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無法體會
冰宮與六道輪回碰撞,兩股極致的力量碰觸,狂暴的力量,頓時將這片天地拉扯,仙靈洞天,連亙的山川大地,如同畫卷一般,被輕易的撕裂,有道道的裂紋產生,好似要將這方天地都破碎了。
“共尊,你如果再不出手,我這方小天地,恐怕就不保了。”
身在劍陣之中,飛仙有些無奈的開口。
他在其中閑庭若步,好似那億萬劍光對他而言,都好似殺傷力,視之如同未見,還有心情去挑撥神魔共尊,話語輕佻,使得骨尊的心中,那股不祥之感,越發的濃鬱起來。
從開始至今。
這三道顯化而出的身姿,都太過古怪了。
好似真身降臨一般,能夠言談能夠思考,甚至如同有靈,身在此地,就好似在歲月之前,就已經預料此時,就是為了在此地,等待他自身一般,而且,遠古之時,他的肉身被斬,同樣極為古怪。
受命於天,有天命加持,任何生靈,都難以將之屠戮。
但是遠古之時,卻有強者,將其肉身斬落,而且囚禁在東荒禁地之中,這一切就如同早已確定好的,隻是在等待時機流逝。
“天命,天命!”
“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
骨尊臉色大變,眼眸中兩團鬼火極速跳躍,好思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可是,你們明明都已經逝去了,即便有殘靈存在世間,也不可能真正的活轉過來,而且天命所在,不可能放任你們如此行事,就算白衣鬼王酆都再起,新生的鬼王,也不是你們了,這樣的做的意義又在哪裏?”
骨尊仰天長嘯。
他的戰力極為恐怖,但是在六道輪回的鎮壓之下,竟然無法動彈絲毫。
他受命於天,不死不滅,但是此時,竟然都產生了一種恐懼之感,因為他想通了某些事情,或許自遂古以來,這些發生的事情,都與這三人有關,他們消亡了,但是真正的至強者,可以看透歲月時光,預知天地,布局萬萬載。
這才是最為恐怖的。
自遂古之初,他們便已經布局到骨尊的死。
如果這樣來看,歲月之前,自身的死亡也就已經被注定,那麽,即便有天命加持,憑借這樣的手段,他有什麽資格能夠存活下來。
更何況遠古歲月,他的肉身就曾經被人斬掉,險些真的隕落。
“天命如鎖,縱然跨越了禁忌海,也難以擺脫,但是死人又有什麽天命可言?但是你,正如天命一般,因果輪回,你也逃之不掉。”神魔共尊輕緩開口,麵容之上似乎有些許苦澀之意,“至於這樣做的意義麽,世間的生靈,都想要看到真相,不想蒙昧無知,故此修行識字,不想受困於所謂天命,故此登臨禁忌海。”
“生靈所活的意義,不就是大致與此麽,你受命於天,放棄了自己,自然無法體會到。”
萬古神魔共尊輕緩搖頭。
骨尊雙眸內,鬼火跳躍。
他由屍骸通靈,自死而生,但是卻順應天命,成為其手中的棋子,不斷的征戰殺戮,自身本就不是所謂的生靈,因為從未活過,自然不會理解。
昔日的先賢諸強,超脫天地,擁有絕強的力量,明明可以與天地比肩,壽命悠久,骨尊始終想不通,為什麽他們還要去探索禁忌海,還要抗爭天命,還要去追尋世界的本相?骨尊不懂。
歲月之前,神魔共尊跨越禁忌海,而後隕落,萬靈托棺之時,他不懂。
如今,這三尊身姿如同橫跨歲月,哪怕自身真的消亡了,也要布局萬載,這使得他更加的不懂了。
“你不需要懂,你隻要知道,你今日必死即可。”
白衣鬼王漠然開口,話語中毫無感情,使得骨尊渾身打了個寒顫,但是越是如此,他反而越發的冷靜起來,原本的恐懼,都已經消弭下去。
“哈哈哈!”
骨尊仰天長笑,“本尊受命於天,即便斬我肉身,滅我神魂,有天命交織,不死不滅,你們縱然能夠敗我,卻根本無法殺我,遂古之初,共尊你憑借無雙戟或許可以,但是你不曾這般做,如今無雙戟已經消逝,你憑什麽斬我?”
他麵露輕狂之色。
身形展動,千百丈的偉岸身姿,再度與白衣鬼王碰撞。
冰宮徹底被六道輪回消磨殆盡。
白衣鬼王探手抓攝,六柄魔劍騰空,彰顯出無盡的光澤,劍光淩冽,無影無形,交織在天地之間,瞬息之間轟向骨尊所在,劍過留痕,那骨尊的身軀,被魔劍縱橫,瞬間出現無數的空洞。
但是極為詭異的是。
隨著魔劍穿刺,自虛無中,好似有一股玄妙到了極致的力量,傳遞而來,再度覆蓋骨尊周身,使得那傷口,瞬息之間,竟然愈合起來。
見到這幅景象,神魔共尊眸光微動,好似想到什麽,而後發出輕歎“唉,時間不多了,天命如鎖,誰能掙脫?可惜,我們已經逝去,這個時代不屬於我們,我們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感知到自身之上,那玄妙的聯係,骨尊的氣勢越發的強大起來。
磅礴浩瀚,如同天際群星,繚繞其身,有周天星辰為伴,有萬物生靈化形。
好似整片天地都加持在他的身上,天命者順天而動,天地共加其身,命運,天命,枷鎖,這些東西,如同無數的絲線,連亙在天地間生靈身上,無法逃脫,順應天地者,如道,能夠借力於天地。
而骨尊更加的強大,借助此力,天地不滅,而其身不死。
“你們終究消亡了,沒有無雙戟,不是真共尊,你們斬不了我,奪不去我的真靈!”骨尊狂妄說道。
“那也未必。”
神魔共尊斜倚在神座之上,麵上好似流露出輕緩的笑意,“自幼我便不是好弟子,故此臨死之前,還借了老師一件東西,沒準會讓你感到很驚喜。”
他話語輕柔,但是骨尊的心頭卻一陣咯噔。
自神座之上,一股蒼茫之氣席卷而出,天地間,如同一道門戶陡然開闔,有踢踏踢踏的聲響,自門戶那頭傳出。
這門戶如同穿過了歲月時空,自遙遠的時光中,連亙而來,自其內,有馬車行進的聲音直入行頭,逐漸近了,那聲響,也越發的清晰入耳,那馬似乎不是好馬,行步之間,聽起來聲音有些古怪,並不厚重凝實,有種有氣無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