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小奴
永平十七年七月二十。
正好是張翔來到南楚的整整兩個月時光。
這兩個月的時光,對他來,那叫一個悠閑,愜意。
每有人送吃的,送喝的,放到現代,那是真正的神仙生活。
什麽都不用做,每不用為生活勞苦奔波。
當然,時間長了也就覺得枯燥乏味了。
雖已經適應了當下的悠閑生活,可是整這麽無所事事,遲早有一也會悶死的。
至從自己的那個公主夫人從京城回來後,他也沒見過幾麵,她也從來不主動來找他。
而沒有得到她的命令,張翔也是不想去找她的。
因為她總是對他冷冰冰的,讓張翔覺得很無趣。
這段時間,張翔當然也不是總待在府中,他也會偶爾出去逛逛,奴就會經常跟在他後麵做個跟屁蟲。
高平公主,以後奴就是他的貼身丫鬟,他需要什麽,想做什麽,都可以給奴。
一開始張翔覺得奴是公主派在他身邊監視他的,應該就是怕他惹是生非吧!
可漸漸的,張翔也就習慣了,不管是公主派在他身邊監視他的也好,是真的想給他做丫鬟也罷,平時悶了有個人話也是挺好的。
畢竟整個駙馬府都是公主的人,能跟他得上話的也就隻有奴了。
這,張翔又把府裏池塘的鯉魚抓出來,切成了魚片做燒烤。
“駙馬,公主不是不讓你再幹這些事嗎?”
奴嘴上著,卻也在幫忙用竹簽竄魚片,這種事她已經跟著張翔幹習慣了,可謂是得心應手。
張翔哼哼的道:“她那西房離我這遠著著,反正她又看不見,你該不會給她吧?”
“嗯…”奴搖搖頭。
張翔笑著道:“那就對了,你知,我知就行了,除非你不想吃。”
“我也挺想吃呢!”丫頭俏皮的一笑。
“快,火弄好了,快把竄好的魚片給我…”
張翔哈哈大笑,接過了奴遞來的魚片。
一邊翻烤著魚片,張翔一邊問道:“對了,奴,公主每都在做什麽?”
奴想了一下:“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啊!”
“每都這樣嗎?”
“對啊,不然還能做什麽?”
張翔撇撇嘴:“那豈不是太悶了。”
奴答道:“公主一直都這樣啊,從在宮裏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後來長大了,去了自己的公主府,自由了一些,至少出宮了,可以上街去逛逛。現在來了平州,就更好了,經常有平州的達官貴人夫人,姐請公主去赴宴。”
張翔哦了一聲,即便如此,他也覺得枯燥。
他剛來的時候是新鮮感作祟,倒是不覺得,可現在新鮮感也沒有了,要是以後每還這樣,他覺得他會瘋掉的。
想到公主的那種生活,張翔突然有點同情這些皇家子女了。
在他們身上,是完全沒有任何人生意義的。
雖然錦衣玉食,不愁吃穿。
可在快樂上,估計連一個普通百姓都不如。
而且婚姻也完全沒有自由,全權由老皇帝做主,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這麽一想,那這個公主討厭他,他倒也覺得情有可原。
奴似乎也是感覺到了張翔的心情,輕聲道:“其實公主也挺可憐的,從生活在宮裏,不知道有多孤單,每就隻能跟太監,宮女相處,而又因為她是公主,身份高貴,太監和宮女其實都不太敢跟公主話,隻有我那年入宮時間短,不太懂得宮中規矩,所以才敢多跟公主多幾句,公主也因此把我留在了身邊。公主也很少能見到自己的母妃,我那年入宮,入宮一年,就見誠妃娘娘來看過公主兩次,還得皇後娘娘的許可才行。”
“這宮中規矩也太深嚴了吧!”張翔咋咋舌。
丫頭也連忙點頭:“可不是嘛!我其實很不喜歡宮中的生活,幸好我隻待了一年,公主就把我帶出來了,否則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奴,你當年是為什麽入宮的?”張翔突然問道。
想到這,丫頭有些傷心道:“奴婢是西邊潁州人,當年潁州大旱,顆粒無收,很多百姓家中都已經一顆糧食都沒有,官府的賑災又遲遲未到,於是,我就隨父母跟很多百姓逃荒一路向東而來,可父母在逃荒的路上餓死了,還是一些鄉親幫忙埋在路上的。他們把僅剩的一塊餅留給了我,那塊餅我隻吃了一點點,舍不得吃了,後來又被搶走了。到了宣州後,我已經餓得奄奄一息了,然後遇到了宣州接濟難民的知州大人,我才活了下來。當時有很多像我一樣,父母已經死在路上的男孩女孩,於是知州大人就安排了一隊兵馬,把我們送到了京城,之後就被一個公公帶進了宮,男孩做了太監,我們女孩就做了宮女。”
“那年你才10歲。”
“嗯…”丫頭慢慢咀嚼烤好的魚片,眼淚不禁流了下來。
“怪可憐的。”張翔輕輕歎息一聲,安慰道:“別哭了,都過去了。”
“駙馬,我沒哭,我就是想父母了。”奴哽咽了一聲,努力把眼淚憋回去,可是越憋越流得多。
張翔也有些慌了,他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這怎麽哭就哭了呢!
女人,真麻煩。
他抓著腦袋道:“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我們不這些了,好嗎!”
“駙馬,我真沒哭,你不用管我。”奴倔強的又把眼淚憋回去。
她這一哭,搞得張翔都想自己那不知道在哪個位麵的爸媽了。
他隻好板起臉:“行了,你別哭了,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你再哭,我就生氣了。你這還有父母的墳頭哭呢,我想我父母都不知道上哪哭去,你給我閉嘴。”
果然,他這一嚴肅,奴就被嚇住了,連忙閉上了嘴,眼淚也止住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駙馬生氣呢!
然後她睜著大眼問道:“駙馬也想父母了嗎?”
“嗯。”張翔誠實的點頭:“可我不會哭。”
“駙馬要是哭了,才惹人笑話呢!”奴噗呲一聲,被他那嚴肅的樣子逗笑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張翔不爽道:“你這叫什麽話?隻準你們女孩子想父母會哭,我們男人就不能哭了?我是不想哭,哭有個屁用啊,哭又不能讓我見到我父母。”
呃…
奴吃驚的張了張嘴,似乎沒想到一直給她一副文質彬彬,斯文有禮印象的駙馬會出這麽粗鄙的話。
當然,她也不敢反駁。
兩人著這麽一會話,張翔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把剩下的兩串魚片塞給她,用命令的口吻道:“這兩串歸你了,你要是不吃完,我也會生氣。”
奴隻好聽話的連忙把魚片往嘴裏塞。
張翔則就去池塘裏打水來,把地上的炭火衝滅,然後滿意的拍拍手:“消滅證據,搞定。”
接著轉身對奴道:“待會上街去逛逛,去買些東西,公主這幾日不是咳嗽不斷嘛!晚上我給她煮一道偏方,應該能好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