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中,急迫的救援
六月的，女人的臉，變就變。
這不，剛才還是陽光明媚呢，現在卻是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這可就苦了李家爺孫了。
現在離李老頭撿到李夜回已經過了五個年頭了。
或許是後繼有望的原因，李老頭仿佛活出了第二春一般，越來越有幹勁。
李夜回也是異常的聽話，完全不像村裏的其他孩子那樣調皮搗蛋。
因此，李夜回就成了村裏的“別人家”的孩子。
那些父母在揍自家孩子的時候，沒有少拿李夜回做正麵教材。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村裏的其他孩子都不怎麽喜歡和李夜回玩。
這就養成了李夜回有點孤僻的性格。
李夜回很乖，真的很乖，沒有哭著鬧著要和別的孩子玩耍。
在懂事以後，他就已經學會幫著自己的爺爺做家務。
爺爺做飯的時候他就幫忙傳火。爺爺上山種地的時候，他就幫爺爺，拿一些能拿得起的東西。
就好像今，李老頭在前麵挖著坑，李夜回就跟在後麵，提著布袋，把布袋裏麵的，刺瓜種子，一粒一粒的放在坑裏麵。
爺孫倆就這樣有默契地幹這活兒。
可惜公不作美，暴雨是到就到，眼看爺孫倆，就要種完這塊地了。
可也隻能急忙的放下手中的活，尋找地方避雨。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了，爺孫倆很有經驗。
也沒有什麽怕淋濕的物件，也就李夜回手裏的種子不能給雨淋濕了。
李夜回，把種子往懷裏一塞，滴溜溜就開始跑了起來。
邊跑還邊叫道：“爺爺，快點，大雨要來了。”
李老頭也是放下手裏的鋤頭，跟著李夜回就跑了起來。
“你慢點跑，心摔倒了。”
李老頭語氣中滿是擔心。
還好爺孫倆動作快，這不，沒等爺孫倆跑到躲雨的地方多久呢，暴雨就嘩啦啦的下了起來。
要爺孫倆躲雨的地方也是奇怪，居然是一個樹洞。
一株不知活了多久的梧桐樹，據李老頭，他爺爺輩的時候，這顆梧桐樹就存在了。
村裏麵有人量過，要十幾個人合圍才能把它完全圍起來。
因為裏麵木質腐朽的原因，一個寬十多平米高三四米的樹洞就被村裏的人們挖了出來。
樹洞雖然不大，裏麵的東西確是很齊全，像什麽凳子啊，柴火啊，杯子啊什麽的東西都有，這是為了方便在外邊幹活的村民們急用的。
這不，爺孫倆今就用到了。
坐在樹洞裏麵的木凳上麵，喘著粗氣，平息疾跑後跳動的有些劇烈的心髒。
漸漸的，呼吸平靜了下來。
李夜回站起身來，用竹杯倒了一杯水，走到李老頭麵前。
“爺爺喝水！”
“乖！”
李老頭臉上露出笑容，很是欣慰。
看著李老頭喝了水，李夜回也為自己倒了一杯，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雨越下越大，河裏的水也因為暴雨而變得湍急起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李夜回仿佛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爺爺，您聽到哭聲了嗎？”
李七夜有點不確定。
李老頭申請有點凝重，起身走到洞口，側著身子，用耳朵傾聽。
李夜回也是走到了李老頭旁邊傾聽著。
哭聲越來越清晰。
突然，李老頭臉色大變。
“你在這裏等著，別出來。”
李老頭語氣滿是焦急，還沒等話完，就已經衝進了雨幕當中。
李夜回本來也很想跟出去的，但是，他是個聽話的孩子，知道自己跟著也沒用。
所以他就乖乖的在樹洞裏等李老頭回來。
村子的東邊有一條河，河水清澈見底，平時人們灌溉和飲用的水都是從河裏麵來的。
口渴的時候，蹲在河邊用雙手捧一捧來喝的話，更是清甜無比。
李老頭現在可沒心思喝水，看著河麵上那個越流越快的木盆，李老頭滿臉都是焦急之色。
“哇…哇…”
孩子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還有逐漸減弱的趨勢。
李老頭跟在河邊疾跑，也許是注意力太集中，也或許是路太滑，李老頭一下子就摔倒了。
可是，完全沒有管自己一身的泥水，爬起來後又向木盆追去。
或許這個孩子命不該絕，本來在河中間的木盤隨著河流漸漸的向河邊靠近。
最終，這個木盆被一塊石頭攔了下來。
這個時候，李老頭已經氣喘籲籲了。
但是，他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放鬆，看著在河麵上隨著河流上下起伏的木盆，李老頭的心也是跟著上下起伏。
下河後，李老頭心翼翼的靠近著木盆，害怕自己動作幅度過大導致木盆繼續隨著河流流走。
終於，在李老頭快要靠近木盆的時候，他一把把木盆拉住後並把木盆抱了起來。
這個時候，李老頭終於鬆了一口氣。
雨實在是太大了，這個裝著孩子的木盆已經接了半盆的水。
連忙把孩子抱起來，在確定盆子裏麵沒有東西後，李老頭把木盆扔在了河裏，讓它隨著河流飄蕩。
把孩子抱在胸前，李老頭用身子為嬰兒遮風擋雨，疾步往回趕。
李夜回臉上滿是焦急。
爺爺去這麽久還沒回來，他十分的擔心。
但是，他知道，自己去了也是於事無補。
望著外麵的雨幕，李夜回在心裏祈禱著爺爺能快點回來。
或許是誠心打動了上。
在雨幕當中，一個佝僂著的身影正在快速的接近。
“爺爺…！”
看到李老頭接近，李夜回大喊了一聲，臉上滿是歡喜。
終於，李老頭從雨幕中跑進了樹洞。
沒有管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和濕透了的衣服。
李老頭急忙把孩子放到了木凳上麵。
這個時候，孩子已經沒有哭聲了，包裹著孩子的布完全濕透。
嬰兒那稚嫩的臉上一片慘白，如果不是看到那還在輕微起伏的包絮，還以為這個孩子已經夭折。
很明顯，這個孩子是被冷到了，這樣的升雨不是這點大的孩子能承受的。
李老頭連忙解開孩子的包絮，邊解邊對李夜回道：“快點把衣服褲子脫了。”
本來李夜回還在李老頭旁邊一臉好奇的看著這個孩子呢。
在聽到李老頭的話後，李夜回也是愣了一愣。
出於對李老頭的信任，李夜回也沒問為什麽，連忙把衣服褲子脫了下來。
等李夜回脫完的時候，李老頭已經把光溜溜的嬰兒抱了起來。
看著和自己明顯不一樣的身體，李夜回心中滿是疑惑：“為什麽不一樣呢？”
沒有管在那裏發呆的李夜回，李老頭用李夜回脫下來的褲子把嬰兒擦幹後，又用李夜回的衣服把嬰兒包了起來。
等包好以後，李老頭把嬰兒遞給了李夜回道：“你抱著，我生一堆火。”
李夜回心翼翼的接過了嬰兒，好像害怕自己一用力就傷著了這個生命。
李老頭叮囑李夜回一句“心點”後，走到樹洞中間，在那塊村民們搬進樹洞的石板上麵生起了火。
隨著橘黃色的火光亮起，整個樹洞的溫度也是漸漸升了起來。
支起幾根木棍後，李老頭把嬰兒的包絮搭在木棍上烤了起來，然後李老頭又抬了兩個木凳放在火堆旁。
做完這些後，李老頭對李夜回道：“來，把孩子給我。”
李夜回，轉了一下身子道：“爺爺身上還是濕的呢。”
這個時候，李老頭才低頭看了看自己濕透的一身。
“嗬嗬嗬…！”。
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李老頭笑了。
那笑容是那麽的溫柔，那笑聲是那麽的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