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老公太弱了(5)
【防盜半章,半小時刷新】
這時,突然響起兩道叩門聲。簡一言來到玄關湊近門眼一瞧,眉頭微微皺起來。
她選擇先不予理會,充耳不聞接下來的敲門,身體靠到鞋櫃旁靜等。
心裏想著,隻要她不開門,外麵的人就會放棄。
果然,沒一會兒外頭就沒動靜了。她準備湊近了再看看門眼,尚未瞧得清楚,手裏的手機響了一聲。
一條陌生號碼的短消息。
【三小姐,請開開門,我知道你在家,請不要躲著不出聲!】
啥玩意兒啊?
簡一言直接懵逼了,湊近了門眼,正見其中一名穿著黑襯衫的青年男子低頭搗騰手機。
然後第二條短消息來了。
【三小姐,你不在門後麵吧,我要踹門了。】
簡一言大驚失色,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等反應過來又撲上前,開了門立刻往廚房跑。
她拿了案板上的菜刀,順便抄起旁邊的鍋蓋,扭頭迎了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剛剛進門的五人:“……”
不是你自己開門的嗎?
帶頭的青年將她上下掃了一遍,無視她的防禦和攻擊姿勢,向前邁了一步:“三小姐,好久不見。”
“站住!”簡一言揚了揚刀:“你先自報家門,我不記得你了!”
青年愣了一下。
簡一言後知後覺方才最後一句話略有不妥,如果沒猜錯,他們應該是原身的家裏人。
“我的意思是,現在整容技術這麽厲害,三年的時間足以改頭換麵了。”
青年露出一絲恍悟的神情,勾唇笑了一下:“三小姐,我是程禮。三年前小姐離家出走,大鬧簡家時我就在現場。說來慚愧,當時還扭傷了你的胳膊。”
簡一言:“……”
槽啊啊啊。
管你“城裏”還是“城外”,她都不認識好嗎。
不過你承認扭傷我胳膊,是故意拉仇恨麽?
簡一言把菜刀和鍋蓋放到餐桌上,認真打量起眼前這位男士。
程禮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稍覺不自在,微微側身避了一下,眼尾餘光瞥向她。
她低頭揉了一下眼睛:“說吧。”
程禮目送她朝客廳走,抬腳跟上,途中往臥室方向瞄了一眼:“恭先生呢?”
“出門了。”簡一言坐進沙發。
“真巧。”程禮也坐下,嘴角添了絲笑意。
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麽,看得簡一言心生反感,突然生出一種感覺——她的男人隻有她可以嫌棄,你是什麽東西,有資格嫌棄我男人?
這個程禮約莫三十歲左右,小麥膚色,寸頭,五官拚湊在一塊兒帥得有種“野性”的味道。
簡一言收回觀察,拿了遙控器打開電視:“他快回來了,有事兒說事兒。”
我可沒功夫陪你閑話。
程禮輕“嗯”一聲,抬腕看了眼表時間,緩緩道:“簡總讓我過來辦一件很重要的事。”
頓兩秒又說:“勸你離婚。”
簡一言頓住。
時隔三年,當初她是為了兒女情長離家,離家時雞飛狗跳,離家後簡家對她這邊毫不過問。
話說白了,和斷絕親情關係基本沒什麽兩樣。
如今三年過去,簡家突然找上門來,二話不說以一種強硬的姿態勸她離婚,實在奇怪。
對於當年的事情,她不知道具體的前因後果。
現在也隻能順著對方來問。
簡一言調低電視音量:“為什麽我要聽你的?”
程禮掏出了兜裏的打火機,拿香煙的時候若有所思,點完一根香煙才問一句:“不介意吧?”
簡一言翻了個白眼,心想你怎麽不抽完了再問我這句話呢。
先斬後奏最討厭。
她懶懶把腳搭上茶幾邊角,頗有幾分“恭律”的模樣兒:“沒人能強迫我,我有自己的婚姻觀。想以這種態度讓我離婚,奉勸你們哪來的回哪去。恕不奉陪。”
程禮吐著煙霧笑說:“我哪裏做得不好,還請三小姐見諒。”
話雖如此說,他的語氣倒真沒聽出幾分“抱歉之意”。
簡一言心裏頭嗤之以鼻,餘光發現他側了頭,似乎對著玄關那邊的兩個青年使了個眼色。
其中一個青年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份像是“文件”的東西。
她睨了眼遞到麵前的文件,又瞥向程禮。
程禮吸著煙不說話,麵上始終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但那笑根本不達眼底,像在說:不看會後悔,但看了就會“塌房”。
簡一言又送他一白眼,一把抄過文件,翻開。
——法醫鑒定報告。
“三小姐或許不知道,夫人發生意外的那一天,好巧不巧,恭先生一個人來過。”程禮端起茶幾上的水杯,用杯子裏麵剩餘不多的水澆滅煙蒂,丟進垃圾桶。
他身體稍稍後靠,十指交叉搭在交疊的腿上:“保姆說,夫人和恭先生談話時並無旁人,夫人心絞痛時恭先生正好離開,而家中的速效救心膠囊卻變成了假的。”
簡一言快速翻到最後一頁,目光鎖定“日期”。
“三年前的東西,你現在拿給我看什麽意思?”
程禮麵不改色:“自然是告訴小姐,不要執迷不悟,不要和殺了夫人的凶手在一起。”
簡一言無所謂丟開文件,根本不相信這件事。
她嘲諷道:“如果真是他殺了簡夫人……我是說我媽,那你們當年怎麽不報警抓他?”
程禮淡道:“你不讓。”
言簡意賅,直接讓簡一言微微愣住了。
程禮回答完“你不讓”這三個字後,很快蹙起眉頭,略帶懷疑的目光盯住她,語氣平靜:“小姐難道忘記自己對簡總以死相逼,也要和恭先生雙宿雙飛的事了?”
簡一言:“……”
不會吧。
這原身還幹過這麽離經叛道的事兒嗎?
“當年的小姐,不知受了恭先生的什麽蠱惑,就連生你養你的簡總和夫人都得不到你的信任,反而將偏愛全部給了恭先生。”程禮表示既無奈又好笑,歎道:“迷途知返不難,小姐早做決定吧。”
簡一言:“你先說說,如果我和他離婚,你們會怎麽對他?”
“我想,當然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程禮頓了下,沒有錯過她微沉的臉色,改口:“這個當然不可能,小姐放心。簡總隻是覺得恭先生配不上小姐。三年前放棄你,簡總也是不得已。夫人的死對他打擊很大,請小姐體諒。”
既然“離與不離”,他們都不會對她的“目標人物”做什麽,那麽她就沒必要妥協。
“言重了。”簡一言整個人的狀態放鬆了不少。
她看向電視,緩道:“既然是自己人,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隻要幫我解釋三個疑惑,解釋得讓我滿意了,我立刻跟他離婚,解釋得讓我不滿意,就請你們哪兒來的給我滾回哪兒去。怎樣?”
程禮垂眸思索了下,本來以為會浪費一番口舌,所以根本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麽鬆口了?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程禮微微笑:“小姐請說。”
簡一言在心裏輕哼了一聲。
心道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要問什麽簡家的秘密吧?
傻白甜。
“你說當年是我以死相逼才讓我爸放棄報警,所以你是覺著我爸的思想和三觀都被狗吃了,還是覺得憑你的三言兩句,我就可以為了親情跟恭律反目成仇?”
程禮直接愣住。
簡一言唇角一彎,沒耐心等他的解釋了,直截了當:“我怎麽覺得是你們沒有足夠的證據,或許根本就沒有證據立案,否則也不會愚蠢到扣鍋給恭律,現在還傻逼到把我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程禮麵色微沉:“小姐,我沒有這個意思,我說的是……”
“第二個疑惑。”簡一言充耳不聞打斷:“你說速效救心膠囊是恭律換掉的,證據在哪?”
“這裏麵可沒有啊。”她淡淡地掃了眼茶幾上的文件。
程禮跟著瞥了一眼:“是小姐不讓報警,簡總自然……”
“我讓幹什麽就幹什麽,我說不讓報警就不讓報警,怎麽你覺得我的權力已經大到全盤否定我爸和我兩個姐姐的意見了?”簡一言再打斷,冷笑道:“算了,跟你沒什麽好說的。告訴你,想讓我跟恭律離婚不是不行,得拿出說服我否定我的東西。其他免談。”
“你們可以走了。”她關掉電視機。
程禮沒動,神情略掙紮,突然想起簡總的叮囑:
——我這個女兒,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你隻跟她見過一麵,並不了解她。她很狡猾。
“還有第三呢?”他問。
簡一言:“……”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她把腿從茶幾上放下,拿起文件卷成了一根軸。
就在程禮感覺她可能用這根軸痛扁他的時候,她卻隻是出其不意地甩到了他身上:“滾蛋。”
傻白甜。
姑奶奶沒興趣招待你了。
程禮灰溜溜地滾了沒多久,恭律就回來了。
太陽躲到樓棟後,金燦燦的幾縷夕光穿梭進來,簡一言就站在夕光中一手掃把一手簸箕。
她看見他兩手空空:“我的冰糖葫蘆呢?”
恭律手指撓了一下鬢角,十分不好意思:“忘記了。”
簡一言:“哦。”
繼續掃地。
忘了就忘了唄,這麽抱歉,搞得像陌生人一樣。
等等,她突然停下來,視線落在他的手上:“什麽啊?”
恭律低頭看了一眼,下意識準備往身後藏,猶豫間又大大方方地揚了揚:“檢查結果。”
簡一言皺眉:“誰的?”
恭律不緊不慢地將所謂的檢查結果折疊起來,淡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天天都在坐,最近腰不太舒服,順便查了下。”
“哦。”簡一言一邊拿著掃把和簸箕走去陽台,一邊問:“查出來結果什麽樣啊,沒事兒吧?腰椎間盤突出還是腰肌勞損?”
“都不是。”恭律微微垂著的眼角添多幾分黯然:“就……讓我平常少坐多站,多躺躺。”
他來到垃圾桶旁,把折起來的檢查結果丟了進去。
簡一言開始整理陽台角落裏的小盆栽們:“我就知道這樣,你也的確需要勞逸結合,先把工作時間分配清楚,白天六小時工作,晚上不如就好好休息怎麽樣?”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他的聲音輕飄飄傳過來:“聽你的。我沒有買菜,晚上出去吃飯,我先下樓等你,順便把垃圾帶下去。”
這話剛落,簡一言就聽到了玄關開門關門的聲音。
不由在心裏吐槽:什麽狗屁腰疼真是搞笑。
平常一丁點兒症狀都沒有忽悠誰呢這是?
算了。
隻要不過線、不出軌,其他什麽的就隨便吧。
-
夜裏,簡一言感覺身旁人一直在翻來覆去的,耐著性子忍半天都沒見消停,煩躁道:“床上是不是有釘子紮你啊,幹嘛呢?”
恭律靜止不動了,也著實不是故意的,無辜說:“睡不著。”
但凡簡一言接受過一次他這種綿軟又無辜的口吻,就絕對沒有辦法拒絕第二次。
這不,瞬間沒了脾氣。
“該不會擔心寫作的事?”她好言好語:“你說有存稿的。”
“不是寫作。”恭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斟酌小片刻,才仿佛豁出去了一般道:“我腰疼。”
簡一言:“……那怎麽辦,去醫院你拿藥了嗎?”
她伸手摁亮了燈,扭頭見他愁容不展,歎道:“我出去買。”
恭律四處遊蕩的思緒瞬間被這句話拉了回來,立刻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起來:“這都幾點了,外頭黑成一團,你能不能稍微有點兒安全意識啊。我不用吃藥。”
他索性翻了個身趴好:“你幫我揉揉就不疼了。”
“……”
撒嬌的男人真是好命哦,當然前提是因為有她這個女人。
“對了,下個月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怎麽過?”恭律忽然問。
簡一言回憶了一下,前段時間考古朋友圈時,發現去年的一條結婚兩周年紀念日的動態。
“到時候再說吧。”她手勁稍微重了些:“這樣舒服麽?”
“嗯。”
何止舒服,他都想叫出來了。
這個念頭剛落,頭頂上的天花板突然“咚”地一聲異響,像是什麽重物砸到地板上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中氣十足的爆喝和小孩斷斷續續的哭聲。
簡一言眉頭一皺:“樓上在打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