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應允承諾
帶著這份疑惑，裴清如主動走了出來。
“臣女參見陛下。”
她走到皇上麵前跪下，對方聞言有些驚訝，“你也是來看你娘親的嗎？”
不知道為何，裴清如感覺皇上的聲音有些哽咽。
“是。”她的聲音輕輕的，仔細的觀察著皇上的神情。
“快起來，地上涼。”
皇上輕輕的咳嗽了幾聲，想上前把裴清如扶起來，後者笑著搖了搖頭。
“我沒想到皇上竟然能來看我母親。”
她把內心的實話說出來，皇上聞言有些尷尬。
“朕和你母親是多年的相識，怎能心裏不惦記她呢？”
裴清如聞言心裏一驚，“我自然知道陛下跟我母親相識之事，也是沒想到您能親自來探望她。”
對比之下，皇上似乎比許慶華更有情有義。
“唉，是我辜負了你母親。”
一想到裴逸歌，皇上就滿肚子的苦水。
他皺了皺眉頭，微微歎了一口氣。
“皇上為何這樣說？”
裴清如倒是知道皇上當年選擇利益，娶了先皇後，但是這種事情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他為何還耿耿於懷呢？
“其實當年是我先喜歡上你母親的，隻是天不遂人願，我終究還是和她這樣的人錯過了。”
在皇上的心裏，裴逸歌就是一抹白月光。
“如若陛下當年執意要娶我母親，後果會不一樣嗎？”
這是裴清如心裏一直都有的假設，所以她想問問皇上到底會怎樣想。
“傻孩子，這樣的如果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說到這裏，皇上的眸子孤人間暗淡了下來，眼珠滴溜溜的轉著，似乎是在回憶往事。
“為什麽不可能存在？”裴清如疑惑的問了一句，聲音高了些。
“當年正是立儲的最重要時機，恰逢裴家被先帝罷黜。若是朕執意要娶你的母親，恐怕當今的皇帝就不是此時站在你麵前的人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皇上似乎有些言不由衷，不過這結局都已經成定論了，就算是再難過又能怎樣呢？
“如果再給您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陛下還會這樣選嗎？”
裴清如猜想，她的母親當年可能也對皇上有意，不然也不會心灰意冷的下嫁給許慶華。
“就算是再重來一次，朕也會是這樣選擇的。隻是這樣辜負了你母親，她才選擇嫁給許慶華那個混蛋。”
提到許慶華，皇上似乎有些憤怒。
他似乎是對許慶華不滿的，可能是因為裴清如母女生活在杏花村的樣的地方吧。
“陛下為何會覺得許慶華是個混蛋？難道您希望我母親一直和他在一起嗎？”
裴清如再次問出自己心裏的疑惑，目光如炬。
“若是他能真心對待你母親，你們母女二人又何至於淪落到那個地步呢？”
一想到裴清如和她母親待在杏花村那樣的地方，皇上心裏就莫名其妙的開始疼痛。
可是事情都過去了這麽長時間，他也沒辦法再去追究許慶華的過錯。
現在裴逸歌已死，他已經成為
了離國至高無上的君主的地位。若是再因此治罪於許慶華，那恐怕是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我母親這一生遇到了三個男人，對她最好的竟然是地位最卑微的劉重。”
聽到了皇上的話，裴清如隻覺得嘲諷。
她笑了笑，說出了一句紮在皇上心窩子上的話。
“是啊，劉重雖然身份地位不及朕和許慶華，但卻是給你母親溫暖的人。”
皇上似乎很惋惜，也似乎很感謝劉重。
“可也正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最卑微，所以才沒能保護住我母親。”
一想起養父在杏花村被許慶華的人親手殺死，裴清如的心裏就隱隱作痛。
那個漆黑傍晚發生的一切的事情早就已經在裴清如的心中生根發芽，她無法忘記那種疼痛和羞辱。
“丫頭，事已至此，我們就不要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
看見裴清如緩緩閉上的眼睛，皇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本以為自己的安慰會讓裴清如恢複如常，可是他想多了。
“陛下不必擔心，臣女不會沉溺於過去，畢竟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
我想要報的仇也一定會親手去報的！
她在心裏默念這句話，皇上渾然不知她的想法。
“你現在是京城的郡主，恐怕是不會有人為難於你的。若是真有那樣膽大包天的人，朕定會及時幫你鏟除眼前障礙。”
皇上目光灼灼的看著裴清如，擲地有聲的保證著。
“臣女多謝皇上的美意，也多謝皇上今天來探望我母親。”
皇上聞言點了點頭，覺得裴清如是個很懂事的姑娘。
“想來陛下出宮已久，還是不要讓皇後娘娘擔心了。而且若是陛下前來探望我母親的事情傳出去，恐怕會引起紛爭。”
現在京城也正處於立儲的關鍵時機，裴清如知道自己這樣說，能更快的把皇上給趕走。
“多謝你為朕操心，朕今天允你一個承諾。”
皇上沒由來的一句話讓裴清如有些疑惑，“陛下這是何意？”
她並不想要皇上什麽承諾，心想著若是你當年的承諾兌現了的話，我母親也就不用受那麽多的罪了。
“朕答應你，你的婚事可以由自己做主，不管是皇子還是王公大臣的公子，隻要你看中，朕一定為你賜婚。”
裴清如聞言挑了挑眉，原來是這件事。
“若是大裕國的人執意要娶我呢？”
雖然已經心知肚明，但她還是想親口聽到皇上說出來。
“你不必太在意他們的說法和看法，朕想做的事情還沒有人能阻攔的了。”
彼時，皇上雙臂背在身後，腰杆挺得直直的，說這句話的時候極其得意。
“那臣女就先謝過皇上了。”
裴清如的腰彎了下來，微微拱了拱手，表示了對皇上的感謝之後對方就離開了。
她並不在乎別人是否應允了自己什麽，更不在乎那些人說了什麽，隻在乎他們到底有沒有做到。
看著皇上離去的背影，裴清如下意識的笑了笑，“承諾能值幾個錢？若是當年你可以信守承諾，我母親何至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