隨著休摹出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房間,前來詢問的侍衛,將她最後的尊嚴毀於一旦。
“駙馬,這個時候了,請問我們去哪裏?”
休摹好像微微回了頭瞄了眼房間內的三個女人,反而甚是愉悅起來,回侍衛的話中,也滿帶著輕鬆。
“既然公主這麽好的興致,我們自然不好打擾,再去向店家要一間房,要立這裏遠一點的,免得聽到不該聽的動靜,這裏沒房間了就到其他店那去定,反正夜還很長,倒是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呃?”
侍衛怔然間,人以及往外邊而去,相反,裏麵卻砰然傳來十分不和諧的動靜,侍衛背脊一震,連頭頭沒敢回,急忙跟上先行的主子,同那位心情愉悅的主子一般,當做接二連三房間裏傳來的聲音不存在,隻是前者是真心無關世事,他則真是惶惶恐恐不敢多言。
裏麵,比他的處境更不好,甚至更為艱巨的是那兩個本來以為可以一步登天的苦命少女,在贖她們的這個女人麵前,她們在休摹拒絕接收她們之後,連動都不敢動。
而那個本來故作大度灑脫的公主,在將美人榻蹬翻,能砸的都砸了之後,心頭卻依然不甚明快,在轉眼間看到地上惶惶恐恐的兩個少女後,心頭更像是有一把火在燒。
“公主?”
阿撒兒的侍衛在聽到動靜後連忙從外麵的院門口趕進來,在看到阿撒兒腳下的一片狼藉後,也不知道該怎麽是好了,這個時候多事肯定會惹禍上身,可若退下,他一隻腳已經邁進門了,顯然要退已晚。
阿撒兒卻好像沒看到他的為難,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她半撫著已經隱隱又發作的心口找了個椅子,斜斜歪坐下來,放鬆道。
“無妨!派人去盯著駙馬,別真的一個收不住,在我們自己的地界兒上,冒犯了大唐來的貴客。”
侍衛一聽,如蒙大赦,立即應命。
“是!”
“慢著!”
要退出去的侍衛給阿撒兒閑淡淡的一句話給叫住了,侍衛回身,還以為今天這遭難已經必不可免,阿撒兒卻指著那連個仿佛膝蓋長在了地上的少女道。
“將這兩個帶下去,既然駙馬不要,今天她們就歸你們了。”
兩個少女如遭雷擊,僵白了臉色,隨即哭喊起來。
“公主不要!”
“公主贖罪,公主饒命,是我們不好,饒了我們姐妹吧!”
那個侍衛卻如得意外之喜,答應的比剛才的命令還快的應命。
“是!”
“公主!公主開恩!”
侍衛一手提一個,兩個女孩的苦求生在這異域如同胡泊裏的石子兒,入了阿撒兒等人的耳朵,卻是波瀾不驚,本是人販子給綁到西域來的貨物,本以為借著這公主起碼不至於淪為最下賤的異族手足中玩物,沒想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劫?
慌亂之中,女孩甚至不由在想,如果剛才那個漂亮的公子能看上她們還算好;可她們根本不知,以阿撒兒的性子,今天休摹無論收不收下她們,憑著她們那與辛兒相像的幾分姿態,她也從未想讓她們在她手下安度餘生。
而她們被帶走後,阿撒兒的怨怒依然難消,怨念的望著門口休摹離開的方向,摻著毒般的嫉恨,字字而出。
“休摹,重陽辛,這麽多年,你們加注在我身上的羞辱,很快,我都會一點一點,數以計倍的還給你們!等著,你們都給我等著!”
……
辛兒並沒有等很久,幾乎是她前腳剛到王城蓬萊軒的落腳點,她讓雲繆去查的消息便送到她的住處,想著王宮那邊可能也快有消息傳來了,為了讓主子能有多幾分勝算,雲繆不敢有絲毫當誤的呈報上去。
“這個駙馬說來出現的和易將軍消失的時間確實很巧合,王城這個駙馬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易將軍在地牢中的消息慢慢就很少人知道了,顯然也不像有人將所有人證都給滅口了,隻是這駙馬展露頭角的時候,確實是在戰後一年多,像是曾幫助過阿撒兒,審訊過易將軍的人,如此才有機會接觸了易將軍。”
辛兒點頭。
“這也能解釋為何他會有他的一些習慣神態了。”
隨後又問。
“這個人具體的身世呢?”
雲繆又一拜,麵上有些汗顏。
“這個人父係家族的地位,在西域基本上和易家在大唐的地位一般,他的【父親】是如今這個【卡特】家族的風流家主,休摹駙馬是他在年輕的時候,打通當時關內的家族通道時,與漢人之女所出之子,前二十年在漢人地界兒長大,後來聽說是阿撒兒在幾次騷擾唐域邊關時,擄劫的一批商隊中的小商人,估計是阿撒兒見人家長的好,也就沒讓他吃什麽苦頭,但是也再沒放人家歸家,就那樣一直藏在自己的帳中。”
辛兒想著,以阿撒兒那個野蠻性子,這事確實也可能做的出來,便也沒別的疑問,雲繆還在繼續說著。
“直到後來大戰爆發,阿撒兒一次一次遭受到鐵甲軍的大將軍小將軍相續部署,以及穀主這邊的打擊,身受重傷又加上舊疾複發,這個人倒是有幾分良善,聽說一直未離開,貼身照顧,直到西域打敗,阿撒兒不得不潰散潛逃西域,這人又跟著回了西域,直到易將軍那邊好像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與阿撒兒報恩成婚的消息,才逐漸傳出王城。”
“阿撒兒本身當時並不算優勢,甚至身份處境極為尷尬,也因這件事得以慢慢挽回,至於這駙馬在漢人地界的身世,我們派遣回去的人還沒辦法查出個所以然來,能確定的是,這人在西域的這個身份,可能隻是阿撒兒,為了在西域能更好的擋掉,有人想借助西域王的手,將她嫁出去罷了;畢竟哪個國家,縱然商人的身份再及不上貴族,也都是要靠商人的財富,來維持這個國家的經濟,甚至王室的開銷的,何況,五年前的西域王還是入不付出,民生怨遭最嚴重的時候?所以縱然他一屆商人之子的身份不及一般貴族,當時那個時候,即便是越發昏庸的西域王,也是知道他這個身份的敏感性的。”
辛兒點頭。
“這點上,阿撒兒做的倒是很足,按照這個休摹的年歲推算,合上這個家族當時的家主年紀,當年家主還沒成婚,大唐還不是如今的大唐,朝代的更替,百姓住址的遷移,讓西域的人去唐域尋找他的【身份】證實,隻要家主認他這個【兒子】,也便無人敢否定他在西域的【身份】了,倒是一勞永逸;而這個家主勢必和阿撒兒達成了什麽協議,竟然肯如此助她,想必她日後登基為王的利潤,要比如今他的家族在西域的地位,更為可觀。”
說著她不由深呼吸一下,不由苦道。
“我們派回邊塞的人,查這個駙馬就算能查到一點蛛絲馬跡,估計也不會是什麽太有用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