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塵埃落定
第219章：塵埃落定
戰事進入收割階段。
血閣三十八萬大軍可不光是人數駭人。
正如鎮南王的劍騎士，若單個拎出來，還不夠那些鬼修塞牙縫。
但，軍團作戰，考究的，可不是單槍匹馬的彪炳。
又不是冥月這種逆天的存在。
配合著陣法，以及幾個領頭羊的衝鋒陷陣，戰線已經被壓縮到極小的一塊地方。
在慕元忠的調遣下，血閣大軍完成對鬼蜮諸修的合圍。
大局已定，唐澤便沒了最初激情。
馭劍飛往冥月兩人的交戰之處，好整以暇。
楚蕭炎和他並肩而站，道：“我還是沒想明白，你為何非要留下血舞。”
“因為他生的好看。”
“就這樣？”
唐澤憨態可掬的點點頭。
楚蕭炎扶額苦笑，“如果不是你妻妾成群，我都以為你取向有問題。”
“放心，取向有問題，我也不會吃你這株窩邊草，更何況沒有。”唐澤調侃道。
兩人將目光落到前方三十裏外的天人交戰戰場。
酣戰的兩人此時遙隔百丈，進入短暫的休戰。
冥月依舊是那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淡漠。
重魔身上黑霧淡薄了許多，從渾厚紊亂的呼吸來看，顯然吃虧不小。
“冥月，我實在想不通，你一個可以飛升的人物，為何甘願做一個毛頭小子的馬前卒？”
“出刀！”冥月根本沒有回答對方的想法。
對他來說，那毫無意義。
對一個在他眼中，即將灰飛煙滅的陰魂，何必還要浪費唇舌？
“當年你一刀將我送入這鬼蜮，讓我以陰魂存在了數百年，難道當真沒有一點愧疚？”
多少年前的重樓，和冥月還是可以相對而坐，把酒言歡的摯友。
隻不過，冥月追隨了冥天。
重魔追隨了冥夜。
後來的事情，簡單明了。
冥月依舊不作答，金色戰刀雙手持握，身體化作一道金光，猛然射向重樓。
唐澤錯過了之前二人的激烈交鋒，現在正期待著冥月大發神威。
然而他失望了。
冥月一刀，沒受到任何抵擋的就刺進重樓身體。
戰刀蘊含的戰力，點燃了重樓身體。
“為何？”冥月收刀，眼裏露出一分異樣的情緒。
重樓飽含著痛苦的說道：“寂寞！沒有你把酒言歡的日子，就算我在這鬼蜮活上千年萬年，似乎都不再有任何樂趣。”
火焰越燃越旺，重樓的身體也在漸漸消散：“沒見到你之前，我還想著重現人間遊玩一遭。但終於，也知道自己是無法飛升的。”
“死在你刀下，也算是徹底讓我結束這毫無意義的存在。順便要是再讓你抱有幾分愧疚，我也就心滿意足。”
“我不會愧疚！”冥月道。
“唉……你依舊如此無情！”重樓喟然一歎，“雲瑤妮子，可還活著？”
冥月抬手指向遠處，一個黑點的唐澤，道：“他知道！”
“原來這就是你甘願為那小子，當個馬前卒的原因。”
重樓不知道是想起什麽，被火焰包裹的臉上，洋溢出一個燦爛的笑意，“如果你還能見著雲瑤妮子，幫我問聲好。”
“可以！”冥月道。
“我有墳塚嗎？”重樓突然問道。
“以前沒有，三個月前有了。”
“那想必，你會隔三岔五的，去找我喝杯酒吧？”
重樓似乎在追憶著，兩人那些推杯換盞的時光，本來該是很痛苦的臉上，反倒笑意盎然。
“當然！”冥月道。
重樓又是燦爛一笑，抬起那隻尚未被烈焰蔓延的手，拋出一塊腰牌，道：“幫我送給那小子，順便敲打他兩句，該說什麽，你應該知道。”
“知道。但不用敲打，他比你想的，還要更強！”
冥月抬手一揮，徑直將那塊腰牌送到唐澤身前。
伸手接住腰牌，唐澤撓撓頭，“那大佬是什麽意思？”
楚蕭炎笑道：“可能臨死，良心發現，送你一份機緣？”
唐澤不置可否，端詳著手裏腰牌。
腰牌和追魂令一般大小，通體皆黑，入手涼寒而圓潤，既像是隕鐵所鑄，又帶著幾分玉石的潤澤，隱隱流溢著湛藍的幽光。
一麵鐫刻著山丘河澤，另一麵隻有一個字：“鬼！”
唐澤不明白對方意圖，也不想妄加揣度，馭劍而往，在重樓將要徹底被火焰吞噬殆盡之前，問道：“老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保命符！”冥月道，神色淡漠的臉上，看著即將消亡的重樓，斂去眸子裏的情緒，轉身便走。
唐澤亦步亦趨跟在身後，“戰神，那哥們兒，為何要送我保命符？”
兩人一前一後，一高一矮，走在幽暗的天空下，看上去別有一番感受。
冥月道：“他是雲瑤師父！”
“乖乖！還能有這種淵源呢？”
唐澤把玩著那塊腰牌，“早知如此，一進入這鬼地方，我就將狐狸精搬出來多好，也不用費心勞力的還要去打一架。”
冥月轉身，抬手，一巴掌將唐澤抽到百丈開外。
“咳咳……”
唐澤揉著手臂爬起來，腹誹道：“不就說了聲狐狸精嘛，人家都不介意，你用得著發這麽大脾氣？果然，實力強大的，都是思維上的怪物。”
楚蕭炎馭劍落來，望著狼狽的唐澤，哈哈大笑，道：“唐公子，現在你該知道，雲瑤公主，曾經在我魔族，該是有多威風了吧？”
“切……再威風，不也是我女人。”唐澤嘀咕道。
楚蕭炎張了張嘴，一臉無奈。
隨後唏噓道：“此話你可不能對著冥月說，否則他非一巴掌，將你抽到九霄雲外不可。”
“我又沒傻。”
唐澤笑道：“再說，不管狐狸精以前如何威風，我唐澤，將來一定會更威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嘛。”
“此話我信。”楚蕭炎道。
兩人勾肩搭背的返回已經塵埃落定的戰場。
王靈兒帶著七個長老飛身落來，道：“尊主，現在是繼續推進，還是就此撤走？”
唐澤沒有回答，四下裏搜尋著血舞的身影。
找到後，衝血舞招招手。
等血舞走來，唐澤將那腰牌晃了晃，道：“這玩意兒，在你口中的冥域，能不能橫行無忌？”
血舞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在看到腰牌的瞬間，流露出幾分詫異，隨後說道：“不能橫行無忌，但足以保你性命無憂！”
楚蕭炎猜到唐澤想法，驚聲道：“你不會是想去那……”