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隔閡
“莫讓他們發現。”裴清如出聲提醒了一句。
她也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後，生了隔閡。
但調查還是得好好調查一番的。
“你並不懷疑他們吧。”雲煜唇邊帶著淺笑，自信地出聲道。
他向來對裴清如非常了解，從裴清如的態度來看，她隻是疑惑，卻沒有懷疑。
裴清如自然是點了點頭，說道：“若是他們有什麽麻煩，我們也能順便替他們清理一下。”
陸文疾自打歸順自己之後，辦事一向非常盡心，她自然也得盡盡主子應盡的職責。
至於，陸佳瑛，她原先確實是頻繁與自己針鋒相對，但如今的性格隻是有些驕傲而已，對自己也完全沒有任何惡意。
雲煜聽了，也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
幾日之後，裴清如正往禦書房中送食盒的時候，雲煜恰好就在聽暗衛的稟告。
裴清如邁步走進來時，就聽到那個暗衛壓著聲音，冷靜地稟告道：“主子，陸文疾和陸佳瑛來自海上，是海上生長起來的人。”
雲煜對這個含糊的答案並不滿意，他與裴清如對視一眼，而後沉著聲音問道：“還有呢？”
那個暗衛垂著頭，沉默一瞬，而後回答道：“屬下無能，查不到其他消息。”
除了這批暗衛，裴清如也派人調查過，都是一無所獲，也不能完全怪罪這個暗衛。
雲煜擺擺手，讓他離開了。
雲煜和裴清如商議了片刻，也清楚他們實在調查不出什麽消息來。大離遠海，他們也不方便派人到海上去調查，隻得作罷。
裴清如放下食盒，將其中的吃食拿了出來，放在了雲煜的麵前。
趁著雲煜吃東西的空檔，裴清如突然出聲問道:“過幾日便是你的生辰，你想怎麽辦?“
雲煜被裴清如突兀的一句弄得一頓，而後遲疑了一下，說道:“簡單地辦就行。”
他自己沒怎麽過過生辰，平日裏對這些個事情也渾然不在意，也不過是個虛名罷了。哪一日是自己的生辰，雲煜也並不在意。
裴清如聽到他這麽隨意地一答，卻是展顏一笑，故意說道:“這可由不得你。”
聽到裴清如這話，雲煜的動作一頓，疑惑地看過去。
裴清如卻不再言語，隻淺淺地笑了笑。
雲煜不明白裴清如想要做什麽，也任由她去操辦。
畢竟自己也事情繁多，這些雜事也無暇顧及了。
……
次日上朝。
雲煜與大臣們議論完了一番公事，一直沉默不語的禮部尚書站了出來，他弓著身子，畢恭畢敬地說道:“皇上的壽辰在三日後舉辦，臣以為，應當大辦。”
雲煜剛想出聲駁回，又想到裴清如的那句話，隻得作罷，任由那禮部尚書繼續說。
那禮部尚書小心斟酌了一下，而後說道:“皇上壽辰是天下大事，臣以為，當趁長公主尚未回到封地，請她出席壽辰，共同慶賀。”
雲煜聽到他的話，沒有接話，沉默了半晌。
長公主雲詞明麵上是留在宮中一段時間，實際上是被雲煜和裴清如一同軟禁在宮中，這消息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但若是這時候把長公主放出來，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些什麽事來。
那禮部尚書不是個昏頭昏腦的人，見雲煜一直沉默著，也便沒有再提此事。
雲煜又同群臣簡單商議了幾句，便命宣布下朝。
……
下朝之後，雲煜心裏頭一直想著長公主這件事，倒是神色恍惚，一邊想起了這人，決定去找裴清如商議一下此事。
他直接在公公的陪同下，往鳳鸞宮走了過去。
裴清如正坐在軟塌上，微微眯著眼，神情很認真，似乎是在思索些什麽，竟沒有察覺到雲煜的到來。
雲煜乍一出來，將她驚了一驚，麵上的神色忽然一變，反應過來時，隻嗔怒地瞪了雲煜一眼。
這一眼直瞪得雲煜相當無辜，說道：“如兒在想什麽，連朕過來都沒有注意到？”
裴清如頓了頓，目光不善地掃了他一眼，說道：“自然是考慮皇上生辰的禮物。”
之後，裴清如便不再多說，似乎是有意保密似的。
雲煜如來這裏，本來就是有意而來，上前一步，將朝堂上禮部尚書的話都給複述了一遍，詢問裴清如的意見。
不曾想，裴清如不但沒有反對，反而微微一笑，說道:“臣妾早就猜到會有人這麽說。既然是您的生辰，那人多自然是更熱鬧些，過幾天將雲詞放出來。”
既然裴清如都這麽說了，雲煜自然也沒有意見，點頭應了下來。
雲煜陪著裴清如和雲初晨用過午膳之後，就離開了。
裴清如知道他事務繁忙，也不再挽留。
見雲煜離開之後，裴清如便和暮色商議了起來。
“暮色，你覺得本宮送什麽作為皇上的生辰禮物比較好？”
聽到主子問話，暮色也認真地思索了一下，給出了幾個相當尋常的建議。
然而，卻被裴清如一一否決了。
暮色被裴清如這麽一問，腦中閃過的都是那幾樣尋常的禮物。
送書畫筆墨顯得他們的關係太過生疏，送利劍則太過凶悍，不符合生辰，送玉器則太稀鬆平常，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裴清如垂下眼，暫時也想不出什麽好的主意來，索性先將這件事擱在一邊。
對於這次雲煜的生辰，她相當重視，也希望能夠送給雲煜一件意義非凡的禮物。
她想了想，決定先為雲煜製作一件衣服用於生辰。
“暮色，你去繡坊將司衣叫過來。”裴清如出聲，朝著暮色下令道。
司衣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官職，一般為女官，負責宮中繡坊的運行，管理各個等級的繡娘和下人。
這個官職，正五品，自前朝便有一直傳承至今。
暮色領命而去，很快就將那位司衣叫了過來。
司衣也隱約猜到了皇後的意思，她走過來，恭敬地行禮後，便安安靜靜地候在一旁聽候差遣。
裴清如掃了她一眼，出聲道:“皇上生辰到了，需要一件衣服出席，此事便交給你。聚集坊中最為厲害的繡娘，務必快速且做的精美。”
司衣急忙跪地，應下了這件事。
這事絕非小事，她心裏頭已經有了幾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