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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富婆的小狼狗(17)

  目前,稱得上了解恭校草的人統計共有三種。


  第一種呢,是處得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類似張銘。


  第二種呢,則是像老王恭老爹和恭老娘這樣的家裏人。


  而至於第三種嘛,目前來說還沒有問世。


  前兩者都知道他討厭下雨,還知道他耐凍,衣服不喜穿臃腫,直接庸俗點來說就是“耍帥”。


  這個詞放在一個十八歲的成年小夥子身上蠻幼稚的,但恭校草改不過來了,從小習慣了。


  小時候皮,什麽懲罰都挨過。


  比如恭爸爸的大耳刮子,恭媽媽的各種戒尺。


  還有老師的“罰抄一百遍”。


  這些懲罰對於恭校草來說,統統都太Low了。


  所以老王現在就學精了。


  但凡逢個陰天雨天,就要抓著某恭的小錯誤,罰他出去站著。


  要不是頭上頂著個“老師不能體罰學生”這個條例,老王都想直接叫某恭滾到露天淋雨吹風,好好幫親妹妹教育這個不省心的。


  “完了完了我不行了,我特麽真的眼睛要瞎了!”


  張銘抄了半麵卷填空題,還是借著走廊的白熾燈看印子抄的。


  這會兒搞不了,徹底放棄,為保護自己不瞎,還順便做了個鬼臉活動一下眼睛珠子。


  某恭木著一張臉,真的什麽表情都沒有:“我又沒叫你抄。”


  這話倒是認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寫了個啥,人抄能抄對麽?

  一張卷子很快就做完了,恭律轉了一圈筆,按了下筆頭,把筆瀟灑地別在了右邊耳朵上。


  他把卷子從牆壁上拿下來,淡定看幾秒,感覺老王看到這卷子十有八九維持不住師表,為了老王的麵子著想,於是把卷子折四道,揣褲兜裏了,揣進去的手沒出來,再把兩條胳膊夾緊了能暖和點。


  餘光一瞥,發現張銘這小子在盯著卷子發呆。恭律拿腳踢了下他的小腿肚:“還不快寫!”


  驚得張銘掉了筆,嗔怪地送給某恭一個小白眼,撅屁股撿筆了。


  這張小二貨一矮下身來,恭律才看到了清潔阿姨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到張銘的身側。


  阿姨穿著一身藍色工作服,黑色的塑膠靴,頭上戴著一頂但凡是個人看一眼,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假發的花白假發套。


  目的估計是遮禿。


  一對眉毛是棕色,但是被主人畫得歪歪扭扭的,相比之下,毛毛蟲的姿態都比它們好看。


  眼睛上卡著副黑框眼鏡,鏡片五彩繽紛色,估計沒度數。


  而下半張臉,則被藍色的一次性口罩遮得嚴嚴實實。


  恭律心說這阿姨恐怕不是在搞清潔衛生,而是在搞生化危機。


  給阿姨的拖把換成“RPK”或者類似“盤龍”槍什麽的,絕對立馬右轉出道,代言CF去。


  這會兒張銘撿了筆起身,忽然察覺右邊有人,偏頭看,下意識舉雙手作出一副“媽媽我錯了”的投降狀,一手卷子一手筆,同時往後退了兩步,非常有禮貌:“對不起啊阿姨,我擋著你幹活了。”


  阿姨沒吭聲,低下了頭。


  她戴著一雙紅色塑膠手套,兩隻手握住拖把杆,緊了又緊,像在糾結什麽,忍耐什麽。


  恭律剛要挪腳讓開,就被張銘多此一舉扯住胳膊拽到一邊去。


  這個多此一舉使了點勁兒,恭校草的下盤沒紮穩。


  不小心多讓了一步,結果半個身子都露到廊簷外。


  狂風一吹,冷雨一淋。


  “我操???”恭律縮脖子跳著腳往廊簷內躲。


  誰知右腳踩到了拖把,那瞬間整個人隻有一個感覺——滑。


  右腳往前劈的時候,恭律覺得自己可能這次要出個大糗,不過好在年輕反應夠快,身手敏捷。


  揣在兜裏的兩隻手急忙拿出來就是一陣胡亂撲騰,跟個神(傻)雕似的,電光火石之間,總算扶住個什麽東西險險站穩了。


  姿態略微狼狽。


  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的張銘,頓時拍了拍心口。


  還好還好。


  這尼瑪的要弄摔了恭校草,再摔出個什麽好歹來,估計明年自己墳頭上就得長草了。


  恭律也暗暗鬆一口氣,偏頭對扶住他的阿姨說:“謝謝。”


  清潔阿姨收手,垂頭不語。


  等過了幾秒後,就顫抖著肩膀繼續往前拖地了。


  留在原地的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阿姨是不是在偷笑?”張銘問完,低頭去看某恭的鞋子。


  恭律也低頭看鞋子。


  剛剛清潔阿姨好像就是看到他鞋子才笑的,為什麽看鞋會笑?

  因為白色的鞋子上,有用黑色的記號筆在上麵寫了字。


  左腳寫的是——不好好學習

  右腳寫的是——我誓不為人

  在得知兩雙球鞋都被雨水淋了個透得不能再透的之後,恭校草就發現了一個非常棘腳的問題:


  ——他沒有鞋子穿了。


  當時,張銘轉身就從櫃子裏捧出鞋盒來,獻寶似的奉上:“你那天丟掉,我就給你撿回來了。”


  恭律狐疑打開鞋盒,看到鞋子的瞬間,麵部表情變得非常非常非常難看:“誰讓你撿回來的?”


  張銘說:“球王親筆簽名,丟掉可惜啊。”


  沒錯,丟掉是可惜了,但上麵的字擦不掉,洗不掉。


  而相比球王的簽名,鞋麵上那十個字更讓他抓狂。


  “別讓我看見它!”


  說完,他趿著涼拖鞋,一臉不爽地去衛生間洗漱。


  並且用力甩上了門。


  而張銘等人呢,還在外麵鍥而不舍地勸說:“你要不怕擠腳,你今天就穿我鞋吧。總不能穿拖鞋去教室吧,你會被人恥笑死的!”


  另一個男生反對說:“穿這雙鞋才會被人恥笑死的好嗎?”


  還有一個男生提議:“我幫你出去借一雙鞋吧,再不然老恭你就穿條肥一點的褲子。”


  恭律到底丟不起穿著涼拖鞋進教室的這個臉。


  但也委實忍受不了借別人的鞋穿別人的鞋,找條肥褲子穿了。


  這麽一穿,感覺還不錯,稍微能把字遮住大半。


  不過動作一大,比如剛剛不小心差點兒滑摔跤,褲腳蹭上去之後就沒有再遮下來。


  結果被清潔阿姨看見了。


  其實看到還好,你不要笑,隻要你不笑,某恭就能不尷尬,但隻要笑了,某恭心裏防線就得崩。


  恭律感覺才找補回來的臉麵就特麽的又丟在這裏了。


  “哎老恭,你這雙鞋子到底怎麽回事?”張銘重新趴回牆上。


  “什麽怎麽回事。”老恭扭頭看別處,視線落在走廊盡頭那位清潔阿姨的身上:“寫你的卷子,知道那麽多能瘦兩斤啊?!”


  張銘說:“我尋思著你早上吃的是小籠包不是C4包啊??”


  “滾。”


  “哈哈哈哈。”


  恭律聽這小傻逼笑就煩,不由得想到“丟臉麵”的那天晚上。


  心道:還能怎麽回事。


  某個女人幹得好事唄!


  記得那天晚上,他們離開網吧就去了一家燒烤店吃東西,落座點單的時候,女服務生拿著記單子的塑料板,突然遮住臉笑了。


  隔壁桌的客人,直接笑噴了嘴裏的啤酒,噴了同伴一臉。


  於是店裏接二連三有人歪著腦袋瞧過來。


  跟個傻子似的他們,終於把視線尋到了他的腳上。


  他是最後一個看見的,看完心態都快要崩了。


  字寫得方方正正,特別好認。


  盡管當時心要崩,但表麵還是穩住,淡定無比地將兩隻腳收到了桌肚子底下,愣是玩著手機,還埋頭吃了一個小時才離開。


  回寢室第一時間就脫了鞋,光速拎到樓底下扔了。


  但怎麽都沒想到被張小二貨下樓撿了回來。


  唉。


  不堪回首。


  算了。


  恭律又看向廊外的雨幕,看了有多久,就在心裏頭罵了多久“這操蛋的鬼天氣”哦。


  他打著哈欠,收回視線,本來準備瞅瞅張小二貨的卷子現在寫到哪兒了,誰知偏頭就看見旁邊本該寫卷子的張小二貨垂著個腦袋,正特麽的麵壁鬥地主呢。


  爪子上不怕死地拿著手機,偷偷摸摸地發著微信。


  根本不用湊過去看,就能猜到小二貨是發給誰的。


  恭律一陣煩躁。


  想阻止,還想懟兩句。


  但腦海裏又冒出女人在哭,索性閉目養神,眼不見為淨。


  閉了會兒,一切放空,昏昏欲睡時,聽見旁邊一聲偷笑。


  驚得他茫然睜開眼,心道自己真牛逼了,站著都能打起盹來。


  他左右看了看,沒看見有老師過來,這才看向旁邊傻笑一臉的張小二貨,幾秒後沒忍住:“你幹脆躲到廁所給她打個視頻電話,緩解緩解相思之苦算了。”


  張銘眼睛一亮,想到什麽,表情忽然就又焉吧了,沒精打采地搖搖頭,撇著嘴巴說:


  “一言姐要知道我沒寫作業,估計得衝到學校抽我嘴巴子。”


  恭律:“……”


  他低頭掐了掐眉心,又把手揣回褲兜:“容我提醒你一句,她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說這話時,清潔阿姨正好從他們麵前路過。


  恭律目送阿姨背影遠去,直到轉過牆壁再也看不見,才困惑地收回視線,這是孫阿姨嗎?


  孫阿姨不是有點駝背嗎?


  “老恭,我發現你吧,你現在講話特別俗氣!”張銘說。


  恭律:“滾。”


  “俗氣這個詞不對,應該說是庸俗,又平庸又鄙陋。”


  “給爹滾。”


  “算了。”張銘歎口氣,又非常幸福地說:“一言姐說了,等我們倆下次再見麵的時候,就可以拜個江湖把子,認個姐弟。”


  恭律一臉麻木:“……”


  這女人道行可真是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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