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事實
自從裴清如進了京城，皇上就總會有意無意的召見她進宮。
雖然對皇上很不喜，可對方畢竟是君，她隻是個臣女。
這天，裴清如再次來到了皇宮裏，卻發現皇上隻是想讓自己陪他吃頓飯。
“到朕這裏來不必拘束，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皇上看裴清如略顯尷尬，所以就出聲安慰。
裴清如聞言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多謝皇上厚愛，臣女知道了。”
皇上滿意的看著裴清如笑了笑，隨後就有人把飯菜端到了桌子上。
看著桌子上一碟又一碟的飯菜，裴清如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她倒不是饞這些東西，就是覺得在宮裏吃飯有些浪費。
許家家大業大的桌子上也從來沒買過這些東西，看來外麵始終比不上宮裏的吃穿用度。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過來吃飯呀。”
看著裴清如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著這桌飯菜，不知道在想什麽。皇上笑著把她給叫了過來。
裴清如聞言立馬快步走到了桌邊坐下，她從沒跟這麽大的人物在一塊吃過飯，再加上對皇上的印象不太好，所以這一頓飯吃的也不太痛快。
可皇上並不知道裴清如心裏所想，不停的給她夾菜。
“你跟你母親一樣瘦，得多吃點東西。”
裴清如本來就覺得不大痛快，現在皇上提到了她母親，她心裏就更不痛快了。
“陛下……”
裴清如的話剛到嘴邊就咽下去了，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雖然說自己是真的看不上眼前的人，可她現在根基還沒穩。
若是平白無故的就死在這人手裏，那她想做的事情可真就做不成了。
“有話直說，在朕麵前，不必拘束。”
皇上越瞧裴清如越覺得喜歡，越看裴清如就越覺得她跟她母親裴逸歌長得一樣。
“臣女想說……陛下應該多吃點。”
裴清如咬著筷子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幾圈之後才說出這句話。
這頓飯很快就不痛不癢的吃完了，雖然說皇宮裏都是山珍海味，可裴清如卻如同嚼蠟。
兩人吃完飯之後，皇上就帶著裴清如在禦花園裏轉圈。
皇宮的景色自然是漂亮至極，可裴清如卻沒這麽多心思。
她今天一大早就來了皇宮，心裏一直掛記著白衣堂，也覺得皇上甚為奇怪。
“你和你母親實在太像了，不管是長相還是做事方麵。”
兩人一邊走，皇上總是有意無意的會提起裴逸歌。
其實他把裴清如叫進皇宮裏來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睹人思人。
他想念裴逸歌，而這母女倆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所以每次見到裴清如的時候，他就覺得裴逸歌站在自己麵前，自然也對裴清如就親近了些。
“我是母親的女兒，自然像她。”
裴清如微微笑了笑，雖然不想讓眼前這人提起自己的母親，可聽說到自己跟母親長相像的時候，裴清如還是高興。
“朕給你準備了一些金銀首飾，一會兒走的時候拿著，看你這心不在焉的，趕緊回去吧。”
又過了一會兒，皇上微微歎口氣之後才說出這句話。
看著裴清如離開的背影，他一雙眼眸竟然蒙上了水霧。
三天之後，裴清如再次被皇上召進了皇宮。
她發現皇上對自己似乎很感興趣，而且每次他們兩個人單獨在一塊兒的時候，皇上都會有意無意的提起自己母親的事。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感覺，裴清如覺得不對勁。
“陛下，您跟我母親很早就相識了嗎？”
裴清如的心中充滿疑惑，她知道裴家被滅門與皇上脫離不了關係，若是他們真的有相識幾十年的情分，裴家又何至於如此被對待呢？
皇上聞言愣怔了幾秒，他的眼眸微睜，似乎是沒想到裴清如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良久，皇上歎了一口氣，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與你母親年幼便相識，說起這件事，我就虧心呀。”
皇上的眼神有些閃爍，臉色有些微微發青，說這些話之時露出了一副極其惋惜的模樣。
裴清如見狀覺得甚是奇怪，“難不成陛下跟我母親感情很好？”
裴清如隻是一個猜測，卻不曾想皇上點了點頭。
“我跟你母親是青梅竹馬，那個時候就對她傾心幾分了。”
皇上並沒有隱瞞，直接把自己對裴逸歌的感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裴清如聞言震驚至極，隻感覺一個炸彈在自己的腦袋中轟的一下炸開了。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皇上跟自己的母親竟然是……
“可那個時候我的根基不穩，沒辦法把你母親娶進家門，隻能娶了現在的皇後呀。”
皇上的一字一句都被裴清如聽的真真切切，她一雙大眼睛裏麵全部都是疑惑跟驚訝。
她從未聽母親說過她和皇上之間的事情，更沒想過皇上當年差點娶了自己的母親。
“所以……”
裴清如的朱唇輕啟，可是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麽。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娶了你母親，可我實在是被逼無奈呀。”
皇上雙手一攤，眉頭微蹙，一副極其痛苦的表情露了出來。
裴清如聞言隻覺得想笑，心想難道這就是要江山不要美人嗎？
民間總是流傳一句話，放棄江山便保護不了你，拿起江山便不能與你廝守。
“事情都過去了，陛下還是不要多想了。”
裴清如冷著一雙眸子沉聲說道，誰知皇上又繼續說，“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對你母親的感情從未變過，可當時真是形勢逼人呀。”
形勢逼人？難不成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嗎？
裴清如自然是覺得忿忿不平，可她也從沒想過讓自己的母親嫁給像皇帝這樣的人。
他不把自己的皇後放在眼裏，那雲煜的母親又被他置於何地呢？
裴清如相信，她母親是絕對不會看上像皇上這樣的人的，就算當時不是所謂的形勢逼人，自己母親也絕對不會嫁給他的。
唯利是圖，貪名好色，這樣的男人怎麽能配得上自己的母親呢？
裴清如的一雙眼睛裏全部都是冷漠，她沒想到自己的猜測竟然換來了如此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