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少年，少年
第519章少年，少年
南宮雪冷冰冰的道：“滾！”
孟惜靈家裏從商，想是平日裏在生意場上見慣了這等孟浪之人，此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楚蕭炎自顧自呷著身前清酒，也不說話，三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而已，還不用他去操心。
這青年被一語噎住，呆愣半響，才又端著酒杯悻悻的走了回去。
那個尊稱“大哥”的青年起身端著酒杯一揚，說道：“幾位小姐不要生氣，是我這兄弟行為魯莽了。”
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卻發現自己簡直是多此一舉，幾個女人看也不看他一眼。
楚蕭炎對這三人不敢興趣，反倒對那獨自飲酒的少年心生好奇。
此人長得英朗俊秀，一襲粗布衣裳，神色漠然的飲著杯中酒。
想是感受到楚蕭炎的目光，少年微微偏頭，瞥一眼楚蕭炎，又轉頭回去，繼續飲酒。
似乎隻是愛酒，桌上擺放著的幹果一粒未動。
楚蕭炎心說倒是有點遊俠兒的做派。
幾個女人在一旁自顧自聊著天，約一刻鍾之後，酒館內又走來一個中年男子。
剛掀開門簾，便帶進來一股寒風。
此人拍了拍紅色短服上的積雪，取下頭上的笠帽，抬眼掃視一圈，徑直朝三名青年的位上走去。
“便是你們殺了我地獄門的十幾人。”中年語氣平淡，不是在詢問，倒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大哥放下手中酒杯，盯著此人說道：“是的，那又如何？”
男子將黑色笠帽放在桌上，繼續不悲不喜的道：“是你們就好，免得我殺錯了對象。”
粗獷青年哈哈一笑，起身轉頭道：“你這家夥倒是好大的口氣，隻是不知道武階和口氣，是不是一樣的……”
一道寒光閃過，話未說完的這粗獷青年腦袋瞬間便從脖頸處分了家，跳到半空。
腦袋落下時鮮血才從斷頸處噴湧出來，灑在其餘兩人的臉上。
“武階不是用嘴說的，可惜你知道這個道理太晚。”中年男子盯著轟然倒下的身軀，同樣語氣平淡。
本就不太寬敞的酒館內，此時劍拔弩張。
獨自飲酒的少年，伸手護住一粒未動的幹果碟盤，慢慢呷著杯中酒。
楚蕭炎並不理會那幾人的爭端，饒有趣味的看著少年。
少年偏頭，又看了楚蕭炎一眼。
又是一道寒光閃過，中年男子再取掉一人性命。轉頭看向楚蕭炎，“公子可真是好豔福，竟能有如此美貌的幾位小姐作陪。”
大哥爆喝一聲，手中長劍直襲此人胸膛。
噗——
利刃入肉，卻是中年男子手中之劍，先一步刺穿大哥的心髒。
唐芸汐呢喃道：“化神境，出手也夠幹脆利落，是個難纏的家夥。”
中年男子從大哥心髒上拔出長劍，走到楚蕭炎桌邊，笑吟吟道：“幾位小姐，這位公子雖然生得也不俊朗，又沒有保護你幾人的實力，不如與我回地獄門如何？”
“滾！！”南宮雪看也不看此人，直接就出聲說道。
中年男子並不氣惱，將目光移往楚蕭炎身上：“若是將公子殺掉，這幾位小姐沒有了依靠，就願意與在下回地獄門了吧！”
裘龍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楚蕭炎放下酒杯，指著中年男子身後說道：“你得先問問你身後的那位小公子同不同意！”
中年男子回頭，不知道那少年何時立在了自己身後。
手中拿著一根鏽跡斑斑的鐵片，正緩緩抬起。
男人笑道：“小子，你難道想用這廢鐵殺人？”
少年第一次開口：“別人或許不行，殺你足夠。”
語氣雲淡風輕。
中年男子一陣嘲諷的笑聲在酒館中回蕩，經久不散。
待笑聲落盡，中年男子手裏長劍一動，說道：“大言不慚！”
寒光再閃，少年鏽跡斑斑的鐵片瞬間刺穿中年男子心髒，鐵片滴血。
少年抽出鐵片，也不擦拭，自顧自走回位置坐下，繼續飲酒。
“老板，出來洗地了！”南宮雪放聲喊道，惹得座上幾人忍俊不禁。
酒館老板和夥計從櫃台裏爬了出來，臉色慘白，如同地上躺著的四具屍體那般慘白。
及至回過一點神來，二人同時驚叫一聲：“媽呀！！”
踉蹌著朝寒風中跑去。
酒館內的幾盞燭火在跳躍。
寒風刮開門簾，吹進來幾片雪花，瞬間便融化成水。
少年放下酒杯，偏頭看著楚蕭炎說道：“你們該走了，再晚就沒有走出去的機會。”
外間的寒風，又更凜冽了些。
門簾本就是一塊黃褐色破布，此時被寒風刮起，酒館內的溫度驟降幾分。
一陣馬蹄響起，楚蕭炎抬眼，朝外間望去。
雪花紛紛揚揚的夜空，自北邊行來一隊浩蕩的人馬，皆手持火把，照亮半邊夜空。
馬蹄踏地，杯中的清酒蕩漾出波紋。
不消片刻功夫，浩蕩而來的人馬，將酒館給圍了起來。
一圈火光，照得酒館周圍通明。
少年將杯中最後的酒飲盡，一滴不剩，拿起那把鏽跡斑斑，血痕未幹的鐵片，走出酒館大門。
身影在寒風中顯得十分瘦削，卻走得昂首闊步。
待少年自院中站定，一個蒼老的聲音便也響起：“鳳飛雲，我家族足足找了你半年，今天你不會再有活命的機會。”
圍住酒館的人馬，該有三百餘，皆對著單薄的少年怒目而視。
又有二十幾人衝上前來，將少年圍住，手中皆持長劍。
一個老頭，黑衣白發，眼神狠厲，自二十幾人中走出，盯著少年，“你殺我家族幾十人，今日這賬，是該結了。”
鳳飛雲鐵片抬起：“廢話真多！”
音落，身動，鐵片隨行，直襲老頭而去。
老頭冷哼一聲，拂袖提身撤退。
圍住少年的二十幾人收緊圈子，劍光閃過，將少年困於其中。
少年手中鐵片劃出劍花，招式詭異而淩厲，一人迎戰群敵而不落下風。
說是劍招詭異，腳上挪動的步伐更是詭異，看似輕柔，卻步步生風。
自身後被一劍襲來，隻是稍稍一動，便隨意避開。
外間打得熱鬧，酒館內的眾人卻毫無興趣。
隻有南宮雪時不時要瞟上一眼：“這小子還算有點能耐。”
楚蕭炎將凳子搬轉方向，看著外間，“至少比某些合道境渣渣厲害許多。”
南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