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難掩心酸

  杭城的冬季，姍姍來遲。


  街道兩旁的黃色樹葉，天女散花般落得滿地。


  寒風從北方徐徐吹來，刮起的灰塵彌漫在天空，將一縷朦朧的陽光，遮得嚴嚴實實。


  “這天氣，說冷就冷。今年又是一個寒冬，但願到了春暖花開時節，百花爭豔的大地，又是花團錦簇。”


  李媛媛走進李曉燕辦公室，見李曉燕正在審閱報表，就獨自站在茶幾旁，自言自語感慨一番。


  知道李曉燕回芸城，看望病中的母親陸慧茹，李媛媛就想見見李曉燕，看看李曉燕有沒有花邊新聞。


  自上次與李曉燕喝茶之後，李媛媛多日沒見李曉燕，擔心那次談話不投機，讓李曉燕心生芥蒂。


  李媛媛與李曉燕情同姐妹，尤其認了郎逸坤為姐夫，更有理由與李曉燕接觸，顯得與李曉燕更加親近。


  “還以為哪位詩人，在這裏讚美春天呢！原來是媛媛來了啊！隻是幾天沒有見麵，媛媛怎麽就詩興大發了呢？”


  李曉燕抬頭見李媛媛，已經忒然站在茶幾旁，連忙站起身來迎上前去，打趣般戲喻了李媛媛一句。


  知道李媛媛為什麽前來，李曉燕也就順其自然，先於李媛媛打聲招呼，以免李媛媛感覺，又被李曉燕所怠慢。


  雖然已經是多年的閨蜜，李曉燕知道李媛媛，性格直爽又愛吃醋，隻得小心翼翼迎合李媛媛。


  “沒有想到，姐姐正在忙公務呢！要不，我過一會兒再來吧！今天已經接待了兩位客戶，我隻是出來走幾步。”


  李媛媛見李曉燕十分熱情，連忙故意賣了一個關子，看看李曉燕，是否真心挽留，以便說說知心話。


  前些天，李媛媛就知道李曉燕，已經從芸城回到杭城，原本想到辦公室看看，因臨時有事，隻得打消念頭。


  忙完了今天的接待事務，李媛媛忙裏偷閑，來到公司財務部，但見李曉燕正在看財務報表，就悄悄地推門而入。


  李媛媛因與李曉燕，關係尤其特殊，進得房門猶如逛街，哪裏還有什麽繁文縟節，有時讓李曉燕防不勝防。


  “既然已經進了辦公室，為什麽還要走呢？我看你，就愛擺那個臭架子，既扭扭捏捏，又愛可識羞，故意拿我開涮，是不是啊？”


  李曉燕拿起茶杯正欲切茶，卻聽李媛媛欲與離開，知道李媛媛在開玩笑，連忙喜笑顏開忒了李媛媛一句。


  兩人在一起這麽多年，李曉燕知道李媛媛，就是愛搞一些惡作劇，也就順便戲說李媛媛擺架子。


  其實，性格相近的女人在一起，不是嘟嘟囔囔，就是嘻嘻哈哈，彰顯著女人之間的親密和友情。


  盡管有時候與李媛媛，在不經意之間會鬧些不愉快，事後兩人依然和好如初，故而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姐妹。


  今天李媛媛不請自來，李曉燕知道李媛媛，過一會兒會問什麽，李曉燕隻得靜待李媛媛問話。


  “在曉燕姐麵前，我哪敢擺架子啊！隻是不知道，阿姨的身體好些沒有？如果有時間，我回芸城，去看看阿姨。”


  李媛媛抬眼看了看李曉燕，戲說不敢在李曉燕麵前，擺那個什麽臭架子。話鋒一轉，問起陸慧茹的病情。


  因是同事的緣故，李媛媛知道陸慧茹，患有慢性哮喘病，尤其到了冬天，稍不注意，就會複發。


  那天見李曉燕麵露難色，李媛媛就與李曉燕閑聊，方才知道陸慧茹已經住院，近日就回芸城，探望母親陸慧茹。


  李媛媛知道，李曉燕心急如焚，隻是安慰李曉燕幾句，要李曉燕和郎逸坤，一道回芸城渴望老人。


  李曉燕看著李媛媛，突然一步上前，將李媛媛擁進懷裏，兩姐妹的深厚情誼，盡在這平凡的擁抱之中。


  “我媽，那是老毛病，一時半會兒，是治不好的，隻能吃點藥，改善一下狀況罷了，也是過一天，算一天吧！”


  李曉燕說起陸慧茹的病，頓時不覺淚眼婆娑，告訴李媛媛自己母親，那是多年來的老毛病，到了冬天就很難熬。


  知道母親陸慧茹有病，還是李曉燕上小學那年，見母親躺在床上，咳嗽得喘不過氣來，將年幼的李曉燕，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後來陸慧茹的病時常發作，李曉燕方才習以為常。每當母親陸慧茹舊病複發，李曉燕就陪在陸慧茹身旁。


  久而久之，李曉燕比妹妹李曉慧，更受母親陸慧茹喜歡，逢人便說李曉燕，是陸慧茹的小棉襖。


  這次得知母親陸慧茹，病重住進了醫院，李曉燕與郎逸坤商議，隻身回芸城探望母親陸慧茹。


  “這老年人，隨著年齡的增大，病痛那是難免的，隻要認真調養，狀況就會有所改善。阿姨還年輕，會挺過這一關的。”


  李媛媛見李曉燕神情沮喪，連忙拿話開導李曉燕，凡事都會有辦法的。陸慧茹的狀況，也許還沒有到十分嚴重的地步。


  當年在編輯部時，李媛媛見過陸慧茹。時至今日，李媛媛依然記得那時的情形，仿佛陸慧茹，還是年輕時的模樣。


  李曉燕對母親的擔憂，李媛媛也十分理解，蓋是因為女兒與母親，更多了那份固有的親情。


  “話，是可以這麽說。但是，情況卻難以預料，說不定哪一天，老媽就會撒手而去，留得我孤苦伶仃的。”


  李曉燕有些皺紋的眼角，已經有了兩滴淚水，在窗外光線的映襯之下，顯得晶瑩剔透搖搖欲落。


  畢竟母親是家裏的頂梁柱，與父親李長春相依為命。


  若是母親有個三長兩短，年邁的父親李長春，怕是時日也是不多了。


  雖然父親李長春性格倔強，對李曉燕時不時訩幾句，李曉燕依然愛父親李長春，以為那是李長春性格使然。


  隻是因為這個原因，李曉燕心裏即使不高興，也沒有與父親李長春，發生過不愉快的爭論。


  “冬季的杭城，氣候比芸城暖和。待阿姨病情好轉，可以讓阿姨來杭城，興許阿姨的病，會慢慢好起來的。”


  李媛媛端起茶杯，慢慢走到窗戶旁，看著窗外朦朧的秋色，頓時不覺若有所思，提議李曉燕讓陸慧茹，到杭城住一段時間。


  在李媛媛看來，換一個環境，對陸慧茹的病，會有一定的好處，尤其杭城，比芸城暖和，更有利於病情的好轉。


  前不久，李媛媛母親崔穎，父親姚楚恩，來杭城旅遊，也在女兒李媛媛處，住了半個多月，樂得崔穎姚楚恩，逢人便說，有女兒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