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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富婆的小狼狗(22)

  恭律感覺自己真是這一輩子都沒這麽丟人過(估計忘記上次雨天在走廊差點滑摔跤,還被清潔阿姨恥笑鞋子的事了,甚至這鞋子給他帶來無數個丟麵的事兒了)。


  “什麽時候拍的?”他露出十分無奈的表情。


  “就、就最後一節課,趁你發呆的時候。”張銘奪回手機。


  生怕某恭把手機直接摔了。


  恭律回憶,最後一節課,當時他發呆在想什麽的來著?


  在想被籃球砸懵了之後,好像聽見幾分耳熟的音色,不同於小女生們慌亂無措的嘰嘰喳喳,而是幹淨清亮,又沉穩冷靜。


  不過,也實在佩服自己,竟然在當時那樣一個嘈雜的環境裏,僅憑兩個字就分辨出了聲音。


  這會兒再想,怎麽可能?


  完全沒必要因為一雙球鞋就產生不必要的幻想。


  他忍住沒有再說什麽,掐著眉心低了頭,告訴自己“算了”,剛在心裏做完了“自我安慰”,就察覺餐館門口推門進了人。


  他下意識抬頭。


  時隔多日,再見她時,心裏竟詭異地漾起一絲波瀾。


  就像久逢幹旱遇春露……


  “姐!”


  簡一言揮了揮手:“嗨~”


  張銘立刻把屁股往裏側挪,然而挪到一半時突然頓住。


  左右衡量一下,重新坐回去。


  簡一言沒有想太多,便直接在某恭的旁邊坐下來。


  恭律也沒想太多,見她走過來準備坐下,身體先於大腦,同之前吃過好幾次飯一樣,給她讓出外側的位置,讓完才在心裏懊悔。


  明明每次都有在吃飯結束時告訴自己:下次要坐外麵。


  但每次都記不住。


  “姐最近在做什麽?”張銘主動展開話題。


  女服務員拎著銅水壺過來給她倒了一杯茶。


  簡一言道了謝,才說:“在家裏待著唄。”頭跟著一偏,看著某恭問道:“鼻子還好麽?”


  經過上次在車裏那段不太高興的談話,和知曉她父親去世,恭律還是心存了幾分抱歉。


  對“她最近在幹什麽”的這個問題也存了些好奇,所以一直在豎著耳朵聽來著,但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麽快把問題扯到自己身上。


  恭律急咳了聲掩飾,麵向了牆壁不看她,準備敷衍答一句。


  “還好還好!校醫說了,沒什麽大問題!”張銘幫忙答完,發現某恭睜圓眼睛瞪過來:“?”


  咋了,你不是不願回答嗎?

  某恭憋住沒吭聲,鬱悶地抓了水杯往嘴裏灌。


  灌得急了,成功嗆住。


  咳得時候鼻梁骨會疼,酸痛酸痛的,疼得他眼淚快要出來。


  和打架時受傷不同,那種痛他身為男人咬咬牙就可以忍住,但這種無妄之災摻雜著委屈,不知道怎麽的,這會兒就是忍不住。


  能咳多凶咳多凶,能擠出多少眼淚就擠出多少眼淚。


  說句不符合校草人設的話,他這就是矯情了。


  等緩和點,某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張小二貨坐在對麵,那麽誰的手在給他輕拍後背順氣兒?


  恭律整個人一僵,不咳了,愣愣側過頭,正好看見她收手。


  “小心點。”簡一言從張銘手中接過了紙,擦桌上的水。


  不過,許是最近清潔的事兒幹得多了,這麽一擦就沒停下。


  一邊笑著和張銘說話,一邊將整張桌子都擦了個大概。


  擦到恭律麵前時,他身體下意識往後讓了一些,不經意瞥見她貼在左腕背麵的創可貼。


  某瞬間,恭律仿佛透過創可貼看見玫瑰金色的“律”字。


  他一個怔愣,手就移走了,但餘光卻不受控製開始亂飄,時不時飄向女人的手腕。


  非常好奇為什麽貼創可貼?

  一個比上次看見“律”字更加令他窒息的想法生成了。


  有沒有可能……是紋身字?

  一個念頭的不確定,就需要捕捉更多的眼見為實進行確定,這大概是人類好奇心的通病。


  等簡一言察覺他的視線,疑惑的眼神詢問了過去。


  恭律第一時間躲開,若無其事麵壁了。


  過了幾秒,聽見她和張銘重新開始說話才轉回頭。


  可沒想到的是,竟看見她正從麵前的菜盤裏夾了排骨,不停地放進他的碗裏,三塊,四塊……


  恭律咬唇:“夠了。”


  簡一言停筷,說:“想吃什麽自己來,不用注重飯桌禮儀。”說完對張銘笑說:“你也是。”


  “嗯,我不見外。”張銘繼續跟她聊剛才的話題。


  恭律垂眸盯碗,盯了一會兒都沒盯到排骨消失,索性把排骨夾住往嘴裏送,心裏嘀咕:我都不知道飯桌禮儀是什麽玩意兒。


  這一餐,竟是比之前的每次共餐都和諧。


  或許是因為,自己沒有插嘴故意敗壞氣氛的緣故吧。


  恭律如此心想。


  雙方在校門口分開,兩人目送她上了一輛白色保時捷卡宴。


  等車遠去,張銘才回憶,掰著手指頭數:“法拉利、邁巴赫、瑪莎拉蒂、奔馳、保時捷……”


  數著數著身旁沒了人,某恭已經走出了老遠。


  “老恭!幫我回憶一下姐姐有多少輛車!”


  恭律:“滾。”


  她才不是他姐。
-

  簡一言把車開到停車區,從駕駛位去後座,換好衣服,再去駕駛位把眉毛畫上,戴上假發、口罩和眼鏡,全副武裝走離停車區。


  停車區的管理人員夠著腦袋盯住她的背影看了好久,生怕是個混進來紮輪胎的,調出監控。


  結果發現,竟是個變裝大佬。


  簡一言進校前,在校對麵的大藥房買了一盒創可貼,一盒一次性口罩和一瓶止咳噴霧。


  不管是嗆住了,還是咳嗽,先備著吧。


  恭律鼻子受傷的第二天,教務主任和老王一起搞突襲檢查。


  高三上半學期的最後階段,開始進入隔三差五測驗模式,查到六班的時候,正是英語隨堂測驗。


  張銘邊寫卷子邊玩遊戲,忽然感覺耳邊一熱,刷地回了頭,差點就親上教務主任的臉。


  嚇得他身子往旁邊一歪,連人帶凳翻了個跟頭。


  這麽大動靜,終於把某個歪趴著睡覺的校草叫醒了。


  恭律困難睜眼,看見臉色煞白跌坐在地的張小二貨,又回頭看看身後的教務主任和老王。


  “我我我……”地上的張小二貨結結巴巴了。


  “你你你你什麽你!”教務主任衝完,看了一眼恭校草,又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看的王老師。


  老王指著地上的手機,黑著臉對某恭說:“別人在寫卷子,你卻在玩手機,我們收你的手機,你不高興,不高興就算了,還把你同桌踢翻了個兒,念你鼻子受傷想對你網開一麵,但你行為太惡劣了,現在請你拿上你的英語試卷,站到外頭去寫,寫完再給我進來!”


  恭律:“……”


  張銘:“……”


  教務主任、英語老師、六班的全體同學:“……………”


  牛逼了。


  律哥真是人間“真倒黴”,把有句話表現得淋漓盡致——我不論躺著站著趴著都會中槍啊!

  不過有傳聞誠不欺我:人間狠毒老“王”八,名不虛傳。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S中無師能敵老王。


  室外氣溫11攝氏度。


  陽光躲在白蒙蒙的雲層之後不肯出來,冷風拂麵,拂得皮膚上迅速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恭校草站在走廊凍成酷狗。


  簡一言一手拖把一手水桶,就站在他對麵,相距一米。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一分鍾後,恭律在清潔阿姨的瞪視中率先敗下陣來,上下牙齒直打著哆嗦:“看什麽?”


  簡一言放下拖把和水桶,指了指他外套口袋裏,露出對折之後的卷子一角:為什麽不寫?

  恭律:“跟你沒關係。”


  簡一言叉了腰,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走了”的架勢。


  恭校草的臉色比天氣還冷,擠出兩個字來:“沒筆。”


  話落,下一秒,一支筆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恭律眉頭一皺,把筆奪了揣進褲兜裏,看著她,仍舊是從齒縫裏頭擠出來兩個字:“手冷。”


  簡一言低頭思考,摘了白色的棉麻手套給他:戴著寫。


  恭律睨了眼手套,沒有接,唇間吐出兩個字:“太醜。”


  他倒要看看這位奇怪的清潔阿姨究竟要做什麽?!


  又一陣短暫的沉思後,她把手機拿出來在備忘錄裏打字。


  恭律盯著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漸漸微蹙了眉心,這時,對方已經把字打好,舉手機給他看:[外麵這麽冷的,鼻子不疼嗎?寫好卷子就可以進去,何樂不為?]


  恭律看完,木著一張臉:“我不會寫,也不想寫。”


  簡一言刪除,準備再打點兒什麽字勸勸,就聽臭小子說:“你該不會想說,要教我寫英語?”


  她一下子放棄了勸他寫卷子的打算,問:[為什麽玩手機?]

  恭律不解釋:“閑得慌。”


  她咬了咬牙,忍住給這張俊臉再添一拳的衝動,又問:[平常上課呢,又為什麽睡覺?]


  “廢話吧。”恭律說:“我下課也睡不著啊。”


  這回,簡一言無話可說,扭頭就走,連拖把和水桶都不要了。


  恭律好奇。


  就這?

  這就沒了?


  他目送她氣勢洶洶走進走廊盡頭的辦公室,不過兩分鍾都沒到就出來了,一同出來的還有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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