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崇陽守備所
第476章崇陽守備所
“公子,你為何不直接將她殺掉?”
“你還想不想要軍糧了?”
隊伍開始返程。
被劫掠的軍糧,在山道上像一條巨龍。
從前到後,一眼望不到盡頭。
唐澤懶洋洋的雙手枕頭,“下一個目標,崇陽守備所。”
他感覺自己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往打架的路上。
可能是最累的一個穿越客。
不殺沐紅雪,那是因為征北軍的糧草,可是由太子慕容襄負責調撥。
萬事還是留點餘地的好。
先讓蔣飛塵來一招敲山震虎。
若是還不知道收斂,唐澤會真的帶人殺進他太子府。
他是在給慕容皇庭打工是沒錯。
但認真講來,他隻是在用戰爭,換來自己的安寧。
這才是前提。
一切影響到他未來安寧的,管你是人是鬼,必然要受到清洗。
糧草運到白城,唐澤他們便不用再管。
朝西麵禦劍飛出百餘裏,在一條寬廣的兵道上,一支千餘人的劍騎士,枕戈待旦。
領兵的不是別人,正是悍將許振濤。
能被破格提拔為劍騎士千戶,足見許振濤有多彪悍了。
王國武士分九品。
五品以上,才能編入劍騎士。
一支劍騎士千戶,乃為七品。
許振濤雖被破格提拔為千戶,但胸前戎裝上,隻金繡五品。
饒是如此,並不影響他悍將之名。
身後那千餘神色肅穆的將士,便是最好證明。
見到南宮雪幾人收劍落下,許振濤翻身下馬,半跪於地,“末將拜見軍師!”
“出戰!崇陽守備所!”南宮翎接過一名戰將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策馬疾馳,一氣嗬成。
能禦劍,唐澤實在不願意騎馬。
但南宮雪已經在前,他也隻得上馬追去。
才追到劍騎士軍隊的半途,唐澤倏然瞥見一個身影,頓時大呼道:“我靠!你個糟老頭怎麽在這兒?”
孫孤風:“……”
老頭身上歪歪挎挎的掛著鎧甲,還是個五品劍騎士。
隻是看著他那略顯歪斜的頭盔,唐澤再如何吞忍,也總是感到忍俊不禁。
孫孤風極力做出一臉正色的表情,看上去卻更為滑稽,“公子,劍騎士呢,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唐澤大笑兩聲,和秦無雙並肩策馬,朝已經疾奔很遠的南宮翎追去。
“這死老頭。”他心裏還在忍不住的想要笑。
孫孤風為了紅顏投身軍營,人雖老了些,倒也有那麽幾分令人傾佩。
……
……
作為玄武王國的督軍,許漢山並不居住在玄武城。
崇陽守備所。
許漢山一身官服,大腹便便的走在校場上,像極了一個下來巡視的領導。
就差頭頂上有人為他撐起一把雨傘。
無論是黑風寨,還是惡人穀,被唐澤覆滅得太快。
許漢山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苦心經營和維持的兩處勢力,已經蕩然無存。
隻是每每想到上次未能誅殺南宮翎,他心裏不免就感到有些憤懣。
兩人唯一的直接恩怨,就是在軍營中被南宮翎誅殺的逃將楊威武。
本來吧,無論是按照軍規,還是律法,楊威武都是死有餘辜。
隻不過許漢山這人,心眼兒比繡花的針尖還小。
楊威武還在守備所之時,可沒少向他輸出利益。
那些想要將族中子弟丟進軍營裏來曆練,亦或者以此為跳板,謀取遠大前程的豪門世家,每年要向他許漢山給付多少錢財?
而那些豪門子弟,絕大部分,便是被安插進了楊威武的守備所。
現在他人一死,整個裕潼關的防務,全部被南宮翎納入麾下。
等同於斷了許漢山的一條財路。
他如何不氣憤?
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太子慕容襄的人。
敢對南宮翎下手,也就在清理之中。
隻是他沒想到,原本該是萬無一失的,最後卻功敗垂成。
正當許漢山百無聊奈地思索著,該再次培養哪一座守備所為傀儡的時候,一個黑影從營地大門外快速掠來。
“許督軍,你還如此悠閑,大禍臨頭了不知道?”黑影落到許漢山身邊,語氣有些不善。
許漢山嗬嗬笑了兩聲,“大人,在這玄武王國,連王爺都要對我畢恭畢敬,我能有何可懼?”
黑衣女子今日臉上帶著一張青玉麵具,眼神裏略顯嫌惡地乜了一眼許漢山:“唐澤率軍剿滅黑風寨,蕩平惡人穀,你竟然到現在也不知道?”
許漢山豁然轉身,驚詫不已地道:“什麽?”
黑衣女子冷笑兩聲:“莫怪我沒來提醒你,唐澤既然能查探到黑風寨和惡人穀,下一個開刀的,必然是你許漢山,你好自為之!”
言罷,女子看也不看許漢山,踏上飛劍,朝半空呼嘯而去。
許漢山心髒忽然間跳動得極其厲害。
沉眉思索片刻,他急急朝自己居所跑去。
一邊跑一邊大喊道:“李貴!李貴!趕緊來為本將收拾細軟,本將要急回皇城匯報軍務!”
一個親兵帶著風的跑來,“督軍,可是現在要走?”
“別他娘的廢話,趕緊收拾細軟,麻利點,帶不走的直接毀掉!”許漢山心裏越發的恐慌,以至於說話都略帶著顫音。
他口裏的細軟,可不是金銀錢財,而是那些往來文書。
李貴見事態頗為緊急,也不廢話,急匆匆地朝書房跑去。
臨到門邊,他又轉身道:“督軍,要不你先走,屬下收拾完便來。”
許漢山甚覺有理,當即又叫一個親兵牽來一匹戰馬。
也顧不得時刻保持的威嚴形象,忙不迭便朝馬背上翻去。
奈何他酒池肉林慣了,肚子很大,就顯得腿很短。
試了幾次,最終還在親兵的推舉下,才總算跨上馬鞍。
此時一直追隨在他身邊的百餘親兵已經集結,許漢山急急說道:“去一支小隊開道,若前方遇到阻截,莫要和對方糾纏,速速折返來報。”
他好歹也是武營裏的將領,大軍未動,斥候先行的道理,還是知道的。
然而還未等到小隊策馬奔出營地,正前方的兵道上,已經鐵蹄滾滾,濃塵彌漫。
馬隊為至,半空已經倒懸著一把黑色長劍。
許漢山怔怔地盯著那代表劍騎士的圖騰,一屁股癱坐在馬背上。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