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考核
時間一晃就到了十五號，這天就是疾風劍門招收弟子的日子。
季華心情無比激動，天還沒有亮就起床洗漱了，但讓他剛剛洗完臉，自己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季華不知道是誰會這麽早來找自己，連忙將手上的水珠擦幹淨，然後快步走上前去將門打開，看到來人正是牛子安後，連忙打招呼道：“牛叔早上好。”
牛子安見到季華早已起床，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快速收拾一下，我帶你去參加疾風劍門的入門考核。”
季華聽了後，興高采烈的將頭一天晚上就已經收拾好的包裹背在了背上，然後就隨著牛子安一路向北。
疾風劍門招收弟子的場地就設在山門前的一塊空地上，季華本以為他們來的已經夠早了，卻沒有想到空地的四周山石樹木上都已經站滿了圍觀之人，而在空地上也整整齊齊的站立著數百名十五周歲以下的孩子。
這些孩子個個神情堅毅，精神飽滿，身體都十分壯碩，看樣子平時沒少下功夫苦練各種基本功。
在這些孩子的正前方，分兩排筆直的站立著四個身穿白衣的疾風劍門的年輕弟子，在這四名白衣弟子身後有一個臨時搭建的高台，高台的兩邊也同樣站立四名弟子，隻不過這四名弟子身上的衣服全是灰色的。
在高台的正中間位置，不動如山的盤坐著一個白須白發的老者，老者緊閉雙眼，雙手環抱丹田，臉上無悲無喜，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
“季華，跟著我不要東張西望，也不要說話。”牛子安回過頭來叮囑了季華一句後，就嚴肅的帶著季華徑直向著空地上的高塔走去。
在離高台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牛子安回頭示意季華就站在原地不要動，而他繼續上前一步，雙手抱拳對著高台上的老者深深一揖，然後說道：“弟子牛子安拜見徐長老，今攜帶後輩進入師門修習，望徐長老恩準。”
台上盤坐的徐長老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牛子安的話一般，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不過站在台下的其中一名白衣弟子向前一步，對著牛仔安一抱拳說道：“還請師兄將名帖呈上。”
牛子安不敢怠慢，連忙從懷裏摸出一個帖子，然後恭敬的遞給了那名白衣弟子。
白衣弟子看過帖子後，對著牛子安說道：“好了，師兄先下去吧！讓你的後輩子弟站在隊伍中不要說話，不要走動。”
“是！”
牛子安應聲退到季華身邊，對季華小聲的囑咐了幾句後，就擠到了圍觀的人群中間去了。
繼季華之後，又有幾十個少年陸續來到這裏，和季華有過一麵之緣的李飛也在其中，這不過這次帶李飛的是一個留有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
季華雖然不認識這個山羊胡子男人，但是林磊以前給他講過李家幾個鏢頭的相貌特征，再加上此人和李飛的相貌有八九分相似，肯定有著很親近的血緣關係，所以季華很快就判斷出此人就是李飛的父親，也是李氏鏢局的二鏢頭李振天。
李飛老早就發現了站在隊伍中的季華，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季華，然後就向著季華這邊走來，在路過季華身邊的時候，他的腳步稍稍停頓了片刻，在季華的耳邊低聲說道：“小子，你最好不能夠通過入門考核，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的！”
對於李飛的威脅，季華並不在意，他也不想因為和李飛置氣而引起台上徐長老和那些疾風劍門弟子的不滿，萬一因為自己置氣而被直接取消了考核資格的話，那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李飛見到季華竟然麵無表情，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心中莫名的就升起一股怒火，但是現在他也不敢造次，用力的捏了捏拳頭後，就走到了自己該站的位置昂首站立。
一個時辰後，天上的太陽已經高高升起，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格外的舒服，一直盤坐在高台中央的徐長老也終於睜開了眼睛。
“沒有到的就不用等了，現在所有人一個一個依次走上台來。”
“是，徐長老。”
台上的四名身穿灰衣年輕弟子恭敬的應答之後，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對著台下空地的所有人說道：“台下孩童按照隊伍的先後順序依次上前，由徐長老用真氣探查修武資質，合格的留在空地，不合格的立即退場，如有作弊或者投機取巧者，格殺勿論。”
此話一出，所有孩童頓時嚇得臉色一白，戰戰兢兢的不敢留有任何僥幸，就連季華心中也不由的大震，暗歎疾風劍門的狠辣。
“你上去！磨磨蹭蹭的幹什麽？”站在最前麵的一個看起來隻有九歲的孩童都被嚇傻了，直到一個白衣弟子對著他一聲嗬斥，才顫抖的向著台上走去。
“伸出手來。”徐長老見這名孩童不知所措的站在他的麵前，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名孩童著實被嚇得不輕，手都在顫抖。徐長老眉頭微微皺起，但是還伸出了一隻枯槁的手一把抓住了孩童的手，然後閉上眼睛運用真氣探入了孩童的體內。
“不合格”
幾個呼吸後，孩童聽到從徐長老口中慢悠悠的吐出了這三個字，孩童好像是還沒有明白不合格是什麽意思，竟然如釋重負的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有了第一個孩子的前車之鑒後，第二個孩子要鎮定很多，一來到徐長老的麵前就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
“不合格。”又是這猶如判定死刑一般的三個字落到了第二個孩子的耳朵裏，他也不敢在台上有過多逗留，垂頭喪氣的就從台上走到空地外麵的人群之中。
“不合格。”
“還是不合格。”
…
一連五人都是不合格聲音傳進了所有孩童的耳朵裏，季華原本的豪情壯誌頓時冷靜了下來，心情開始變得坎坷不安。
“嗯，不錯，有修武的天分，你合格了。”
終於，一名黃衣少女得到了徐長老的肯定，她喜不自勝的走下台後站在空地上的另一邊。
“不合格。”
“年齡已超過十五周歲，不合格。”
徐長老檢查到了這名年齡超限的少年後，臉上頓時出現了怒色，他一擺手製止正要上台的一名女童，對著台下說道：“年齡超過十五周歲的立馬給我滾出去，不要浪費我的真氣和精力，如果待會還有年齡超限的想要渾水摸魚，一旦被我探測出來後，當場格殺！”
徐長老的話一出口，有幾名少年臉色變的難看至極，他們稍稍猶豫了一下後，一臉不甘的走向了四周圍觀的人群。還有一小部分的年齡即將到達十五周歲的孩子們，紛紛慶幸這次考核的時間及時。而那些年齡還遠遠不到十五歲的孩子們，則是一臉的洋洋得意。
經過這個小插曲之後，後麵就順利很多，很快就輪到了季華。季華看著在他前麵的幾百人當中，合格的也不過才幾十人，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心中更加緊張，生怕自己在幾個呼吸之後，落入耳中還是“不合格”三個字。
季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走上了高台，然後向著徐長老伸出右手。
徐長老還是和之前一樣，一把抓住了季華的手，然後慢慢的放出自己的真氣進入季華的身體中查探。
季華隻感覺到有一股非常霸道的氣體強行衝進自己的身體，然後又快速滲透自己的四肢百骸。
讓季華感到奇怪的是，那股從玉佩中源源不斷進入他體內的氣體在徐長老的真氣進入身體之後，竟然突兀的消失不見了，任由真氣在自己的身體裏來回穿梭。
而季華也發現，徐長老的真氣雖然雄厚霸道，但本質還遠遠不如自己體內的氣體強大，兩者之間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尤其是自己體內的那股氣息，似乎有著讓人永遠都摸不透的玄妙感，和擁有讓人無比著迷的神秘力量一般。
幾個呼吸後，徐長老放開了季華的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了季華久久不語，季華看著徐長老平靜無波的眼神，不知道徐長老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既害怕從他口中吐出“不合格”三個字，又害怕徐長老得知了自己玉佩的秘密，整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