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棋子命運
“小姐！”
古越憂心不已的看著這位百般算計，卻終究還是逃不了別人手掌的可憐主子。
頹喪的坐到位子上，少婦姣好的神態上有些狼狽，苦笑。
“古越，看來我們是真的小看我這位欣兒妹妹了，她的身份，絕不隻是宰相的千金，天下第一才女，神秘的花穀下一任主人這麽簡單，既然有人比我們還想她死的不明不白，她……恐怕也不如我們所想的那樣，活的那麽光彩輕鬆，我們的命運最初是在我父親他們待價而沽的利益熏心上，她，本身存在，恐怕就讓很多人寢食難安，你說，我怎麽就選上這樣一個身份呢？我還，舍棄了唯一一個對我那麽真誠的姐妹……”
“小姐！”
古越厲聲，將這個陷入悲傷漩渦的人清醒過來，女人茫然回神，望著他的目光充滿了無助和求助。
“古越，你說，我究竟該怎麽辦呀？如果事情爆發的話，縱然欣兒那麽胸襟開懷的人，估計也是沒辦法再容我的吧？”
“小姐！”
古越伸手，想去握她放在膝上的緊攥著的手，雙手伸出去了，意識突然回歸，他忙搖頭重新縮回手，收拾起萎靡的情緒，強作鎮定道。
“小姐！事情不是還沒到那一步嗎？我們還有機會的，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有人比我們更想她無聲無息的消失，也並不在乎她的身份被人取代，甚至可能會覺得這樣會更好，無論這個人是一人之下也好，人上之人也罷，都是有共同目的的，那樣我們就不用著急了，隻要小心翼翼的等待，等那些人出手，我們也不必再廢這個力，不好嗎？”
似乎真的給逼的沒辦法了，女人便真的將所有的期望寄托在這個侍衛的身上，隻迫切的望著他。
“當真嗎？”
“當真，如果說我們所作所為已經被一些人探知了，目的還是一樣的，那成功與危險其實就是相對的，最後會怎樣要看咱們的運氣了，你偽裝明欣兒至今都沒有人發覺有什麽不對，如果那些人需要一個可以頂替明欣兒身份的人，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相信我，還沒到絕望的時候，我們不要自尋死路。”
“古越！古越！”
似乎是崩潰了，女子一時也忘記身份的懸殊，抓著這個人的袖子，難得有了小女兒家的慌亂和嬌態。
“我如今唯一能依靠和信任的也隻有你了，如果我們真的是棋子命運，恐怕將來，我也要拖累你一起被遺棄了，跟著我，你後悔了嗎？”
古越望著那雙攥住自己手臂的手，掩著的演練下，滿滿的，裝的都是溫柔。
“從來不後悔，當時若沒有小姐心慈一念，又怎會有古越的今天？當初古越就對自己起誓，古越的主子不是柳家的家主，或者任何柳家的主子，隻有小姐一人。”
再抬起頭，溫柔依然，卻隱去了某些情緒，隻剩下幹淨的崇敬。
“將來怎樣也好，小姐生，古越生，小姐死，古越死，走到哪裏，古越都不會再讓小姐一個人！”
他的忠誠誠懇讓女子欣然安慰，多少年來不曾信任過誰，就連自己從小的師妹也隻是有目的的結交的，對於這個唯一真心貼心的侍衛，若非是自己從小所信賴的，也是沒辦法安然相信的。
她的情緒剛好一點，便聽見外麵的動靜，是在外麵把風的茗香，和前院的丫頭說話的聲音。
“菊香姐姐，怎麽這個時候有空跑到後院來了，老夫人那邊能離得了姐姐這樣的大紅人嗎？”
“就你丫頭嘴甜，姐姐還不是奉了老婦人的命令來傳話的？不然怎麽有空和你這個丫頭說得上話？少夫人在屋裏嗎？大白天的，關著個門做什麽？少夫人可有身子不適之處？”
“呃！哦！沒有沒有！這不是春困冬眠嗎？眼看快要過年開春了，少夫人這春困的毛病就先來了，支撐的辛苦，便在裏屋休息了一下，老婦人要傳什麽話給少夫人？茗香這就入內轉告少夫人，少夫人睡的有一會兒了，這會兒怕是該醒了。”
“哦！不急！剛才宰相府送來拜帖，自從少夫人嫁入易家之後，因為少爺的事連回門都沒有回，相爺自是知道少夫人的脾性，也沒有責怪之意，隻是太久沒見女兒，總是想的厲害，便請老婦人轉達，傍晚天香閣一見，想好好補償一下，當時匆忙沒來得急交心的遺憾，老婦人看相爺言辭懇切，便心生憐憫，讓少夫人好好準備一番，也勸少夫人一句，天下沒有無不是之父母，不要再和相爺鬧氣了，怎麽著，那也是父親呀！”
茗香心裏震驚，嘴上卻比以往更利落的應合道。
“原來是相爺要見少夫人呀！這就難怪老夫人這麽看重了，老夫人說的極是，其實少夫人近來也是極想相爺的，可是呀！就是麵子上過不去，相爺這個時候送拜帖，正是極好的時候，茗香這就去給少夫人傳話，不出意外，少夫人也一定會很高興的應承的，姐姐先回吧！少夫人回了話，茗香第一時間去通知姐姐一聲。”
“那就有勞妹妹跑腿了，姐姐這便回老婦人那邊回話！”
“姐姐慢走！”
茗香卻是在這個菊香走了一段時間之後才開門進入的，一進屋便見裏麵的兩人已經警惕的起來，不用她稟報，他們便已知曉，她隻問。
“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女子憂心背過身去，仔細斟酌。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作為父親想要見一麵同在一個城裏出嫁的女兒，也是不為過的，前些次我還能以氣頭上避過去，這次再拒絕，怕是反而會出馬腳了，可是若真的麵對辛兒的親生父親，我卻是沒自信能夠真的瞞過去的，該怎麽辦？”
古越到她身邊，勸。
“小姐別急，先前我們將功課做的那麽足，一定能夠順利過關的，別忘了，明相雖然是明欣兒的親生父親，可是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未必有她跟著醫聖的時間多，明相這個琴聲父親，未必真的對自己女兒的一言一行了若指掌，我們掌握的資料，已然足夠。”
女子不確定的望著他，隻問。
“真的嗎？”
“嗯！”
有這個人的確保，她便真的沒有那麽多顧慮可言了，雖然內心依然有著不安，那卻無礙於她的決心了。
這天，她精心準備了辛兒性情該準備的一切外在著裝，起碼不該在外在印象上讓人看出毛病，縱然有了那麽多的準備，麵對這位國之棟梁，她這個最賊心虛的“賊”，又怎麽可能真的做到心安理得從容麵對呢？
她想是有那樣的人的，隻是，她還沒有修煉到那種程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