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夜半下水

  “受傷沒有?”


  雲煜眉頭微蹙,麵帶緊張的看著許清如,眼神裏都是殷切的擔心。


  “沒有。”許清如搖搖頭,很快就跑到了裴逸歌身邊把她扶起來。


  “娘,我沒事兒了,沒事了。”


  許清如笑著安慰母親,裴逸歌一把就把許清如扯進懷裏,“你這臭丫頭,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裴逸歌輕輕的撫摸著許清如的後背,渾身依然在顫抖,眼淚還是如黃豆一般大小,劈裏啪啦的落下來。


  就在剛剛那一刻,她還以為自己的寶貝女兒要離開自己了呢!


  “娘,我沒事了,您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許清如笑著安慰裴逸歌,可是眼睛早早地就蒙上了一層水霧。


  偌大一個許家,這麽多人,竟然除了母親之外沒有任何一人為自己擔憂,可真是可笑!


  不過這也很正常,許慶華本就是如此無心之人,她又怎能奢求這群人會有心軟的時刻呢?

  許清如緊緊閉上了眸子,努力感受母親裴逸歌帶給她的溫暖。


  “跟我們一同走吧!”


  霎時,許清如隻聽得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她睜開眼睛看了看,是雲煜。


  “你說什麽?”


  許清如從裴逸歌的懷裏爬出來,一隻手攙扶著母親問。


  “同我們一起走,這裏不適合你!”


  雲煜表情嚴肅,目光威嚴又鑒定,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為何?”


  許清如斜眸問了一句,心下早就有了想法。


  “跟這樣的人同處一條船上,你就不怕自己會落不得好下場嗎?”


  說到這裏之時,雲煜的眸子眯成一條縫,剛剛的事情他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


  許清如被人挾持了,許家這麽多人全部都躲在一旁,若不是有裴逸歌在一直呼救求那海匪放了許清如,雲煜還真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假象呢!


  “你……”


  許清如有些尷尬的緩緩開口,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聽見了尖銳的聲音。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許家人怎麽得罪你了?”


  說話的人正是許家的姨娘,她正雙手叉腰,麵露不悅的看著雲煜,一雙丹鳳眼似乎要把人給吃了一般。


  雲煜聞言嘴角抽動幾下,很快就輕哼一聲,略帶著些不悅的目光看了過去。


  “跟你們這麽一群白眼狼在一起,還能有什麽好下場?”


  雲煜的聲音低沉卻充滿威懾力,一雙滿含憤怒的眸子看的剛剛說話的許家姨娘有些害怕。她渾身一震,隨後就把腦袋壓的低低的。


  不過雖然她慫了,可是其他人卻不會慫,顧氏張口,“這本來挺肉許家事,與你一個外人有何關係?”


  雲煜轉頭看向顧氏,許家的大房,他挑了挑眉,“不與我相幹我也救了你們所有人,說你們是白眼狼還不承認!”


  雲煜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氏,後者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看起來尷尬至極。


  “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裏,這是我們許家的事情,跟你一個外人沒有關係!”


  顧氏把臉一板,立馬就拿出了許家大房的模樣看著雲煜。後者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輕笑一聲後就看向了許清如。


  “跟不跟我走?”


  他低聲問了句,許清如還是執拗的搖頭。


  “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他們,海匪凶悍,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許清如柔聲細語的說著,顧氏等人立馬就露出了得意的目光,好像在炫耀什麽一樣。


  雲煜聞言愣怔,怎麽如今許清如還是信這群人呢?


  一時間,雲煜和許家人的不同的感受都被許清如看在眼裏,不過她卻另有打算。


  許清如心想,既然這群人如此的無情無義,那自己也用不著對他們心慈手軟了!


  到了京城,新賬舊賬一起算了才算是過癮!


  這樣想著,許清如的雙眼眯成一條縫,若有所思的望著遠處。


  “清兒,你還是跟這位公子去吧。”


  霎時,裴逸歌打破了死一般的尷尬。


  許清如抬眸望向母親,“娘親,我走了你怎麽辦?”


  她雙手緊緊扯著裴逸歌的手,這是她在許家唯一的牽掛。


  “娘親在這裏,他們不會把我怎樣。但是你和明遠不一樣,你們還是孩子。”


  想到這裏,許清如抬頭看向許明遠,對方正戰戰兢兢的看著自己,想必是剛剛也被嚇壞了。


  “把娘親一個人留在這裏可不行,我不同意!”


  許清如嘟起小嘴,執拗的看著裴逸歌,後者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


  “聽話,帶上你明遠哥哥去這位公子的船上。”


  裴逸歌的話音剛落就把目光看向雲煜,她知道眼前這人身份不凡,定能保護許清如周全。


  “這位公子,有勞了!”裴逸歌微微低下頭,彎下腰,拱了拱手說道,雲煜立馬還禮。


  “夫人嚴重了,這是晚輩應該做的。”


  就這樣,許清如和許明遠被雲煜接到了自己船上前行,而裴逸歌繼續留在了這條船上。


  許家人本以為可以平安到達京城,卻不成想……


  夜晚,裴逸歌悄悄的從船艙出來,幾乎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許家帶出來的所有家當都蹄推進了水裏。


  當然了,全程沒有任何人看見,更沒有人發現這事情是她做的。


  而做完這一切的裴逸歌立馬就來到了大房顧氏的房裏,還假裝自己害怕的不行。


  “既然害怕就來我這裏,反正我這也是一個人。”


  顧氏並不知道裴逸歌心裏所想,更不知道裴逸歌已經做完了“壞事”,開自己這裏隻是為了創造不在場證明的。


  就這樣,一夜無事的過去了,可是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是被尖叫聲給叫醒的,這聲音來自許可承。


  許可承起的早,所以是他第一個發現了許家帶出來的很多家當都不見了,所以下意識的就叫了出來。


  當時,許老太太和許家的幾個姨娘全部都責怪他大驚小怪,可是當他們看見自家東西沒了一大半的時候,全部都像許可承一樣驚慌失措。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老太太戳著拐杖問著,其他人紛紛搖頭,並沒有人知道這其中緣由,除了裴逸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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