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舅舅裴純
許清如又經過了一番驗證之後,才徹底相信眼前這個叫做裴純的男子真的是自己素未謀麵的舅舅。
“你今天為何會把我綁到這裏來?是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嗎?”
許清如知道裴家人沒那麽簡單,但被自己的舅舅給綁架的事情她可真是頭一次聽說!
“裴家被滅門的真相我要告訴你,不然這件事情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了。”
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裴純的一雙眼睛緊緊的閉著,右手緊緊的握成拳。
他不願意回憶起那件事,那件讓他痛心疾首,痛苦了這麽多年的事情。
“你知道真相?”
許清如一直都很好奇裴家當年被滅門的真相,母親也總是跟她含糊其辭,沒有說的太清楚。
“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隻不過是被人裏應外合後又被誣陷謀反罷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裴純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他的嘴角始終帶著笑容,可那笑容竟是苦澀的,是悲痛的。
“是有人故意誣陷我們謀反?還被裏外合了?”
許清如瞪大了震驚的眼睛,她舅舅就點了點頭,“不然我們怎麽會被扣上謀反的帽子呢?”
是啊,裴家一直很中立,若不是被人誣陷,怎會有謀反這件事情呢?
“舅舅,你這些年都在哪裏?為何我從未聽娘親提起過你?”
許清如知道自己的母親有一個兄弟,但從未從她母親口裏聽過。
“裴家被滅門之後,我和你母親就分開了。這十幾年以來,我一直都在尋找他的下落,可一直都找不到。”
裴純從小就特別疼愛他的妹妹,可在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之後,他就再也沒法疼愛裴逸歌了。
“那你這次是怎麽找到我的呢?”
許清如略帶些好奇的問,既然十幾年都沒有下落,怎得這麽短時間就找到了?
“你能回到柳州,許慶華就大肆宣揚這件事情,我怎能不知道?”
許清如聞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皇上讓你做縣主,讓你母親做誥命夫人,你們倆的名聲在外,我不想知道也難啊。”
確實,皇上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你這次回來是特意找我和母親的嗎?就是為了把這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嗎?”
裴純並沒有立馬回答許清如的問題,而是從袖口裏掏出來一些東西,很快就塞到了許清如手中。
“這是我名下的一些產業,我沒有子女,現在把它們都托付於你。”
許清如聞言有些愣怔,他把手裏的那些紙全部都打開,是房契。
“清如隻有十四歲,舅舅為何把這些東西都交於我?”
許清如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而且是莫名其妙的,是突然間就來的。
裴純聞言笑了笑,“裴家的後人隻有你一個,我不給你給誰呢?”
許清如並不能完全明白裴純的意思,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望著他,“舅舅,我實在不能明白。”
“裴家當年被人害得這麽慘,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
報仇?當然想,她做夢都想!
許慶華當著自己的麵殺了養父劉重的仇,她要報!
裴家被人裏應外合誣陷謀反又滅門的仇,她也要報!
可是,她現在隻有十四歲,怎能堪此重任呢?
“這才是您這次回來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許清如冷著眸子問了一句,盡管她能理解裴純的想法。
良久,裴純歎了一口氣之後才緩緩的點頭。
“你年紀尚輕,舅舅自知這件事情對你的難度很大,但你要竭盡全力而為。”
許清如看著自己舅舅那莊重的模樣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反正這件事情她遲早都是要做的。
“我會報仇,為了我的養父,為了裴家上下。”
裴純聽到此處滿意的點了點頭,雙眸立馬蒙上了一層水霧。
他拍了拍許清如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好孩子,好孩子,你和你娘親真是一模一樣。”
聽到這樣的話,許清如感覺汗顏。
“舅舅,我母親當年為何會流落到杏花村?為何會變得瘋瘋癲癲?”
這是許清如一直都很好奇的事情,她以前以為母親是因為裴家被滅門才會瘋瘋癲癲,現在卻覺得事有不對。
“舅舅並不知道她是為何去到杏花村,我找了他十幾年,可是依然都沒有你娘親的下落呀孩子。”
裴純一想到許清如母親就麵露難過,那是他從小就捧在手心上的妹妹,他怎能舍得他在那鄉野村間過十幾年呢?
“我帶你去見娘親吧!”
許清如似乎看出來裴純心裏對母親的惦念,主動提出了這個要求,裴純聞言眸子就亮了。
“當真?”
“當真!”
很快,許清如就帶著裴純來到了許家。
剛一走進許家的院落,裴純渾身都顫抖,他有些愧於麵對裴逸歌。
“母親若是知道你這十幾年一直在找她,一定會心疼你的。”
許清如攙扶著裴淳來到了錦樂園,後者站在院子裏不敢進去,許清如也就隨他。
大概過了一刻鍾的時間,裴純終於鼓足了勇氣來到了裴逸歌的房間裏。
彼時,許清如早就已經把裴純過來的事情告訴了她母親,她們母女二人正襟危坐,就等著這個娘家人進來。
裴純邁著緩緩的步伐往裏走,渾身顫抖著。十幾年未見,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子變成了什麽樣子。
很快,裴純就走進了裴逸歌的房間,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開始劈裏啪啦的流眼淚,隨後又開始大笑。
裴純一個箭步就衝到了裴逸歌麵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趴在了他的腿上大哭。
“是哥哥沒有用,是哥哥讓你受苦了。”
裴純渾身顫抖的道著歉,裴逸歌滿臉淚痕的搖頭。
他們兄妹倆就這樣又哭又笑又道歉可大概半個時辰才讓房間裏的氣氛變得緩和了一些。
“母親,舅舅,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許清如識趣的出去,她剛剛沒離開就是害怕母親會犯病。
她並不知道這十幾年沒見的兄妹會說些什麽,心裏感慨光陰如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