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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那帥哥指定有病(8)

  恭律眯著眼睛躺了沒一會兒,床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請求備注“1”。


  他摁開床頭燈,劃通了“確認模式”,屏幕裏立刻出現了視頻畫麵。


  女人好奇地湊近鏡頭,摸著下巴一臉沉思:“裏麵到底是什麽呢?”


  這個是他六樓私人畫室的門前視訊係統,一旦有人想要強行輸入密碼闖進,係統就會跟他進行撥號。


  這個女人目的不單純,刻意接近他毫不掩飾,仿佛就是要讓他發現她對他圖謀不軌。


  其實,他第一次看見這個女人就認出來了。


  電梯裏,她穿著咖啡店的工作服,跟著他們到了六樓,電梯門開的時候側身靠著電梯壁,刻意露出那部手機。


  表麵有字母“S”劃痕的手機。


  再後來,她偽裝成顧客,對著那幅紅鞭作品露出不同於以往所有顧客的反應。他當時隻覺得奇怪,心想如果在今天之內還能看見她,就不會繼續聽“他”的離她遠點兒。


  果然,她又裝成咖啡店的服務員,過來給他送吃的。


  吃他剩下的食物,言語試探,說什麽“唇炎”挑逗他。


  他當時懷疑“他”和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發生了關係。


  最後到了晚上,結束了繪畫工作,他拉開一點兒窗簾看看外頭的天色,卻發現她還在。她閃身躲到垃圾桶後的一幕,讓他突然生出了逗弄的心思,於是決定去超市。


  果然,她耍了一些手段,跟他回到畫廊。


  做飯的時候不忘試探他,吃飯的時候還要挑逗他,連安安靜靜睡個覺都能被她的夢話吵醒。


  她當時在念他的名字,還抱著抱枕說:“我想吃蘋果,小律你削給我吃。”


  小律。


  叫得真熟稔。


  他心說做夢,不準備理她。


  然而卻看見昏暗中,她身上某處亮起一抹玫瑰金色的光。


  等湊近了看,才發現那是她手腕背麵的字——“律”字。


  不僅如此,隨著他的湊近觀察,那個“律”字由玫瑰金色漸漸變成了火紅色。


  她委屈地咕噥說:“手好疼,小律你摸摸。”


  當他指尖觸碰到“律”字時才後悔,撤都撤不回來,某些畫麵瞬間灌進了他的腦子裏。


  奈何橋,忘川河。


  站在鬼門關門口的他聽見一道尖叫,仰起頭,看見她血染全身掉了下來。


  正正砸中了他。


  他感覺太陽穴鈍痛,猛地一下撤開手,殘餘的畫麵還停留在他將紅鞭放在石洞門口的那一幕。


  這一切太詭異了。


  他必須冷靜一下,便去隔壁的房間摘了個青蘋果,又回來準備削個皮。


  但他站在沙發前,竟發現“律”字已經不亮了。


  回想起這些,恭律眸色沉了兩分,張了張嘴:“你在那兒做什麽?”


  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屏幕中的女人一大跳。


  簡一言捂住心口,看了半天才發現門上的電子係統亮了個小綠點,納悶兒又無語:“半夜了你還監視我呢?”


  恭律佩服她的臉皮厚:“我問你在做什麽。”


  簡一言把眉頭一挑,兩手環胸傲慢地說:“閑著沒事兒睡不著逛一逛唄。”


  恭律相信她才有鬼:“怎麽不去賓館?”


  簡一言頓時炸毛:“你還好意思說,我快累死了好嗎!你說說你這畫廊哪一層不髒?每一層都髒!我又要美又要搞衛生我吃得消嗎?我也是普通人好不好。”


  明明是抱怨的口吻,但卻沒有責怪的意思,故而聽上去就像情人撒嬌。


  恭律笑了一下,不過有點兒冷的意味:“這和你妄圖闖進我的畫室沒什麽關係吧。”


  視線沒轉移成功,簡一言眨了眨眼,背過身想了想。


  她背對著鏡頭不出聲兒,恭律就知道她在想對策,本來準備好好聽聽她到底想了個什麽對策,誰知她過了半分鍾後竟然轉頭直接走掉了,甚至沒和他打個招呼。


  這個操作他沒看懂。


  第二天上午,他去了畫廊,正巧在電梯裏碰見她。她窩在電梯角落,眼淚汪汪地打哈欠。


  常春不滿:“昨晚做賊了?”


  恭律心說可不是麽,想要闖進私人領地的小賊。


  不過簡一言卻冷“哼”說:“賊也是個勤勞的小賊。”


  昨個兒畫廊忙碌,常春自然知曉:“少埋怨,沒看見老板在這兒麽。”


  簡一言朝他看過去,目光仿佛穿透了風衣:“老板,我這麽勤快,能不能加點薪水啊?”


  常春暗道她膽子大,正要開口,不妨那穿著風衣的男人嗓音淡淡地說:“可以。”


  電梯門開,他走了出去。


  常春怪異地盯了她一眼,簡一言卻拋了一個電眼過去,嚇得常春忙不迭滾了。


  午休時間,她去賓館退房,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其他東西讓小烏小呂拿回了家。回到畫廊後,就聽她們在展廳討論什麽關於這個月的月半聚餐的事兒。


  副主任已經在挑聚餐地點了。


  一個管理員問:“要不要問一下老板?”


  “老板不會去的,問了也白問。”另一個管理說:“你才來半年,不知道正常的。”


  簡一言湊過去問:“為什麽不去啊?恐女?”


  眾人一副驚嚇狀,暗道她膽兒肥,叫老板或者常助理知道非得開了她不可。


  物資主任性感地撩了把頭發,插了句嘴:“不是快到老板休假的時間麽,沒什麽好奇怪的。”


  簡一言一怔,猛然間想起來什麽,掐指一算,月半之後再有半個月就滿三個月了呀。


  她忙問:“老板會去哪裏休假?”


  眾人皆表示不知道。


  晚上,大家下班了,唯有六樓亮著燈,燈光不強,看上去像燭火的光影。


  兩扇落地窗的窗簾敞著,他在右邊窗前,手裏似乎拿著杆很長的筆正在玻璃上畫著什麽。


  簡一言仰得脖子都酸了,活動幾下,再望過去時,人已經去了另外一扇窗前。不過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雖然看起來他像在畫畫,但那玻璃上卻什麽都瞧不見。


  簡一言輸入密碼,進了畫廊。


  晚飯是和一個美女管理員在一塊兒吃的,據說今天是她30歲的生日,本來約好和男朋友度過,但下班那會兒,他們因為女方父母催婚的問題吵了一架,鬧分手了。


  整個吃飯過程有些心酸,簡一言全程被美女小姐姐當成了情感訴訟機。


  不過並非全無好處。


  比如……


  簡一言靠在樓梯扶手上,低頭看手機,指尖懸在屏幕上最終撥通了號碼。


  響了會兒,通了。


  “喂,老板嗎嗚嗚嗚嗚——”她佯裝哭腔:“我被困在電梯裏了快來救救我。”


  恭律筆尖一頓:“哪兒來的我號碼?”


  “這個問題重要嗎?”她繼續哭:“先來救我,我被困在電梯裏了。”


  “真的?”


  “嗯嗚嗚嗚。”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便直接掛斷了。


  不知對方信沒信,反正簡一言也沒指望他相信,本來就是逗他玩兒的。


  但她爬到了六樓,對方的電話來了,淡淡的質問:“困在電梯裏?”


  簡一言已經走到他房間外,歪頭往裏麵看了下,沒看見人又歪了下頭,確定他不在房間裏:“真去救我啦?”


  對方卻沒再說話,掛了。


  恭律回到房間裏的時候,她正在廚房那邊忙著什麽,嘴裏哼著小調兒跟上手機裏頭的音樂。


  他坐到窗前,聽她朝這邊走來的動靜,拿起筆,懸在半空頓了一下,繼續在玻璃上描繪。


  筆尖上的顏料沒有顏色,透明的液體,畫在玻璃上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難怪在外頭看不見呢。


  簡一言站他身後看了半天,左手一盤切好的水果,右手捏著水果叉。她叉了一塊兒蘋果往他嘴邊送了送,問:“畫得什麽圖案呀,我都看不見哎?”


  恭律偏頭讓了一下,避開投喂。


  似乎是生氣了,微微蹙著眉,眼裏的神色有幾分沉。


  簡一言撇撇嘴,收回來自己吃了,又注意到他擱置透明顏料的小圓桌上放著一款眼鏡。


  她把盤子放下,將那款眼鏡拿起來戴上,眼前一黑,又有什麽畫麵突然亮了起來。


  竟然是他的畫,畫的是一座橋,不是風景很好的橋,看著有些破敗,他的筆尖正在描繪橋下湧動的河水線條。線條是水綠色的,在黑暗裏有點兒夜光的意思。


  簡一言憑著感覺碰到了他的肩頭:“誒。”


  恭律筆尖頓住,側眸瞥了眼肩頭上女人的手,然後扭了頭望著她,看她因為笑而顯得下巴削尖了許多:“什麽?”


  “水會動哎。”她感覺很新奇:“這是什麽顏料?”


  恭律收回視線,目視前方夜色:“特殊的熒光粉。”


  簡一言摘了眼鏡,看他捏著筆蘸了顏料繼續作畫:“你怎麽不用戴眼鏡啊?”


  “習慣了。”


  “習慣的意思是,就算我現在把你的眼睛蒙上,你也能繼續完成這幅畫?”


  “或許。”


  “我不信。”


  恭律心說不信拉倒,我還要證明給你看麽,無聊。


  兩分鍾後,他的眼睛上就被蒙上了一條領帶,罪魁禍首就在他身邊語氣懷疑:“你畫給我看。”


  小女兒家的嗔怪好像還帶著點兒強迫欲,這種欲望試圖強行支配他的神經。他本意是想拒絕,但身體卻很誠實,直接執行她的請求,或者可以說是命令。


  恭律提筆上陣。


  他畫畫有很多年了,很小的時候被師父領走,師父也說過他繪畫天賦極高,學什麽會什麽。


  “哇,你也太厲害了吧。”她在旁邊說。


  被蒙著眼睛多少有點不舒服,很缺乏安全感,恭律再次頓住筆尖,準備摘下領帶。


  不過剛碰到領帶,就被按住了手。


  “等一下,”她含著笑意說,“吃個蘋果再摘。”


  “不用了。”


  “吃一塊,就吃一塊。”


  人在看不見東西時,感官真的太敏感了。


  恭律隻感覺唇上碰到什麽冰涼涼的物體還帶著蘋果香,他心想吃一塊就吃一塊吧,也不會掉塊肉。然而他張開嘴準備咬住蘋果時,耳朵裏卻忽然聽見隱忍的笑意,同時有溫熱的呼吸夥同著蘋果塊兒溜進了他的嘴裏。


  蘋果塊兒在唇間哢嚓一聲,他措不及防地被兩片軟軟的唇輕輕地吮了一下。


  “晚安。”


  她含糊不清地在他耳邊說。


  恭律知道,她嘴裏還含著另外一半蘋果塊兒,含著他嘴裏蘋果塊兒的另外一半。


  等關門聲傳來,他抬手扯下眼睛上的領帶,眼睫顫啊顫的看向窗戶玻璃,上麵清晰地映著他的模樣,可能有些臉紅,起碼他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在發熱。


  這個女人真是……


  -


  本來親個嘴也沒什麽的,畢竟每個時空都親了。但簡一言委實沒想到,自那日以後他便不來了。據美女副主任說,常春在微信高管群裏已經通知:老板提前休假了。


  她是什麽洪水猛獸嗎?


  有必要嗎?


  如果不是因為窗戶玻璃上那幅奈何橋忘川河的熒光畫,她才不會隨隨便便親上去呢。


  恭律……


  目標人物的身份終於要揭開了吧。


  簡一言添加了他的微信,期限到了還沒通過。她手機號可能也被他暫時拉黑了,因為每次撥打過去,都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短消息同樣一律不回,最最最可惡的是微博主頁互動,竟然被他送進了小黑屋。


  簡一言心說你怎麽不開除我呢。


  畫廊聚餐的那天常春也來了,還叫來了幾個以前也在畫廊任職的美女。


  但她們都已經成家立業了。


  簡一言掐了個敬酒之後的時機問:“為什麽咱們招員工的條件首先就要美女啊?”


  常春:“老板說了,賞心悅目會讓他下筆有如神助。”


  眾人紛紛點頭。


  過了一會兒,簡一言又掐了個時機,私下小聲問:“我好像在一條小船街道看過你和老板。”


  常春聽聞這話懵了下:“有嗎?我是說有名叫一條小船的街道麽?”


  對方道行高深,簡一言敷衍笑笑:“或許是兩條小船?”


  常春拍了拍她的肩,和其他人說話去了。


  最後散場,簡一言假裝喝得不舒服先行告辭,出了店門沒多遠就上了一輛車。


  小烏還拿著望遠鏡:“回去麽?”


  “不回。”她靠向椅背,盯住馬路對麵的店門:“等等跟著常春,不要被發現了。”


  “小姐,你要想知道恭先生住址還不簡單麽,直接讓老板叫人查就行了。”小呂說。


  簡一言又添加了一遍他的微信好友:“送到嘴邊的獵物那多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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