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共浴溫泉
“大哥!你可知,挺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那麽堅強,在一次兩次失望之後,還依然有勇氣再去相信同一個人?”
明英是為難的,縱然他此刻並不隱瞞自己的所有感情,她還是沒那個勇氣,再去相信他一次了。
她的清冷讓雍大將軍炙熱起來的心漸漸冷卻下來,確定他再多的強求隻會讓她更為難之後,他一直緊鎖著的手臂漸漸鬆懈下來,但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將她背著的麵轉過來。
與剛才相比,此刻的態度才讓人感覺更可靠一些。
“是不是我真的做到了,你就願意再相信我一次?”
明英揚起的笑意雖然勉強,到底還是點頭了。
雍正軒將她從到邊塞以來同樣單薄不少的身子擁在懷裏,當真不再強求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你就在原地等,什麽都不要做,我一定會盡快趕上,一定會!”
被她摟在懷裏的明英卻沒有他這般的信心,即便此刻答應了他內心的不安還是充斥著她的神經,正因為這種不安,感情的步伐無論多想走向他,最終還是卻步了。
這一天之前她隻是想,就這樣遠遠的也沒什麽不好,他可能不會永遠的站在同一個地方,她卻總能在一個地方看到他,以後成親,縱然他有多不願她這種自認為對彼此都好的生活方式,能夠久久遠遠,比辛兒這樣朝不保夕的生活要好得多吧?
人在困難時總是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催的人,殊不知比自己不幸的人其實大有人在。
在認識辛兒之前,她或許年少輕狂,但那種情況在辛兒的有意疏導下已經逐漸改變,不過她終究不是辛兒,也沒辛兒的勇氣和堅強,又是個沒骨氣的人,提不起放不下,於是便隻好駐足不前。
她想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雖然他好像一直以來不曾放棄,她卻已經預見他們的未來,如果無法前行或放下,他的熱枕冷卻隻是時間的問題,而他們之間那所謂的“愛”,總有一天,會成為他們之間的怨氣,然後牽絆,糾纏一生,誰都放不下,便隻能如此前行,一如那些悲哀的夫妻一樣。
而那位她所羨慕,並且一直所在意的知己姐妹,此刻確實如她所願的與心愛的人突破了僵硬局麵,但相對付出的後果,卻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事情是怎樣的呢?
按照易校尉當時那個狀態,自然是一路到底把該在洞房花燭夜辦的事都辦了才能安心的。
做了回渣渣公子的第一才子,開葷實味的嚐盡甜頭,這才怨氣頓消,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甜蜜湧在心頭,於是完事的易公子是飄飄然的傻樂,而同樣為當事人,身體素質又處在極差狀態的辛兒卻完全沒有初為人妻的幸福安樂。
從某渣總算離開她的身體後她就將自己沉浸在水底,反反複複進行著窒息到極致破水而出的氧氣轉換運動;開始某渣渣還很擔心這樣的運動會讓她受不了,在經過幾次規勸後不見她聽,而且見她的膚色精神相對也比剛才好一點,便也不勸了,易幼颺便靠在離她最近的石頭上絮絮叨叨的念著經,至於念了些什麽,無非就是他老人家今天做這事雖然有點不近人情,可是說回來也算情理之中,意思也就是希望不要責怪他的意思就是了。
當然,至於這些念叨會不會進入正在閉息訓練的辛兒耳中,又是一說了。
“辛兒呀!我知道這樣做對你有點不公平,但是你要知道,首先你對我隱瞞這麽多,是你的不對,我如此情急,不過情深所至,你若換在我的位置上,相信絕對比我反應更大,所以,你不能因為這件事給我加罪哦?”
易公子的心情好,所以這麽久的自說自話得不到絲毫回複也無礙他的心情,易公子同處溫泉,衣衫早已在被小公主踹下溫泉時便已盡濕,在後來與辛兒共赴雲雨之後索性扔到旁邊枯樹上晾著,好在此處避風卻光線十足,又是太陽當空難得的好天氣,晾個棉袍可能會有些問題,單薄的衣衫卻無礙的。
於是易公子,便堂而皇之的裸著身體和某個,此刻恨不得將他踢到地平線另一邊的人共浴溫泉。
顯然,易公子對自己的身材很自信,將濕發散開在石頭上晾曬,易公子的膚色雖比在長安時期的黑了些,好在擁有和辛兒相同優越的膚質,墨發精眸玉雕鼻,濃眉皓齒玉色唇,加上第一次才子本身好動修武,體魄更是比一般讀書人要強健許多,絕對屬於那種穿衣有骨,脫下有肉的類型,而且,還是白嫩嫩十分有彈性的肉肉。
顯然,這正是易公子最引以為傲的,時不時的搔首弄姿,或是有意在某人身邊“經過”,易公子這一刻似乎已經忘乎所以,都忘記此刻的辛兒別說沒心情看他就算有心情,也是有心無力的,可易公子此刻的心情實在難以言說的好,於是便自己玩的開心,也絲毫不顧及他人感受。
“辛兒呀!你知道嗎?以前我就想,如果你真的是個女孩子該多好?我一定將你當我最重要的女人,捧在手心裏一輩子,後來幾次三番,也覺得和一個男人這樣
不明不白不是長久之計,可是每當我想放棄,你的言辭義正總讓我不知不覺將目光盯在你身上,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真的很到討厭,讓人根本無法去拒絕你,我掙紮了那麽久,最後還是深陷在你這裏,所以我想,即便這麽久以來我們之間經曆了那麽多,我也確實一時間沒辦法達到你的期望,但隻要你願意給我機會,我一定能不負你所望的……”
水麵依然安安靜靜,而辛兒本人,這一回潛的顯然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更長久,水麵久久沒有人再出來,易公子似乎也沒發現。
“我們,我們不要再這樣爭爭吵吵的了好不好?辛兒!我喜歡你,這點無論怎麽吵也是無法改變的,既然如此我們就在一起,狀況再差也不過如此了,我們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就不信,我們曾經沒有對方都能走到今天,犯不著兩個人一起了,還能不如以前?你說是吧?如果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
這帛又是一個是嗎?
“所以我決定了,如今已經沒有什麽能夠讓我離開你了,我們也不應該再這樣下去,任由你有天大的理由,我也要和你成親?”
依然久久得不到回應,這會兒易公子才漸漸反應過來,回頭一看,水麵上那裏還有什麽人再出來?這不禁讓他恐慌,困惑了!
“辛兒?辛兒!”
他再也坐不住,過來試探著尋找那道清麗的身影。
而此刻的辛兒呢?倒不是說真出現什麽意外了,人家說什麽功夫練到一定極致,都會出神入化,而辛兒不知不覺中,因著心中鬱結之氣,賭氣的讓自己堅持堅持再堅持,她竟不知,她這幾個堅持下來,時間竟是如此的客觀,而她在沉寂的水底,也漸漸平複下來了,起碼沒有再像剛才那樣苦大仇深,是個人好像都欠她有多少來著。
辛兒在水中,困難的呼吸漸漸平複,手腳也沒有剛才那麽冰冷難受了,她如同回到了母胎中的孩子,縮著身體呈一個很自然的姿勢,輕輕的將自己包圍住,她身上的抹胸輕紗浴衣和,無拘無束的長發給浮力飄蕩在纖細的她身周圍,她的眉目微微輕閉,像是在正常空氣下閉目養神。
周圍的世界是靜的,靜的世界是美的,有種浩瀚的幽然,有種深邃的沉淪。
這一刻,冥想世界的美是無限遐想的,她的美如滄海遺珠,美輪美奐的。
這一刻,什麽感覺都不再重要,或許就這樣一直閉著氣,拋卻所有思想要比企圖抓住所有動搖要幸福的多吧?
易幼颺的不滿引發慌亂,著急的聲音打破了閉著眼睛的人,也在剛醒來的那一刻
,感知的突然恢複,讓她一時間承受了她嬌弱的身軀,生理上所能承受的極限,水底再也待不下去,轉破水而出。
“嘩————”
正探身往下的易幼颺聽動靜止住了動作深深看,正看見她溫熱水花,霧氣繚繞破水而出的一幕,大量的溫熱水花如冰晶乍然破碎般綻開,冰晶銀花下,是她清麗靈透的容顏,雖然說出水的芙蓉雨過的蓮花都是人間極美盛景,這一刻他腦子了卻隻有一個幽蘭冰花來形容這個小小的人兒。
她是一直不折不扣的脆弱幽蘭,卻因為生長在崖壁峭縫中所生長的環境讓她本身脆弱的生命力,磨練的如鬆如柏般,堅韌不拔;這樣的她本該是讓人敬服的,他現在多少有些明白了,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甚至其中不乏有排斥她之人,卻依然對她所交代的事盡心盡力,這並不是一種上級對下屬的屈從,而是她天生有那種,凝聚人心的感知力,那是無形間她與旁人之間形成的一種相互的力量,不是權力的施壓!
愛上這樣的人,他不知自己是該驕傲還是該頭大,可是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離了他自己的生命永遠都是缺損的,不悅的,既然隻有和她在一起才是完整的,開心的,也無所謂她究竟是什麽,周圍的是什麽人,隻要可以和她一起,無所謂天涯地獄,他陪她共赴一遭!
辛兒摸索上一塊大石頭,窒息的練習讓她體力有些不支,正打算趴到石頭上補充體力一番,剛在石頭上趴下。
同一時間,一雙手沿著她美好的曲線扶上她半裸著的背,她猛然一顫,伸腿就想將這人蹬開。
“你別碰我,離我遠點!”
易幼颺不知道別人洞房花燭夜究竟是個什麽樣子,他覺得,讓她避免傷害而又達成自己的心願來說,是很有難度的,所以他覺得,在他強了人家之後,受了人家一腳或者多少冷遇,都是理所應當的,何況這孩子眼睛看不到,準頭也不好,與其說是蹬他不如說她在對著空氣發泄。
這點度量,作為第一才子,作為男人,他還是有的;她不讓他碰她,他便不碰,一些事,卻也是阻攔不了他的。
“嗬嗬嗬!好好好!我不碰,你乖一點,別再將自己的腳傷了可好?”
“呃?”
疑惑間卻感覺他附上她的背,變相的將她整個人製住,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便再無翻身的機會,不禁又惱羞成怒。
“易幼颺,你混蛋!”
“我知道我知道!”
他好言安撫著她,手指卻禁不住在她那塊,印著大麵積深淺不一淤痕遊走。
“你別動,我隻想看看你的傷勢。”
“有什麽好看的,你快放開我!”
“傻姑娘,自然不是看你的傷有多好看。”
對於她的挑釁,他今天格外有耐心包容包容,再包容,好像半日時間,易公子自覺便長大許多,再也不是讓辛兒跟在屁股後邊擦屁股的少年郎了,反之,此刻是他在顧全辛兒的所有感受。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得了便宜賣個乖,以後還能再撈點的心態?反正如今看來,易公子的單純也不過是在涉世未深上,當真的遇上棘手的或者想要的,例如他們如今這種狀況,還是挺有心計,步步為營的,反之此刻的辛兒,即便能感覺到他的不懷好意,可是軟件硬件功夫都不比這人,若要脫逃魔掌,幾率幾乎為零呀!
易幼颺好看的指尖沿著那些散開的痕跡撫摸,那裏似乎至今依然讓她很疼,指下皮膚一部分是正常的溫度,一部分則還是冒著火熱的,他曉得,那是淤血還沒散開導致的,他手指走到哪裏就感覺指尖下的嬌軀顫栗不一,將軍王米吉爾最後那一戰都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她的傷勢卻未見痊愈的跡象,這樣虛弱的身體,內心卻強大的她,著實很讓人擔心了一把呀!
“疼嗎?”
辛兒的背又一顫,聽他這麽問,倒也不隱瞞。
“疼!你能有什麽辦法代替我嗎?”
她說也隻隨口一說,不想還真說的這人心上了,可憐兮兮的讓他不忍再動彈分毫。
“你別急,若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此刻我倒真希望,我是代替你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